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大姐交給他的生意,獨一無二

  他們莊子上要是再多這樁生意,那養活三千人足夠了,康大為已經將人盡其才規劃的非常到位。

  老弱婦孺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養雞養鴨養兔子養魚養豬,中年人挑了一批去種田。半大孩子去砍柴,機靈的跟著去外邊賣滷料。

  滷料這一攤已經交給了一位跛了一隻腳的李叔去負責,他也是侯爺的親衛下來的。為人誠實可靠,杜文軍將滷料的配方教給了他。

  從進貨到洗涮,熬製,拉出去賣,都是他一手負責。四十來歲的他沉默寡言,卻對這門生意十分上心,據說梁郡城周邊的集鎮都被他開發了出來。

  滷料生意好得很,他挑選的小子也都機靈肯干,他們這一組的收益極為可觀。

  康大為是莊子上的大總管,啥事杜文軍都只是動嘴,其餘的都是他去安排。 .🅆.

  每天的帳目,杜文軍也從杜婉婉那裡學到了一個簡單好記的辦法,用得是阿拉伯數字。

  這樣即便有誰拿到了他們的帳本,也瞧不出來上邊記的是什麼。

  康大為對這種做帳方式很喜歡,實在是方便快捷,一目了然。心底想著這位杜公子不愧是世子爺相中的人,能耐大的不得了。

  就連記帳的方式都與人不同。

  自從他來了,莊子上的人就再沒被餓著,他們採取的是食堂工分制度。三千多人全都在一個鍋里吃飯,不管是做什麼,都有工分,月底工分換工錢。

  包吃包住還有工錢,上哪兒去找這麼好的地兒。也就是平陽侯手底下的軍隊上退下來的人,才能享受到這樣的待遇。

  別的郡城,退下來的老兵可沒這麼好的運氣。

  大家對這位杜公子都極其尊敬,人家一來就掏出大把的銀子建造房屋,買米買面買布匹,按人頭縫製衣衫被褥。

  不管年齡大小,只要是在莊子上的花名冊中,就可以去食堂吃飯,領到屬於自己份例的布匹棉花。

  還教他們要講衛生,飯前便後要洗手,不能喝生水,一定要喝開水,減少病菌入口的機會,避免傷寒發生。

  這麼好的人,他們怎麼可能不尊重?

  杜文軍好想說:你們不必要尊重我,那都是我大姐交代的,所有的事都是她計劃好了我轉達來的,跟我真沒什麼關係。

  可莊子上的人不知道呀,話都是從杜文軍嘴裡說出來的,自然都認為這是他的點子。

  南通商行的人還來定過一批滷料拉回南疆去賣,生意好得很,可惜後來天氣熱了,怕東西在路上壞掉。

  他們要訂貨都被杜文軍攔住了,真要出了問題,吃滷料吃出人命來,就太不地道了。

  寧願少掙點銀子,也不能那麼缺德。

  康大為聽完他的話,覺得很有道理,哪怕南疆百姓不是大魏人,就算真吃死了也不可能跑到大魏來找他們。

  但做人的基本道德底線必須遵守,不該掙的錢不掙,免得自己良心不安。

  莊子上三千多張嘴要吃要喝是沒錯,誠信也得守住,不然壞了人品不說,生意也保不住。

  好在莊子上的生意都

  是本小利大的買賣,不說滷料了,單說這釀酒,那就是獨一份。

  每天釀出來的酒都不夠賣,哪怕價格不菲,同樣不夠賣。因為這酒是退下來的將士們釀的,杜公子還給取了個響亮的名字,叫將軍釀。

  頭一批送去軍營,將士們喝了讚不絕口。再一批送去楚家的酒樓,同樣供不應求。

  別的酒樓要定酒,根本就釀不出來。

  杜文軍就想了個辦法,包圓了周圍幾家釀酒的酒坊,日夜趕工,終於滿足了梁郡城的需要。

  南通商行的人知道了,也預定了一批,運回去,幾乎賣瘋。短短几個月下來,莊子上的帳目就已經基本上與前期的投入持平。

  每次看見杜文軍,康大為都要在心裡感慨一番,這位少年真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要不是他來了,莊子上的三千多口,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排。

  世子爺眼光獨到,相中的人果然不凡。

  杜文軍自己則沒有這種感覺,他的每個主意都是大姐給的,跟他沒什麼關係。

  大姐是腦子,他是腿,他只是聽從腦子的指揮,依樣畫葫蘆去辦事而已。

  就像這白糖霜的製作,他也是跟大姐學的,連配比多少都是大姐告訴他的,要不是大姐,他還不知道世上有比雪還白的糖呢。

  只是大姐說這白糖出來,怕是會引起有心人的覬覦,他還在考慮這糖要不要製作出來。

  原本他是對做吃食感興趣,經過釀酒和製糖,忽然對酒樓失去了原有的興頭,想干大姐交給他的生意,獨一無二,來錢特別快。

  黑糖變白糖,想都不敢想的事,他姐做到了。不知道他姐的腦袋是怎麼長的,怎麼就有那麼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她說是花嬸說給她聽的,真的是這樣嗎?他怎麼覺著不像呢?

  眼看夏天快要過去,秋天快要來臨,杜文軍覺得還是將白糖製作出來,說不定能趕在中秋節前賣個好價錢。

  想好後,他就讓康大為給他找了幾個忠心可靠的,跟他們簽訂了保密協議,開始教他們製作白糖。

  這個作坊,交給了一位姓錢的負責,也是位四十來歲的中年人,親衛退下來的,沒了右手。

  他不用直接上灶,他只是負責進貨,出貨,報帳,管理,監督。他兒子也進了他這組,學的就是製糖。

  黑糖是外頭買來的,沒買多少,就暫時先買了一百斤。

  杜文軍打算分三次做完,第一次教他們怎麼熬製,第二次讓他們自己操作,要是中間出了什麼差錯,他在邊上提點著。

  第三次全程由他們自己去操作,他一聲不吭,哪怕出了差錯他也不說話,就是要讓他們自己去想,中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為什麼糖的顏色沒有他製作出來的白。

  錢叔仔細在邊上盯著,覺得糖色不對,馬上吩咐兒子再添加紅泥水,添加的量他都準備好了。

  添加完後,鍋里的糖瞬間變了顏色,熬煮出來的糖也是雪白雪白的,跟第一第二次杜文軍做的一樣。

  杜文軍鬆了口氣,對著錢叔豎起大拇指:「錢叔心細如髮,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