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出來,院子就跟被暴風雨洗刷過一般乾淨,除了頭頂的瓦片還在,房屋的構建部分還在,其餘的基本上全都消失不見。→
金文浩越走心裡越氣憤,臉色越黑。
檢查了一下毛都不剩的庫房和密室,書房,他的臉幾乎烏雲密布。
交代霍清香:「去寶豐錢莊找管事過來,讓他儘快將這院子裡的一切恢復。支取五十兩銀子,買幾套成衣回來。」
霍清香瞧了瞧自己的身上,她就穿著肚兜和褻褲要怎麼出去?
就算她敢出去,也肯定會被人罵死,實在是有傷風化。
看出她的意思,金文浩揮手:「背過身去。」
霍清香乖乖照做,沒多久,腦袋上被一件衣服罩住,抓下來一看,是自己的中衣。
悄悄回頭,瞥見背對著她坐在床上,赤著上身的金文浩,冰冷的聲音仿佛能將人凍成冰雕。
「拿了衣服趕緊滾出去辦事。」
霍清香不敢再看,咽了口口水,窸窸窣窣將衣服穿好,走了出去。
說實話,她還挺感謝那小偷的,要不是東西被偷了,她哪兒有機會跟公子同穿一件衣衫?
又怎麼有機會看見公子那傲人的身材?到底是皇子,樣貌出眾就算了,身材還好。
除了腿有點不盡如人意,其他方面都很好。以後一定努力爬上公子的床,爭取跟他同床共枕。
寶豐錢莊的人她見過,那邊的管事也知道她是公子的貼身侍女。見到霍清香狼狽不堪的一幕,管事都呆了。
拿了五十兩銀子給她,打發她去買成衣,自己帶著人去了金文浩那裡。
要
是不進門,根本瞧不出什麼,進了門才能看出來裡頭驚的人目瞪口呆的變化。管事姓焦,叫焦老三,是梁郡城寶豐錢莊的主要負責人。
四十來歲年紀,辦事沉穩,消息靈通,還是城外莊子的管家。
「公子!您受苦了!」
焦老三雖然不知道金文浩的真實身份,但上頭吩咐過,要對這位金公子唯命是從,拼死保護。
這處院落也是他找的,連護院都是他安排的。進來後他就去找了護院,護院說昨晚上他們被人集體迷暈了,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醒來院子裡就被風颳了一般乾淨。
偷東西的賊太可笑了,連花園裡的花草樹木都偷走,養在花園裡的金魚也不見了,魚缸什麼的全都搬走。
小偷怕不是一個人,而是來了一大群人吧!鬧了這麼大的動靜,為什麼周邊居住的人家半點沒受影響?
簡直匪夷所思。
「嗬!」金文浩冷笑,「你說說,梁郡城誰有能耐搬走院子裡的東西?焦老三!你在這裡生活了好幾年,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焦老三臉上表情訕訕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反問:「公子最近可去過人民醫館?是否招惹過杜大夫?」
金文浩心底一震,臉上表情卻瞧不出什麼,不動聲色:「為什麼這麼問?人民醫館的杜大夫有神通?」
焦老三思考了片刻後回答:「是這樣的,原先曲家夫人招惹了人民醫館的杜大夫,她家裡連出了好幾
天的怪事,鼠患,貓鬧,狗吠,夜貓子進宅。
反正是鬧得天翻地覆,後來曲夫人扛不住了,去人民醫館給杜大夫道歉,家裡再沒出過怪事。
公子這裡昨晚上發生的事也挺奇怪的,我就隨口問問,看是不是得罪過人民醫館的杜大夫。」
除了她,梁郡城就沒人有這本事,也沒出過這樣的怪事。
「沒有。」金文浩斬釘截鐵地回答,「昨天我是去了人民醫館,想找她看看腿,她說看不了,我就回來了。沒有說什麼過激的話,更沒得罪她。」
焦老三小聲嘀咕:「那就怪了,院子裡的東西全部被拿走了,幾乎沒剩下什麼。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除非有神通。如果不是杜大夫,梁郡城真沒誰有這能耐。」
杜婉婉:「!!!!」
謝謝你喲!可真看得起我。
金文浩眼眸睜大:「你確定?昨晚上來偷東西的是杜大夫?」
焦老三尬笑,心虛地回答:「不敢確定,只是猜測,猜測,沒有什麼根據。」
這位公子爺可真敢說,他要是能確定昨晚上是誰來搬走了院子裡的東西,還用得著做寶豐錢莊的小小管事?
他不過是給公子提個醒,要想在梁郡城快快樂樂地生活,千萬不要得罪杜大夫,不然讓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別看杜大夫是位女子,手段多得很,弄死誰就跟捏只螞蟻一般簡單。
昨天去過人民醫館,昨晚上家裡就失竊了,而且還被偷的這麼幹淨徹底,打死他都不信跟人民醫館無關。
只可惜這種話人不敢隨便瞎說,萬一不是呢?杜大夫還不得找他的麻煩?
上次莊子上銀錠被掉包一事還沒查出來呢?要是再起什麼風浪,他哪兒擔待得起?
「沒根據?」金文浩坐在床上,仔細思索焦老三的話,而後吩咐,「派人盯著人民醫館,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即來報。本公子就不信,是狐狸還能藏得住尾巴。」
焦老三也不好說什麼,該提醒已經提醒過了,該說的也都說了,公子決意要招惹人民醫館,他也沒轍。
「誒!馬上安排下去。」焦老三低頭拱手,「院子裡的修繕會即刻動工,公子移步到另外一座院子裡去吧!這邊暫時封閉如何?」
看了看一無所有的屋子,金文浩也是煩悶,閉著眼睛努力不讓自己憤怒的情緒外露,無奈地點了點頭:「行,按照你的意思來。注意觀察一下樑郡城四周,我們飼養的鴿子不見了。」
「什麼?」焦老三驚呼出聲,「怎麼連鴿子都偷走了?那我們要怎麼辦?怎麼跟京城聯繫?」
「大呼小叫什麼?」金文浩不悅地呵斥焦老三,「成大事者,首先要沉得住氣,鴿子沒了可以再讓京城那邊多派幾隻過來。」
「是!」焦老三立即禁聲,不敢再咋咋呼呼,「公子!等成衣回來,您換上,我再帶著您過去。」
金文浩咬緊下頜,臉色難看,可以說今天是他自出生以來,過的最憋屈丟臉的一天。
不但全身赤果果,找不到半塊布遮羞,還穿了侍女的衣服,被焦老三瞧個徹底。
他怎麼那麼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