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杜婉婉望著眼前男人眸子裡的祈求,她答應了,「放心!我不是那種朝秦暮楚之人,既然說了嫁給你,就算天上下刀子都不會改變。」
聽了這話,夜庭瀟高興地笑了,太好了!他就知道,他家婉婉是極有信譽的人。答應了他,不管是誰都不可能撬得得動他的牆角。
「別傻笑了,趕緊起來去燒火。」
杜婉婉指揮樂的找不著北的夜庭瀟,看著他起身,走到灶前,伸出修長有力的手指,捏起地上的柴火,折斷,丟進灶膛。
哪怕他此刻坐在灶膛前,做著最粗鄙的活,但每一個舉手投足,似乎都透著與生俱來的矜貴優雅。
長的這麼好看,即便坐在街邊要飯,估計也是與眾不同的吧!
「婉婉!你在看什麼?」發現杜婉婉托著腮,愣愣地望著自己,夜庭瀟臉上的笑容更晃眼,「是不是喜歡我的皮囊?」
「當然了。」放下手,杜婉婉走到酒罈邊上,將快要滿的罈子挪開,換了個空的過來,「沒有人不喜歡好看的,美的事物,我的男人,必須容顏抗打。」
「你喜歡就好。」
夜庭瀟又往灶膛里添了一把柴火,心底感激父母把他生的這麼好看,要是丑點,估計他家婉婉不會理他。
今晚被蒸餾的酒不多,出來的酒精自然更少,但已經足夠夜庭瀟的突擊隊用了。
東西準備好了,杜婉婉讓夜庭瀟拿走,等夜一夜二拿著酒精出去,她又給了他一壺水。
水是沒有稀釋過的靈泉,用一個瓦罐裝著,既然答應了要嫁給他,自然希望他出征順利。
「這個水,誰都不要給,只能你自己喝,作用會比之前的大。」杜婉婉將瓦罐遞給夜庭瀟,鄭重其事地交代,「記住了,一定要自己喝,不能分給別人。」
「我知道。」夜庭瀟小心翼翼地抱著瓦罐,單手摟住了杜婉婉,「等我回來,婉婉!我走了,好好照顧自己,等我回來娶你。」
杜小二聞見了靈泉水的味道,眼巴巴瞅著夜庭瀟懷裡的瓦罐,杜婉婉呵斥它:「杜小二!這不是給你的,是給夜庭瀟的,不能趁機偷喝,更不能搞破壞。
要是被我知道,對你不客氣。還有,好好保護他。只要你能做到,回來這水讓你喝到飽。」
杜小二微微點著腦袋,嘴裡「嗚嗚嗚」地輕輕叫喚著,不停在杜婉婉身邊蹭來蹭去。
兩人一狼靜靜地待了會兒,夜庭瀟放開杜婉婉,毅然決然轉身離去。
杜小二反應慢了一拍,直到他走出廚房,去了外邊才不情不願地一步三回頭走了。
杜婉婉沒有去送,離別最怕相送。
前世她跟戰友們一次次離別,從不相送。
外邊的夜一夜二見主子沉著臉出來,手裡頭抱著個瓦罐,後頭還跟著一頭狼,驚詫的連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
搞不懂杜姑娘從哪兒找來的狼,也太威武了,毛髮養的這麼油光水滑,簡直跟綢緞似的,要是在陽光下,一定閃閃發亮。
坐進馬車,夜庭瀟吩咐:「去城外。」
夜一夜二答應一聲,趕著馬車
就走,杜小二一個跳躍,穩穩地落在車轅上,回頭望著杜婉婉的家,久久不眨眼。
要是夜一夜二夠細心就會發現,它的眼角有淚緩緩滴下。
媒婆來聽信,得知杜家答應了親事,趕緊去楚家報喜。
楚家老太太歡喜不已,趕緊給媒人封了一個紅包,送她走後,通知楚家大爺和楚涵鳳來商量。
這種喜事,老太太也沒刻意瞞著,沒多久,全府上下都知道了。
楚家大夫人聽說女兒下嫁給杜大夫的弟弟,心裡默默嘆了口氣,感覺虧了。可是老爺和老太太做的主,她也不想說什麼。
對於那個女兒,她一向不怎麼放在心上。
嫁了就嫁了吧!虧了就虧了,不打緊。往後要真過不下去,大不了回來打秋風就是。
大姨娘和楚涵蘭也得知了此事,楚涵蘭特意等在楚涵鳳去往老太太院子裡的必經之路。
見了她,幸災樂禍地說道:「恭喜大姐姐!終於為楚家報了杜大夫的救命之恩。」
楚涵鳳笑著接話:「謝謝妹妹了!希望妹妹以後能擇得佳婿,覓得良緣。杜家你是別想了,我是不會同意你進門的。」
「哈哈哈!姐姐真會說笑。」楚涵蘭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杜家就算出了個神醫,也還是逃荒來的賤民,如何高攀得了我們這樣的人家?
也就姐姐自甘墮落,願意下嫁,我是萬萬做不到的。想讓我嫁進那樣的人家?除非天上下紅雨,太陽從西邊升起,不然絕對不可能。」
「是嗎?妹妹記得自己今日說過的話就好。」楚涵鳳不卑不亢,言笑晏晏,「若是有朝一日求到我這裡,要進杜家門,可別怪我不講情面。」
「哈哈哈!笑死人了。」楚涵蘭掩唇大笑,「打死我都不可能進杜家的門。」
「最好,最好。」楚涵鳳冷冷地看了眼楚涵蘭,冷冷地說道,「我可是聽說杜家三公子文采了得,深的學堂里的夫子誇讚。可惜妹妹是個心高氣傲的,一定瞧不上。
不過就妹妹這樣的庶女,想要攀多高的門第怕是不能夠。」
話音落,楚涵鳳轉身去了老太太的屋子。楚涵蘭像是被她一語驚醒,隨即跑去了大姨娘的屋裡。
「姨娘!聽大姐說杜家的三公子文采斐然。」
大姨娘不以為然:「別聽她胡說,再文采斐然也才十四歲,你比她大,杜家是不可能會答應的。
姨娘知道你的小心思,無非是想尋個秀才嫁了,將來好有個盼頭。可杜家那兒子,如今連童生都算不上,年紀又小,哪怕咱們願意,杜家也不願意。
兩房兒媳婦都是楚家姑娘,還是姐妹,又都比兒子大,哪個當婆婆的樂意?」
聽了這話,楚涵蘭歇了小心思,可想起楚涵鳳那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她心底就犯嘀咕。
「姨娘!大姐說讓我另覓良緣,往後再想進杜家,她不同意,這是什麼意思?」
做針線的大姨娘猛地一怔,針尖一下子戳到了手指頭,冒出了一個紅血珠,她完全顧不得,而是錯愕地望著女兒。
錯愕地問:「她真是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