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一,二,三集體目瞪口呆,敢情他們這一晚上的口水都白白浪費了,給別人做了嫁衣。
幕僚一:晦氣!
幕僚二:無恥!
幕僚三:可惡!
齊王:活該!
夜家二爺夜正春是個小小的五品編修,在京都屬於可有可無的角色。他不止一次跟夜庭瀟提過,讓他跟太子說說,把自己的官階往上提一提,夜庭瀟每次都敷衍他。
嘴上答應會幫忙,結果一次都沒能實現。
夜正春心裡說不埋怨是假的。
忽然被人找上,說看不慣他和他三弟被夜正海壓了一頭,還說可以幫他把平陽侯的位子拿回來,夜正春心裡高興壞了。
跟他說這話的人是他的同事劉俊初,也是一個編修。
「夜大人!你真是太老實了,本該屬於你的東西,怎麼能叫人拿走呢?」劉俊初約夜正春在一酒樓包廂里吃飯,酒過三巡,說話的膽子大了不少,「平陽侯的爵位,怎麼著也不該屬於你大哥,該屬於你。
你大哥是武將,他有大將軍的頭銜,霸占著這平陽侯的爵位,就是不想讓你們兄弟倆好過呀!」
最近幾天,劉俊初一直都在宴請夜正春,跟他像是哥倆好。吃飯吃多次了,說話也隨便,處處為他打抱不平。
夜正春搖頭晃腦地嘆氣:「有什麼辦法?老爺子在的時候就把爵位給他了,這會兒想拿回來怕是不容易。」
劉俊初眼珠子轉了好幾轉,壓低聲音告訴他:「辦法不是沒有,就是需要冒險。」
「冒險?」
夜正春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沒有吭聲,像是在心裡權衡利弊。
「夜大人!富貴險中求,做任何事,誘惑越大,風險就越高。」劉俊初鼓勵夜正春,「想拿回平陽侯的爵位,冒點風險算什麼?想想你的以後,你兒子,孫子的以後,再不用對你大哥那一脈低頭,難道不值得冒險?」
幾句話將夜正春說的心潮澎湃,雙目赤紅,的確,平陽侯的爵位是他老爹的,為什麼非得給大哥?難道他不是爹的孩子?
京城的平陽侯府是他們兄弟住著,可平陽侯卻不是他們,說起來就是個笑話。要是他能將平陽侯的爵位拿回來,讓平陽侯府實至名歸,往後他也能被人尊稱一聲「侯爺」。
而不是像現在這般夜大人夜大人地喊他,如果他是侯爺,官階還能是五品嗎?還用求著夜庭瀟去給他找門路嗎?
他都已經是侯爺了,皇上怎麼說都不能給他個五品小官吏,怎麼著都得跟大哥一樣是二品。
冒點風險算什麼,要是能擁有高官厚祿,再大的風險也不怕,家裡還有老太太這個智囊在呢?
放下酒杯,夜正春小小聲地問:「冒險無所謂,問題是要怎麼操作才能將事情辦好。劉大人!咱明人不說暗話,你實實在在告訴我,該用什麼辦法扳倒我大哥。」
劉俊初看了看房門,起身過去閂上,回來,坐在夜正春身邊:「夜大人!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不瞞著你,我是齊王
的人。齊王想讓平陽侯府的女眷回京城,想了一招釜底抽薪的辦法。
可以幫助你拿回爵位,也可以讓世子妃永居京城,再不去梁郡。你也知道,你們家那位世子妃可是神醫,醫術極為精湛,這等人才,齊王想籠絡在身邊。」
夜正春一時間腦補了許多杜婉婉跟齊王在一起的香艷畫面,感覺齊王好雅興,居然喜歡別人家的女人。
齊王籠絡人才就籠絡人才好了,為什麼要找他?難道他想將夜正海父子弄死?
如果真是這樣,那平陽侯的爵位必定會落到他頭上,可要他冒的風險必定也不小。
「齊王想怎麼做?」夜正春問。
劉俊初笑著搖頭:「具體的我不是很清楚,只要你同意,不管府里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全都推到平陽侯父子身上就對了。只說你是被脅迫的,被威逼的,其他的跟你無關,能不能做到?」
夜正春長久地沉默,他也是世家出來的,自然知道平陽侯父子獲罪,他們會落得什麼樣的下場。
「這件事太過複雜,容我再想想。」夜正春沒有馬上答應,他得回去問問老太太的意見。
老太太要是同意,他就去做,老太太要是不同意,他可不敢冒險,沒得好處撈不著,落一身埋怨。
夜家不止平陽侯府一家,還有別的叔伯家族,要是出了事可不是小事。
晚上回到家,夜正春去了老太太的院子裡,從頭到尾把這件事跟她說了說,討他一個示下。
老太太思慮良久,才慢慢開口:「世間之事,要想籌謀到手,無非就兩個字,一個是狠,一個是毒。齊王與太子之爭,你與老大之爭都離不開這兩個字。
要讓那逃荒女回京,還有另外一條路,寫信給徐氏,讓她想辦法將人騙回來。只要入了京城,想逃回去那是絕無可能。餘下之事你好好考量,母親老了,管不了這麼多。」
老太太的話讓夜正春心裡激動萬分,雖然她沒說支持,也沒說不支持,可該想的法子都替他想好了。
那就是支持他拿到平陽侯的爵位,只要有老太太發話,他就等於沒了後顧之憂。
「是!謝謝母親提點,兒子知道該怎麼做了。」夜正春眼底露出恨意,「無毒不丈夫,兒子不想一輩子被人說窩囊廢。
父親太過偏心,大哥是嫡子,兒子也是嫡子,為什麼爵位非得在大哥身上?大哥沒了爵位還可以是大將軍,不比兒子這五品編修要好許多。」
夜正海:「????」
還可以這麼算?不說自己沒本事,盯著他身上的功勳做什麼?他是大將軍也好,是平陽侯也好,跟老二有什麼關係?
老太太看了看兒子,臉色陰狠:「要做,就要做到一擊致命,萬不可留人性命,後患無窮。記住了,要麼不動手,要動手就得收拾乾淨,斬草除根。」
「這······,」夜正春沉吟片刻,搖頭,「恐怕有難度,那女人是齊王要的,其餘的都好解決。」
老太太恨鐵不成鋼:「蠢貨,男人孩子都死了,留個女人能成什麼氣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