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今天也來了,瞧楚涵蘭不要命地撲來,想都沒想,抬起腳,一腳踹了過去。吧書69新
剛才他沒注意,沒保護好杜公子,這女人還敢來,當他是什麼?擺設?
雖然他踹人的時候已經收了力道,楚涵蘭到底是弱女子,被一腳踹得飛起,呈一條拋物線,「撲通」一聲,跌落進一旁的花叢,壓倒了一大片花花草草。
嬤嬤趕緊帶人衝過去,抓住她,堵住嘴,讓力氣大的僕婦扛著去了後院。
楚涵蘭的計劃全面落空,她被人扛在肩膀上不停掙扎,可惜沒用,僕婦的力氣很大,將她的手腳鉗得死死的,無法動彈半分。
嘴又被堵住,她昂起頭,眼睜睜看著杜文軍被人圍著噓寒問暖,笑著往楚涵鳳的院子裡走去。
她心裡清楚,這輩子完了,再也進不去杜家,嫁不了杜文軍。
難道她只能嫁給一個窮秀才,做個為一日三餐發愁的正頭娘子,她不甘心,她好不甘心呀!
嬤嬤吩咐人將楚涵蘭關進她住的院子,派兩個僕婦守著,不許她出去,免得攪和了大小姐的婚事。
楚涵鳳在院子裡也聽說了這事,她沒吭聲,眼底卻露出一抹報復的快意。多少年了,楚涵蘭一直欺負她。
就因為她的病,見她一次罵一次,甚至還上手打。如今呢?她的病好了,還得了如意夫婿,氣不死她才怪。
因為楚涵蘭的鬧騰,楚家也不敢再為難新郎,怕他心裡不樂意。早早地就讓他將楚涵鳳接走了,等新娘出門,送走了賓客,他們才有時間處理楚涵蘭。
杜文軍的心裡的確老大不樂意,覺得楚家實在疏忽大意,那樣的人居然不看好,破壞了他的好事。
一輩子就娶一次親,還叫人給掃了興,實在沒勁。
到了人民醫館,拜了堂,杜文軍將楚涵鳳送回樓上新房,給她拿了點吃的。
本來要揭蓋頭,杜文軍坐在一旁不動。
楚涵鳳掀起蓋頭一角,瞧著他氣鼓鼓的樣子,不由得失笑:「相公莫氣,蘭兒妹妹的事,祖母和父親會給咱們一個交代的。」
杜文軍撇嘴:「交代什麼交代,咱們的人生大事被她攪和的一團糟,心裡就是生氣。我娶個媳婦容易嗎?她三番兩次跳出來胡鬧,你那庶妹是不是腦子有坑。」
再成熟,杜文軍也只是個十六歲的少年,犯起倔脾氣來氣沖斗牛。
本來熱熱鬧鬧的好事,被人觸了霉頭,越想越憋屈。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呢。」楚涵鳳放下蓋頭,央求,「相公!幫鳳兒揭了這玩意兒,擋住眼睛了。」
聽著這麼俏皮的話,杜文軍嘴角微彎,拿起桌上的秤桿,挑下了紅蓋頭,瞧著粉面桃花的新娘,心裡的鬱悶之氣淡了不少。
兩人喝了交杯酒,杜文軍要下去陪客,都是莊子上的兄弟,平日裡出生入死,同甘共苦,不能丟下。
「相公!」看他要走,楚涵鳳端起桌上來的麵條,捧到他手裡,「喝酒前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莫要空腹飲酒。」
「誒!」杜文軍接過麵條吃了
兩口,還給楚涵鳳,「你吃,早上起來都沒吃東西吧?一定餓了,一會兒我讓小妹給你送吃的。」
「嗯!」
楚涵鳳接過面,絲毫不嫌棄,開始慢慢地吃,杜文軍在邊上看。
「鳳兒!你今天真好看,我要好好看清楚,以後老了,想起來一定很美好。」
沒想到杜文軍這麼會說話,楚涵鳳放下碗:「相公!你油嘴滑舌。」
「有嗎?」杜文軍猛地一怔,自我感覺了一下,「我覺著沒呀,我說的是心裡話。怎麼想的就怎麼說出來了,哪兒油嘴滑舌了?」
瞧他那一臉認真的表情,楚涵鳳笑了:「好!算你沒油嘴滑舌,快下去招呼客人吧!別累壞了爹娘。」
「誒!那我下去了,你沒事休息一會兒。」
杜家沒有大辦,就按照以往村裡的習俗,請了幾桌客人。不敢大操大辦,地方小,施展不開。
再說了,他們是逃荒來的,即便手裡有點銀子,也沒必要嘚瑟給人看。他們家是開醫館的,留著銀子置辦藥材比什麼都划算。
夜庭瀟一家五口都來了,其餘的人除了威武將軍夫婦之外,都是莊子上的。還有另外一些沒收到請柬,自動自覺來賀喜的,沒有被請進去吃席面。
給了回禮,在人民醫館門口擺了流水席,即來即吃,吃完就走,方便快捷。
流水席擺了整整一天,用的食材都是大家送來的,做的是咸飯,杜婉婉想出來的法子。
菜和飯放在一塊兒做,撒上鹽巴,調味品,誰來了就打一碗。這種吃法很新鮮,許多人吃過一回,讚不絕口。
感覺人民醫館可真有辦法,這樣減少了許多複雜的流程,大家還能品嘗到美食。別看一碗咸飯,裡頭有肉有菜,還有滷料,味道真的很好。
有些人吃一碗不過癮,實在太好吃了,跑來再打一碗。
做流水席的人都是莊子上的婦人,他們食堂經常做這種咸飯,咸稀飯,做起來很是熟練順手。
誰要吃都可以來打,杜公子沒要求,想吃的人都能吃。好幾個老乞丐也來了,站在一旁,不敢來打飯。
婦人派出一個代表,給他們每人裝了一大碗。莊子上的那些孩子就是杜公子從大街上撿回去的,他們同在一口鍋里吃飯,哪兒不知道孩子們以前的事。
見了這些老乞丐,也不嫌棄,早在一年前,他們也與這些乞丐無異。那會兒莊子上沒什麼收入,大家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後來杜公子去了,才領著他們吃飽飯,住上新房子,穿上新衣服。
人民醫館門前流水席做的咸飯味道特別香,飄去了後院,夜一夜二出來各自打了一碗,吃著十分美味,感覺這法子可以用在大營食堂。
就是不知道侯爺會不會同意,大家要吃到這麼好吃的飯,保證個個眉開眼笑。
流水席一直擺到晚上天黑才收攤,後院的酒席也散了,莊子上的人幫忙整理完才回去。
夜庭瀟帶著杜婉婉坐在天井的屋頂上看星星:「婉婉!文軍成親了,明年是不是該輪到咱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