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呀!」杜婉婉又將東西端了回來,放在地上,「想看就看,沒什麼嚇人的,它就一病灶。69🅂🄷🅄🅇.🄲🄾🄼脫離了人體,已經失去了生命力。」
夜庭雨大著膽子多看了兩眼,就見血乎刺啦的一團,沒頭沒尾,沒眼沒嘴,的確沒什麼可怕的。
桂香也看了好幾眼,想著那東西是她家相公身體裡割出來的,也覺得沒什麼。
正看得起勁,兩個吊兒郎當的年輕人走了進來,裡頭穿著短打,頂著亂蓬蓬的雞窩頭,外衣松垮垮地搭在身上。
兩人一個方臉,一個圓臉。
方臉不客氣地問:「老闆呢?喊出來,開張了也不知道去拜拜碼頭,還得兄弟們跑一趟。」
圓臉的則是盯著木盆里的脂肪瘤,目不轉睛,驚恐萬分。
夜庭雨和桂香都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這兩人,畢竟一個年紀太小,一個是病人家屬,不是老闆。
杜婉婉從檢查室里出來,瞧著方臉男人:「拜碼頭?說說,拜什麼碼頭。」
方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杜婉婉,覺得她傻不拉幾的,身上沒幾兩肉,跟自己孔武有力的身子比起來,簡直是弱雞。
頓時傲慢地高抬下巴:「拜我們城西幫何向進何爺的碼頭,這鋪子原是劉三錢的,他拜碼頭的費用已經交過了。轉給你後,你還沒交,現在去交吧!」
「城西幫?何向進?」杜婉婉笑了,冷笑,「若是我不拜呢?你們又當如何?」
圓臉站在方臉的身後,探出一個頭,色厲內荏地喊:「那就把你的醫館砸了,城西這地方,官府來了都沒用,我們何爺的話才作數。」
「是嗎?」杜婉婉依然冷笑,「回去告訴你們何爺,人民醫館只是個小小的醫館,掙不了什麼錢,交不起拜碼頭的費用。
杜大夫也只是個小小的大夫,不想與人為惡。若是識趣,大家相逢一笑,若是不識趣,杜大夫也不是好惹的。」
方臉隨即臉色猙獰,擼起寬大的衣袖,一副要打人的架勢。
夜庭雨嚇壞了,眼淚汪汪,生怕嫂嫂受了欺負。杜婉婉走到她身邊,跟她說了幾句什麼,小姑娘半信半疑,拉著桂香去了後院,隨即將門關上。
桂香忙問:「雨兒姑娘!你這是做什麼?咱們都進來了,誰幫杜大夫?那些人都是潑皮無賴,給幾個錢打發了完事。」
搖搖頭,夜庭雨吸了一下鼻子:「嫂嫂不會向那些人低頭的,她說會處理好,讓咱們躲在這兒,不要拖她的後腿。」
「啊?」桂香趴在門縫上,「那我瞅瞅,看杜大夫到底是怎麼處理的。吧書69新」
小七和花嬸一看兩個無賴進門欺負主人,花嬸立即展翅高飛,吩咐小七:「看好主子,我去叫黃狗九來。」
「好的!」小七「哇哇哇」地叫著,飛到杜婉婉的肩膀上,伸出翅膀大罵,「沒長眼的混子,流氓,什麼人都敢招惹,一會兒要你好看。」
方臉聽不懂小七的話,氣勢洶洶地舉起拳頭:「你一個弱不禁風的大夫,竟然敢跟我們何爺放大話?爺今天就好好教訓你。」
他拳頭舉起,還沒打下去,小七飛了起來,衝著他的眼睛,狠狠地啄了
一口。
「啊!」
眼皮子被啄下來一塊肉,方臉痛的大叫,圓臉跟著來打小七,被它一爪子撓下去,臉上撓出幾道血痕。
杜婉婉隨即出手,一人給了一拳,打得他們倒地不起,腦袋就磕在木盆邊上。
後院的桂香和夜庭雨都看傻了,一上一下兩顆腦袋,兩雙眼珠子,全都不會動,跟畫上去的一般。
杜婉婉一腳踏在方臉的背上,居高臨下:「回去告訴你們何爺,杜大夫這輩子走哪兒都不喜歡與人結怨。
若是有不長眼的敢來,杜大夫有的是辦法反擊回去。拜碼頭?那也得看你們城西幫的碼頭夠不夠大,值不值得杜大夫去拜。
別是杜大夫還沒去,城西幫的碼頭就已經坍塌了呢?知道你們眼前的東西是什麼嗎?這可是杜大夫剛剛把一位病人的肚子剖開,從裡頭割除下來的肝臟。
你們是不是也想讓杜大夫把你們的肚子剖開,把心肝脾胃肺都割下來?」
桂香瞧著方臉和圓臉睜眼瞅著那一木盆血淋淋的東西,嚇得臉色慘白,不由得對杜婉婉豎起了大拇指。
「高明,杜大夫真是高明,對付這樣的地痞流氓惡霸,就得嚇唬嚇唬他們,嚇死一個算一個。」
夜庭雨不解:「這是嚇唬嗎?我嫂嫂說的是實話,根本沒嚇唬他們。」
只是她的聲音太小,被外面的鬼哭狼嚎掩蓋了,桂香沒聽見。
圓臉第一個崩潰,嚎的跟殺過年豬似的:「不要,不要,杜大夫!我們以後都不敢來了。求求你!不要剖我們的肚子,不要割掉我們的心肝脾胃肺。」
方臉聞著鼻翼間傳來的血腥味,睜眼瞅著那一大木盆的脂肪瘤,掙脫開杜婉婉的腳,拼命爬著快速離開,哇哇乾嘔。
小七在一旁上躥下跳地罵:「沒用的東西,這就嚇著了?還是不是男人?主人說了,這就是一堆沒用的人體組織,你在害怕什麼?」
杜婉婉冷眼瞧著,沒阻攔小七的發泄,它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反正也沒人聽得懂。
方臉嘔得連胃裡的苦水都吐了出來,太嚇人了,他要回去告訴何爺,人民醫館真不是人來的地方。
動不動就剖開人的肚子,割下人的肝,太可怕了。
更可怕的是,杜大夫還把人的肝割了放在地上示眾呀!偏偏他們兩人加起來都打不過她,那一腳踢得他差點去了半條命。
何爺!我們再不敢來了,您還是派別人來吧!
「杜大夫!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高抬貴腳,放了我們吧!以後都不敢了。」
方臉跪下來懇求,杜婉婉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淡淡地開口:「回去告訴你的何爺,杜大夫喜歡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奉還,滾!」
「是!我們馬上滾!」
方臉和圓臉齊齊出聲,乾脆利落地倉惶逃走,半點不耽誤。生怕跑得慢了,杜大夫又將那盆血淋淋的東西擺在他們眼前。
他們剛才看得真真兒的,盆里的東西可不是豬內臟,的確是人的肝臟。
連人的肝都敢割,杜大夫還有什麼不敢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