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道,炸薯條。→」杜婉婉邊說,桂香邊記,「去皮洗淨,切成手指粗細的條,裹上麵粉糊糊,同樣炸的金黃酥脆。可以做成咸口的和甜口的兩種,看客人自己喜歡。」
梁氏在一旁聽著,口水都不自覺地分泌了出來,她最喜歡煎炸的東西,那酥酥翠翠的口感實在誘惑人。
夜庭雨還好,不是很喜歡油炸的東西,一吃就上火流鼻血,她很少碰。
「第三道的點心叫黃金球,工序比較複雜些,選個頭不大的地瓜,去皮煮熟,搗爛。加上糯米粉反覆揉搓,直到團成一團。之後搓成一個個湯圓大小的丸子,油炸,撒上芝麻白糖。
也可以按壓成薄薄的片,放進鍋里油炸,出鍋同樣撒上芝麻白糖,這叫芝麻薄脆。這幾樣點心都比較簡單,做起來也不難。」
桂香記好了,歡喜不已:「謝謝杜大夫!等我做出來了,一定送給您嘗嘗。」
「那倒不用,我們家都是老人孩子,不適合吃這種油炸食品。」杜婉婉搖頭拒絕,「想吃也可以自己做,送來送去的麻煩。」
曹啟文卻說:「不麻煩!反正我們還得去找杜大夫。這本子我同意五五分成,是現在簽合約,還是往後再說?」
杜婉婉看向梁氏:「三嬸覺得呢?」 .🅆.
「往後再說吧!」梁氏笑了笑,「等第一集出來賣看看,賣得好,咱們再簽不遲。→」
桂香遲疑:「那咱們可得說好了,夫人的下集本子寫出來可不能給別人。」
梁氏答應:「那是自然,杜大夫費了那麼多精力才給我爭取來的權益,哪裡能隨便放棄。」
曹啟文覺得她說得沒錯,點了點頭:「那就這麼說定了,杜大夫!我馬上去安排一切事宜,等第一集出來,有了動靜,我就安心去找您治病。」
更多的是希望能給妻兒留一條生財之道,即便肚子剖開活不了,有他之前鋪開的攤子,妻兒也不至於生活艱難。
「可以!」杜婉婉起身,「那您忙,我們先回去了。」
醫館雖然還沒裝修完,可也快了,她得趕著回去收拾收拾。明天上午說不定就得有人去找她看診,不能太亂糟糟了,空間裡的藥丸得拿出來。
曹啟文身子不好,沒出來送杜婉婉,桂香把人送出書局門口,看著她們走遠才回去。
三人說說笑笑來到馬車旁,杜婉婉駕車將梁氏送回夜家老宅。不敢送到老宅門口,在外邊就停下了。
梁氏跟杜婉婉告別,歡天喜地回了家。老太太在睡回籠覺,根本不知道她出去逛了一圈。
房氏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梁氏一路回去沒遇上她。
進屋,夜正秋看見她就問:「怎麼樣了?長遠書局的掌柜收了嗎?」
搖搖頭,梁氏坐下來:「他不敢收,說要跟東家商量。後來我們去了楓林書局,掌柜的收了。」
「哦?」夜正秋皺眉,「長遠書局沒有東家,掌柜的就是東家,他這是在推脫。他怎麼說的?為什麼不收?難道夫人寫的本子不夠好?」
「不,我寫的
本子很好,掌柜的親口承認。」梁氏自信滿滿地回答,「是那掌柜的心太黑,他只願意出一兩銀子買下本子。婉婉說那樣太虧,等於賤賣了我學到的知識,她就帶著我走了。
後來我們去了楓林書局,那掌柜的得了很奇怪的病,剛好要找婉婉瞧。看了話本子後他也說很好,婉婉提出了淨利潤部分五五分成的條件。」
「嘶!」夜正秋倒吸涼氣,有點不淡定了,猛地站起來,激動萬分,「淨利潤五五分成?那一集本子得賣多少錢?」
「不知道。」
梁氏實話實說,她沒做過生意,哪裡知道一集本子能賣多少,反正不會低於一兩銀子就是。
「婉婉這孩子是個至誠至善之人,為了能跟楓林書局達成協議,可沒少給他們出奇招。」梁氏感嘆又感動,「連拿手的小點心製作方法都告訴了楓林書局的女掌柜。老爺!咱那一百五十兩銀子真沒白送。
往後不說別的,單靠這話本子,多少個一百五十兩都能掙回來。我就是擔心老太太知道了,會不會罵我不守婦道?會不會讓老爺休了我?」
夜正秋猛地一愣,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
別說,梁氏擔心的事,十有八九會發生,除非將掙來的銀子一分不少地交到老太太手裡,否則難以平息她心中的怒火。
「休你不可能,老爺我不同意,老太太也沒辦法。得知咱們掙了銀子,吵鬧是必須的。老太太如今手裡沒銀子,保不齊就得抓著夫人掙來的不放。」
老娘的性子,夜正秋很了解,一向喜歡掌控全局。小輩的事,若是不依著她,只怕要鬧得不可開交,人盡皆知。
長長地嘆了口氣,夜正秋無奈閉上眼睛,十分歉疚:「是為夫拖累你了,一旦事情真鬧起來,夫人就將所有過錯都推到為夫身上。
到底我是她親兒子,再怎麼樣也不能逼的咱們沒活路。分成的銀子拿回來,一半夫人自己留著,另一半跟老太太一分為二。不捨棄點出去,很難安生。」
梁氏聽了,心裡實在不得勁,還不知道能不能掙銀子呢,老太太那邊就得先考慮到位。否則家裡鬧得雞飛狗跳,日子難過不說,還惹人笑話。
她還有兒女要養,老爺能給她留一半,已經算很好了。問題是能不能留住還不好說,老太太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人。
「老爺!咱先這麼打算吧!之後的事之後再說。」梁氏起身將身上唯一一件出門見客的衣裳換下,「我去廚房幫忙做飯。」
夜正秋沒有吭聲,看著梁氏走遠。他在想他要不要去見見仲元媳婦,能不能請她也給自己謀劃點什麼事做做。
二哥不在,養家餬口的責任落到了他頭上,夫人都能寫話本子掙銀子,他是不是也得干點什麼。
不然一大家子的吃喝都靠一個女人撐著像話嗎?
只是他不知道該找什麼樣的藉口過去,見了大嫂他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那天她們回來,他連照面都沒出去打一個。
老太太不要命地鬧騰,他沒臉見人。
這會兒再去求仲元媳婦是不是晚了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