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夜正海很看好杜婉婉,「你大哥說得一點沒錯,你大嫂可不是一無是處的人。她能帶著全家安然無恙地從老家來到梁郡城,就有辦法帶著你娘和妹妹在京城活得如魚得水。
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要是再遇上什麼人來刺殺,你可有辦法保護好自己不受傷害?」
「我有杜小二。」夜庭峰瞧著懶洋洋攤在地上的黑狼,馬上奔了過去,抱著它,「往後杜小二就是我的保鏢。」
微微睜開眼瞄了一下中二病嚴重的夜庭峰,杜小二一副「沒眼看,懶得搭理你」的慵懶,動都沒得動一下,繼續閉上眼睛睡覺。
直到灰狼帶著獵物回來,它才伸個懶腰站起來,抖了抖一身黑段子似的皮毛,吩咐它們將獵物都擺在地上。
大大小小十多隻狼出去,一共獵了六隻野雞,五隻兔子。
夜庭瀟上前將不怎麼肥的山雞和兔子都扔回給狼群,留下了四隻山雞,三隻兔子。 .🅆.
他們父子三人分了一隻山雞,一隻兔子給官差門,其餘的去毛去內臟,全都烤了。
晚上吃不完,可以留著明天吃,出門在外,夜庭瀟得照顧老父親,照顧弟弟,該考慮的必須考慮周到。
灰狼們沒有吃的,拖著黑衣人的屍體去了一旁的草叢,官差們嚇的瑟瑟發抖。這場景實在恐怖,他們這邊在烤著山雞兔子,那邊一群狼在啃食黑衣人的屍體。
夜庭瀟和夜正海,夜庭峰倒是無所謂,他們離灰狼很遠,瞧不見,也聽不見。
野雞和兔子都烤好,分了一些給杜小二,三人一狼吃的歡快。
吃完肉,喝了水,身上的疲乏一掃而光。夜庭瀟找了處地方,弄了野草鋪上,讓父親和弟弟先睡,他值夜。
怕黑衣人還有同黨,不敢都睡死了,萬一再尋來,咔嚓了他們怎麼辦?
他家婉婉還在京城等著他回去呢,他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任何事。
要活著,必須活著。
瞧著頭頂上的若隱若現的星星,夜庭瀟在心裡默默地問:「婉婉!你還好嗎?我好想你!」
空間裡能千里傳音的東西他見過,可惜無法製造出來。
要是能製造,他就可以在很遠的地方跟他家婉婉聊天了。
此刻的杜婉婉也在休息,她將兒子哄睡著,出了空間,坐在馬車的車轅上,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
又是一天急匆匆地趕路,她坐著馬車,倒不覺得累,就是想念夜庭瀟,不知道他這會兒到哪兒了。
杜小二有沒有跟上他,有沒有遇到危險。論理,齊王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憑他的實力,想要傷他怕是沒有那麼容易,只是夜庭峰比較弱,需要人保護。
公公的功夫自保沒有問題,加上喝了她的靈泉水,身體素質應該很好,不會有什么小病小痛,風寒咳嗽找上門。
抬頭仰望天空,雖然跟夜庭瀟分隔兩地,但她的目光卻穿越了時空,仿佛和夜庭瀟的交匯在一起,落在頭頂這片璀璨的星空之上。
她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他能夠一路平安到達目
的地。
同時也希望這份思念之情能被清風傳送,讓他知道自己對他的牽掛。
「夜庭瀟!你要挺住,到了京城,我一定想辦法給夜家平反。」
以前沒事,他老是抱著她坐在人民醫館的屋頂上看月亮,吹冷風。那樣愜意的日子,她多希望每一天都能擁有。
可皇權至上的古代,要想過得輕鬆愜意,必定要靠近權利中心。即便她不想靠近都不行,有很多牛鬼蛇神會逼著她去靠近。
她不止有夜庭瀟需要牽掛,還有父母和孩子。
但她也不是個好惹的,誰逼她,她就逼迫回去。世界永遠不需要弱者,而是需要你強,我比你更強的強者。
不管他是誰,只要到了她杜婉婉面前,最好老老實實,否則,她有得是辦法讓那人無聲無息地死去。
雖然她是位救死扶傷的醫生,不喜歡干殺人的行當,可要是被逼急了,用毒害人她也會。
而且她有極為強勁的幫手,彈指一揮間,也許就能收割一條生命。
只是她不想造成太多的殺戮,那會折損了她的氣運。能從前世魂穿到這裡,應該是跟她前世救了太多人有關。
前世她就一個孤兒,無牽無掛,做什麼都無所謂。這世不一樣,她有一大家子的親人需要照顧。
還有男人和孩子,她儘量多做善事,為自己的家人積累福報。自從魂穿過來,她就特別相信這些東西,比前世還信。
害她的人若是不聽勸,一意孤行,她也會露出自己的爪子,狠狠地一爪撓過去,不留餘地。
在外邊坐了一會兒,起風了,她掀開車簾進了馬車,將帘子拉好,轉身去了空間裡。
兒子已經睡下了,四手四腳攤開,睡的十分香甜。
在路上行走了這麼多天,兒子一直待在馬車上,很少下地出去走走,沒有煩躁哭鬧,乖巧安靜地待著。
有時候沈香秀想起了什麼傷心事,興趣不高,他還會逗她開心。賣萌耍賴,翻跟斗,裝小狗,盡情耍寶。
一直逗到她笑為止。
有個這麼貼心的乖孫在眼跟前晃悠,沈香秀想不開心都難。
徐氏在後面的車上偶爾會聽見辰辰說話的聲音,還會聽見他「咯咯咯」地笑。
每次總是感嘆:「咱們家好在有辰辰這個乖寶,要不然一路上夫人都得愁病了不可。」
夜庭雨伸頭瞧著前面的馬車:「母親有辰辰陪著,一定會沒事的,我擔心的是到了京城以後,咱們一家子該去哪兒?」
「先去夜家找老太太,要是她不肯認咱們,接下來就得看夫人的手段了。」徐氏安慰夜庭雨,「你別急,這事你嫂子肯定會處理好的。世子妃可不是一般人,她是東辰國的護國公主,誰都不敢慢待了她。」
夜庭雨無奈搖頭:「夜家老太太若真跟姨娘說的那樣刻薄,嫂子的身份怕是壓不住她。嫂子還好,怎麼說都是夜家婦。
唯有女兒的終身大事,若是落在夜家老太太手裡,到時候她存心讓我難堪怎麼辦?給我尋一門噁心人的婚事怎麼辦?我還活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