夜庭峰不能在家裡多待,喝了一口早先留下來的靈泉水,拉開門走了出去。→
隨後把門關上,怕雜毛它們出去被人看見。
冰天雪地的邊城之夜,月光灑落在結冰的湖面上,折射出冷冽的光芒。
風吼聲在寂靜的冰牆上迴蕩,仿佛在宣告這場戰鬥的殘酷和無情。
夜正海,此時正面臨一位手持連發機弩的躂子。
他目光凝重,神經如繃緊的弦。連發機弩有多厲害,他比誰都清楚,那是他製造出來的。
只是沒想到,有一天,躂子拿著他製造的武器對付他,這是多大的悲哀?
他更清楚,這是一場生死之戰,無法回頭。
今天不是這個躂子死,就是他倒下。
他不想倒下,他的冤屈還沒有得到申張,老妻還在京城等著他回去。
躂子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狡猾和殘忍的芒,仿佛在享受這場戰鬥前的緊張和刺激。
夜正海以雷霆之勢向躂子衝去,他們瞬間陷入了激烈的交鋒。雪花在兩人的攻防之中四散飛揚,飄然墜落。
夜正海的攻勢雖然猛烈,但在機弩的連發之下,他的胸口還是受了重傷。鮮血在雪地上綻放出一朵鮮紅的花,冷風一吹,化作冰冷的血痕。
吃力地抬起頭,看向那位正得意的躂子,夜正海的眼中非但沒有露出畏懼,反而燃燒著更加堅定的戰鬥意志。
躂子再次抬起手中的機弩對他發射時,他一刀劈下,躂子手一抖,機弩掉落在地。
夜庭瀟趕了過來,一腳將躂子踢飛,撿起機弩,對著他一通射擊,躂子瞬間成了刺蝟。
夜正海因為失血過多,昏迷過去,倒在
了地上。
「父親!父親!您不能睡,不能睡。」
收起機弩,夜庭瀟抱起父親,凌空而起,往家的方向趕。此刻他什麼都顧不得了,一定要儘快趕回去,家裡還有水,救命的水。
只要給父親喝下,再拿它清洗傷口,父親就會沒事,軍醫的藥都沒有那水好用。
那是婉婉給他們準備的,不但強身健體,必要時絕對能救人性命。
「父親!堅持住!不能睡!堅持住!我馬上帶您回家,有婉婉給的水,您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夜庭瀟心底從未如此害怕過,父親已經很久沒有受過傷了。雖然知道父親喝了婉婉給的水,身體機能得到了很大的改善,可到底刀槍無眼。
那水只能改變人的身體素質,不能助人刀槍不入。
帶著人回到家,打開門的一瞬間,夜庭瀟呆住了,沒想到屋裡居然蹲著三隻鷹隼。
雜毛看見夜庭瀟,告訴小花:「記住了,他就是男主人,是你新主人要找的人。」
將夜正海放在床鋪上,夜庭瀟點亮油燈,拿出水囊,往父親嘴裡塞:「父親!喝水!喝水!」
雜毛看見了夜正海胸口的血,嚇壞了,炸毛一般地怒吼:「喝什麼水呀,趕緊吃藥,吃藥呀!娜娜!將布包打開,把藥拿來。」
平時它們看主人給人瞧病就是經常給藥的,它們帶藥來了,主人給的,一定是好藥。
娜娜很聽話,想用嘴巴將布包上的結啄開
,只是捆得太緊,啄不開。
小花見了,跳上桌幫忙,此刻誰要是進來必定嚇一跳。
桌上兩隻鷹隼在用嘴解布包,一個拉著這邊扯,一個拉著那邊扯。小花一個不注意,用力過度,扯脫了,直接從桌子上翻下來,摔到了地上。
雜毛的話夜庭瀟聽不懂,急的他學著人的樣子說了一個字:「藥呵呵呵!藥呵呵呵!藥呵呵呵!」
沒辦法,不說後面的「呵呵呵」,前面那個「藥」字說不出來。它也不知道為什麼它們鷹隼說人的語言會那麼難。
小花摔跤弄出了動靜,加上雜毛一直在夜庭瀟身邊叫著:「藥呵呵呵!藥呵呵呵!藥呵呵呵!」
他驀地就聽懂了,雜毛這是在告訴他,它們帶來了藥?
夜正海已經昏迷了過去,勉強餵了兩口水。放下水囊,走到桌邊,看見了上邊的兩個竹筒,一個布包。
布包裡頭估計就是藥,夜庭瀟解開布包上的結,打開,裡頭果然是藥。
還是他家婉婉親手做的藥丸子。
太好了,有了藥,父親的命一定能保住。
「婉婉!謝謝你!」
說這句話時,夜庭瀟心中百感交集。他家婉婉就是想得周到,能在這個關鍵時刻給他送來這麼好的東西。
拿起藥丸子一樣一樣地看,每一樣上面都有字,標註了什麼藥,起到什麼藥的效果,都是他家婉婉寫的。
找出止血藥和消炎藥,夜庭瀟趕緊將夜正海身上的衣服脫下,胸前中了三支弩箭。
沒有外科醫生,沒有人挖箭頭,他只
能運用內力,狠狠心,將弩箭一支一支拔出來。
隨後快速撒上止血藥粉,止住不斷往外噴涌的鮮血。
他家婉婉製作的藥粉真是好用,只要撒上去,立即肉眼可見地止住往外流出的血。
再用婉婉給的紗布包紮傷口,給父親餵下消炎藥,以免感染起高熱。
原本昏迷的夜正海在兒子給他拔掉身上的箭頭時,硬生生給疼醒了過來。好在身體底子不錯,又上了藥,還喝了靈泉水,雖然疼,雖然虛弱,卻不至於要了命。
「父親!婉婉派鷹隼帶來了藥,還有靈泉水。」夜庭瀟欣慰地看著雜毛一家三口,「辛苦你們了,大老遠來,一定累壞了吧!」
夜正海轉頭看著地上蹲著的三隻鷹隼,老淚縱橫:「仲元!咱們夜家,好在有婉婉,不然為父今日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他可不是危言聳聽,邊城軍醫是有,但藥材沒有,中了三支弩箭,還是在胸口的位置,若得不到及時的救治,最後的結果可想而知。
「父親!您一定要好好的,咱們都要好好的。」
夜庭瀟內心裡也十分感激杜婉婉,剛才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救治父親,帶他回來,唯一的指望的就是那水。
沒想到婉婉居然派了雜毛來,還帶來了許多的藥,他一下子心裡就有了底氣。
不敢拔的箭頭也敢狠心拔掉,有婉婉的藥在,他堅信父親會沒事的。
果然,箭頭拔下,止血藥倒上去,馬上止住了血。依樣畫葫蘆,他很快將父親身上的傷口處理完。
只要不起高熱,好好養著,父親定會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