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說。」一個意念,他們出現在新房裡,杜婉婉噘著嘴,「醒了怎麼不喊我?今天要去給公婆敬茶呢,都這會兒了,丟不丟臉。」
「這有什麼可丟臉的?」夜庭瀟瞧了瞧杜婉婉的打扮,感覺不妥,將她按坐在梳妝檯前的凳子上,「你這樣去見父親母親不合適,來!我給你挽發。」
「你會嗎?」
杜婉婉質疑,她來了古代這麼久都沒學會,不相信夜庭瀟還能會那玩意兒。前世她一頭利落的短髮走天下,瀟灑至極。
沒想到穿越後居然是長發,長發就長發吧!居然還要挽發,楚涵鳳教了她好幾次都沒學會。
她想她是沒有這方面的天賦,還是高馬尾自在。
「我會。」
夜庭瀟早就知道杜婉婉不會挽發了,特意學了幾種髮型,以後專門給他家婉婉預備著,只要他在家,這活就是他的。
「真的會?」遲疑坐下,杜婉婉打開頭上的髮帶,放下高馬尾,「不會是糊弄我的吧?」
「不是,看著好了。」
男人修長白皙的手指在杜婉婉的發間穿梭,先將頭髮理順,而後分出幾綹,東纏西繞,沒多會兒,一個飛天髮髻就挽好了。
打開首飾盒,挑了一根金簪插上,再又添了一根步搖,頓時,銅鏡里的杜婉婉變作了九天仙女。
頭髮挽好,挑了耳墜給她戴上,之後是手鐲,再是衣服,一整套流程全都是夜庭瀟一個人完成的。
雖說他是武將,心思細膩起來,不比女人差多少。
整理好她,夜庭瀟左看右看,覺得很滿意,才笑著拉起杜婉婉的手:「走吧!咱們去給父親母親奉茶。」
指了指他身上的喜服,杜婉婉詫異地問:「你確定自己就穿這樣去?」
低頭看了看身上,夜庭瀟啞然失笑:「是我疏忽了,我換件衣服馬上來。」
杜婉婉卻說:「不急,反正都晚了,不在乎多晚幾分鐘。」
人一走,她手裡多了個盒子,齊王要見了,保證大聲嚷嚷:「那是我的,我的,我的盒子。」
沒錯,盒子就是齊王那裡收來的,裡頭的銀票也是。杜婉婉清點過了,齊王一共帶來了三十萬兩銀票。
加上他買藥的七萬兩,裡頭有足足三十七萬兩。
這麼大一筆錢,杜婉婉覺得還是交給公公去花比較好,軍中花用大,帳目也繁雜多樣。
反正是齊王的錢,不花白不花。留在她手裡根本沒啥用,她就開家小小的醫館,能花多少?
夜家是公婆當家,家裡有吃有喝,她和夜庭瀟不需要攢什麼私房錢。再說了,她空間裡還有從金文浩那裡收來的古董字畫,變賣了全都是銀子。
等夜庭瀟換好衣服過來,杜婉婉將懷裡的盒子交給他拿著:「這東西給父母最合適,你拿去吧!」
「婉婉!這是你的嫁妝,理應你拿著。」夜庭瀟一手抱著盒子,一手牽著她的手,「到了前廳再給你拿。」
兩人剛出院子,沈香秀身邊的嬤嬤就笑著迎了上來:「夫人派老奴來候著,二位請跟老奴來。」
「有勞嬤嬤了!」
杜
婉婉客氣了一句,跟在嬤嬤的身後,心裡有點虛,臉上卻看不出什麼。
到了前廳,夜正海和沈香秀都在,徐氏也在,三人不知道在說什麼,臉上笑眯眯的。
見到夜庭瀟和杜婉婉過來,沈香秀趕緊讓丫鬟去準備茶水。
「婉婉!起來了!」沈香秀看了眼夜庭瀟,語氣略顯責怪,「你得知道心疼媳婦,不能隨心所欲地折騰她。」
「是!兒子受教了!」
夜庭瀟連上有點燒,也好不爭辯,昨晚是挺瘋狂的,婉婉求饒了很多次。今晚克制些,不能再縱著自己的性子來,他家婉婉身子嬌柔,經不起折騰。
按照規矩給公婆敬完茶,杜婉婉起身,抱過一旁的盒子,放在夜正海手邊。
「父親!這是婉婉的嫁妝,交於父親母親保管。」
「啊?」夜正海愕然,「你的嫁妝為什麼要給為父保管?裡頭是什麼?」
沈香秀走過來,好奇地瞧著那盒子:「是什麼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夜正海點點頭,隨即打開了盒子,只一眼,他瞬間雙目瞪大,猛地將盒子關上,難以置信地望著杜婉婉。
「這些都是你的,嫁妝?」
沈香秀雖然沒看得很清楚,可也看到了一些,她很震驚。沒想到兒媳婦手裡有這麼多銀票,整整一盒子。
可不是小數目。
兒媳婦哪兒來的這麼些錢?
「你們都退下。」
沈香秀一擺手,邊上的丫鬟婆子全都退了出去,連徐氏都走了。
見外人都走了出去,杜婉婉壓低聲音告訴夜正海:「父親!盒子裡的銀票一共三十七萬兩,其中三十萬兩是齊王帶來準備賄賂大營盜取機弩設計圖紙的。
七萬兩是我賣給他的藥得來的,這筆錢我們不好花出去,數額太大。大營可以,不管是以什麼名目花出去,都不會引起齊王的懷疑。」
沈香秀都聽呆了:「婉婉!齊王來梁郡城帶了這麼多銀子來?還想偷咱們的圖紙?」
夜正海點點頭:「這事我知道,仲元有提過,只是沒提他帶了銀子來。」
「銀子是婉婉拿走的,我提這個做什麼。」夜庭瀟替自己分辨。
「她帶來的銀子遠不止這些,其餘部分被我送給了我舅舅。」都是一家人,杜婉婉也不藏著掖著,「我舅舅復國需要大量的金銀,東辰沒有寶豐錢莊,不然這銀票也會被我送給他。」
沈香秀不知道杜婉婉的舅舅是什麼人,忍不住好奇:「你舅舅是東辰的皇室?」
「是!」杜婉婉坐了下來,小小聲跟婆婆提了一句,「我娘是東辰先皇的嫡公主。」
「什麼?」沈香秀的嘴巴張的老大,半天合不上,「這麼說,這麼說,我們家娶了位郡主?」
夜正海似乎早就知道了,笑著看向兒子兒媳婦,回答沈香秀的疑問:「可不是,真是讓人意外。我們家兒媳婦可不是一般人,東辰國嫡公主的女兒,正正經經的郡主。」
「哎呀呀!哎呀呀!」沈香秀笑的嘴巴合不攏,「這可太意外了,婉婉的神醫身份已經夠高的了,還是東辰的郡主,我們家似乎門第矮了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