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皺眉,歐陽清嘆氣:「杜婉婉!本王該如何對待你才好?」
如果讓她離開夜庭瀟,她會樂意嗎?要是讓她看到夜庭瀟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呢?會不會死心塌地跟他分開?
「王爺!你怎麼樣了?」
楊玉榮見歐陽清的臉色好了不少,知道他的病已經好了,只是想表現一下自己的關心,顯得他在自己心裡地位有多重要。
「好多了。」歐陽清坐起來,語氣裡帶著一絲悲涼,「杜婉婉的確是位神醫,本王今後怕是還得仰仗與她。
玉榮!你說,本王該怎麼樣讓她跟夜庭瀟分開?將人帶回京城去?若是有她的藥在,本王的病不足為懼。」
楊玉榮怔在那裡,心裡雖然早就猜到了齊王的打算,可聽著他這麼直白地當著她的面說出來,氣得渾身微微發顫。
極力穩了穩心神,思索了片刻,才強顏歡笑地出聲:「王爺!此事不難,只要妾身拿到夜庭瀟的貼身之物,再交給杜婉婉,相信他們之間定會生出嫌隙。」
這種離間人的手段,她在京城不知道見識過多少,一直沒親手實踐過。
沒想到有一天會因為齊王去實踐,感覺她就像是齊王手裡捏著的一顆棋子,從她跟夜庭瀟定親開始,就註定了要被她擺弄。
杜婉婉要是去了京城,會不會也成為齊王手裡的一顆棋子?嗬嗬嗬!要真那樣,她倒是喜聞樂見。
「好!」
歐陽清眼底的溫柔瘋狂外泄,包裹著楊玉榮,顯得他對她有多濃情蜜意,溫情脈脈。
要在以前,楊玉榮早就臉紅心跳,嬌羞嫵媚了。
這會兒嘛!似乎沒了那份期待,不過虛以逶迤還是要的,往後餘生還得靠這
個男人走下去,不能一下子撇乾淨,也撇不乾淨。
「王爺!妾身去給你準備早膳。」
楊玉榮話說完,彎腰躬身行禮退下,眼底的疏離很明顯,沒有刻意去掩藏。
歐陽清斂下雙目,站在那裡,目送她的背影離去,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覺得這女人對他的態度轉變了不少。
若即若離,這麼迫切想見夜庭瀟?他苦心積慮將她弄到手,根本沒對夜庭瀟起到任何作用。
不知道要是他把杜婉婉弄走了,夜庭瀟會不會瘋。
應該會的吧。
杜婉婉可是神醫,對夜庭瀟的作用遠大於楊玉榮,把她弄走,他一定瘋。
他就想看看夜庭瀟瘋起來,會是什麼樣。
一抬手,屋裡出現了一個黑衣人,這是他的暗衛。
歐陽清對人招手,壓低聲音吩咐:「盯緊良娣,她如果約見夜庭瀟,想辦法鬧得人盡皆知。」
暗衛答應了一聲,隨即消失。
秋兒來報,早膳準備好了,歐陽清神清氣爽地走了出去,準備用膳,完全看不出他剛剛經歷過病痛的折磨。
黑老妖是沒回來,一百多萬兩銀子也沒了蹤影,可要是能將夜庭瀟氣瘋,把杜婉婉籠絡在自己身邊,那也是一樁美事。
自以為是的齊王根本不知道,他的一舉一動都在黑貓三的監視之中,花嬸被歐陽清折騰了一番後,杜婉婉將黑貓三調了過來。
怕花嬸
再出現,被齊王惦記上,不方便打探消息。
黑貓三不一樣,它全身毛髮烏黑,慵懶地臥在哪個犄角旮旯,沒誰會注意。
花嬸一直在屋頂等著,有啥事它跳上屋頂說一聲,消息馬上送進人民醫館杜婉婉的耳朵里。
忙完後,杜婉婉就在想,要怎麼樣才能將楊玉榮算計夜庭瀟的事鬧得人盡皆知? 🄲
必須讓大家都知道齊王和楊玉榮都幹了些什麼,還得讓人知道他們即將要幹什麼。
齊王實在無趣,藥賣給他,幫他止住疼痛還不算,居然打她的主意,想將她弄去京城。
然後呢?讓自己為她做牛做馬?把命賣給他?
夜庭瀟得到這個消息後,臉上的表情很淡定:「婉婉!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你別費心了。梁郡城不是京城,要做點什麼很方便。」
「交給你也行,你要小心,趁早做好打算,免得事到臨頭,著急忙慌。」杜婉婉叮囑了一句後,再不提這事。
她也知道,夜庭瀟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齊王算計到他頭上,肯定不會傻傻地站著不動。
愛咋咋,她看護好自己的醫館就行了,那是兩個男人之間的戰爭,不關她的事。
楊玉榮在努力摸清夜庭瀟的行蹤,當然不是她一個人,歐陽清也在邊上幫忙。
她負責接收信息,謀划行程,直接出擊就行。
得知夜庭瀟每天傍晚會從城外回到城內,楊玉榮等在她必經的路上。
「世子!玉榮遠道而來,不知道能不能賞光跟世子爺一敘?」
楊玉榮
今天特意打扮的光鮮亮麗,雍容華貴,跟杜婉婉那種清湯寡水,一身男裝的比起來,簡直天上掉下,不可同日而語。
遠遠地她就已經在看見夜庭瀟了,但見他器宇軒昂,五官俊美,身材修長挺拔。騎在馬上,威風凜凜,心底不由得升起一抹驚艷。
在她的印象里,夜庭瀟應該是黑黢黢,矮挫挫,長相平平無奇的武夫。
怎麼看起來完全不是?瞧著比齊王還好看些。
當初她怎麼一聽說他不行就沒腦子地找上了齊王?若是堅持嫁給夜庭瀟,還有杜婉婉什麼事?
夜一夜二見了這場面,沒說什麼,知道重頭戲要開場了,很有眼力見地將夜庭瀟的馬牽走,黑狼杜小二巴巴兒地要跟著他們一起,被夜庭瀟喊住。
「小二!回來!」
杜小二抬起頭看了看他,冷哼,小小聲碎碎念:「狗男人還挺雞賊,怕我去找主人告狀?這女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我就算這會兒回不去,等見到了主人,該告狀還是會告狀,不讓走也不行。」
夜庭瀟看黑狼不情不願地蹲在他身邊,才轉頭看著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楊玉榮。
「良娣找本世子有事?」故意做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錯愕不已的表情,「良娣來此,齊王知道嗎?」
楊玉榮假笑:「????」
夜庭瀟你要不要這麼傻?他當然知道了,就是他讓我來的呢。
「自然不知,玉榮出來閒逛,剛好遇上世子,到底是故人,想著正好跟您敘敘舊。」
默了默,夜庭瀟做了個「請」的手勢,兩人邊走邊往內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