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言眉頭一皺,倒是未曾聽聞這宮中還有什麼靜安公主。💣ඏ 69Şђu乂.𝓬𝓞M 🔥♦
小太監笑著說道:「靜安公主是先帝留下來的唯一子嗣,今年十歲,性格,性格有些驕縱。」
話音方才落下,一個赤著腳的小宮女從宮門外跑出來,滿臉都是血,看著十分可怖,這小宮女一頭栽倒在舒言和阿修羅的轎子前。
抬轎子的太監們差點摔倒,阿修羅直接從轎子上跳了下去,他走到小宮女跟前,把小宮女拉了起來,那小宮女露出一張可怖的臉來。
小宮女的一隻眼睛只剩下空洞洞的血窟窿,看起來十分可怖。
舒言皺起眉頭,還未說話,宮裡頭便跑出來一個年紀三十多的老嬤嬤和一個衣著華麗的小女孩。
這小女孩應當便是靜安公主了。
靜安公主仰起頭看著舒言,臉上帶著一絲絲恐懼和厭惡。
舒言敢肯定自己從未見過眼前這個孩子,原主應該也不曾見過,可她卻這個孩子的眼睛裡看到了厭惡。
「是你殺了我父皇,是你的孫子奪走了我父皇的王位。」
一個早就沒有任何依仗的公主,在盛世尚可因其身份而保有尊榮,可是現在這樣風雨飄搖的亂世。
她著實沒有什麼放肆的資本。
舒言盯著靜安。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不過你雖然是公主,可這般苛待宮人,著實有損皇室威嚴。」
靜安公主緊緊握著自己的拳頭,舒言注意到她手裡握著的一把刀,想來這個小姑娘是親自動手的。
這從沒落皇室里長出來的孩子,各個都是歪瓜裂棗。
小太監似乎根本不怕這位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這位是攝政王大人的夫人,更是皇上的至親,皇上還在等著她老人家呢。」
靜安公主冷笑一聲,她一腳踢在那個小宮女身上。
「嬤嬤,讓她死。」
那小宮女聽到這話頓時大哭起來,她趕忙爬到舒言跟前哭著說道:「這位貴人,求求您,救救我吧,我家裡還有其他親人,我不想死!」
舒言並沒有接小宮女的話,她從一擺手,轎子放下,舒言下了轎子,雙腳踏在柔軟的白雪之上。
舒言緩緩走到靜安身邊,她一把按住小公主的肩膀。
「孩子,憤怒是沒有用的,你想做什麼事情,要用腦子,沒有可以在傷害別人之後,不付出任何代價。」
舒言拉起阿修羅的手,對著身後的眾人說道:「我們走著去,把這個小丫頭送出宮吧。」
靜安看著舒言和阿修羅的背影,她緊緊握起自己的拳頭。
一旁的老嬤嬤拉住靜安公主冰涼的手,低聲說道:「公主殿下,您的手太冷了。」
靜安公主死死盯著舒言的背影。
「姑祖那邊有話給我嘛,她會帶我走嘛?」
老嬤嬤沉默了許久,並未說話。
舒言拉著阿修羅的手在雪地中有些艱難的行走著,她看著阿修羅。
「你玉安哥哥在這樣地方出生,本就是十分艱難的,他若是能成為一個好皇帝,那也算是一件好事。」
阿修羅看著舒言。
「可玉安哥哥想當皇帝嘛?」
很多人象徵性地問過玉安這個問題,可從來沒有人真正給玉安選擇的機會。
他們沒有資格給玉安這個機會。
兩人身後跟著一群太監,他們浩浩蕩蕩地到了玉安的寢殿。
整個宮殿十分的富麗堂皇,外面下著鵝毛大雪,裡面卻溫暖如春,玉安穿著單衣,正在和一位老者下棋。
那位老者見到舒言之後,微微一笑。
舒言一愣,這老頭顯然認識原主,可舒言卻實在是不知道這位是誰。
老者笑著說道:「二十多年未見,王掌監不認得老夫了?」
舒言尷尬一笑。
「所以勞煩您給個提示。」
老者道:「老夫命徐單字一個銘,做過前朝首輔,如今入宮伴讀。」
舒言頓時一愣,說起來玉安在太原應當也積攢起一波不小的勢力,多是以蘇髯卿為首的文人集團。
怪不得陳老頭回來的這麼著急,文官集團雖然不能打仗,可也掌握著一股非同尋常的力量。
舒言開口道:「你們找我入宮準備做什麼?」
徐銘深深看著舒言,他低聲說道:「如今太原城中各方勢力蠢蠢欲動,正是我們動手的好時機。」
舒言心頭一震,莫非這些老頭準備鋌而走險?
舒言想到這裡,老太監從外頭領進來一個身著侍衛服飾的男子,雖說低著頭讓人看不清容貌,可舒言卻從身形中認出了此人。
正是蘇髯卿。
舒言頓時一驚,這蘇髯卿本是在陳晟之的嚴密監控之下,若是讓陳晟之知道這廝入了宮,難保不會直接動手。
「蘇老頭你來這裡做什麼?」
蘇髯卿抬起頭定定望著舒言。
「王掌監,成敗皆在你一人身上,若是陳晟之死了,玉安便可坐穩皇位,大胤便能重回正軌……」
舒言趕忙打斷這老頭的屁話。
「你的意思是讓我去殺陳晟之?」
坐在皇位上的玉安一言不發,徐銘眼睛裡閃過一絲精光。
蘇髯卿:「你是最好的人選,陳晟之留著你不動,說明對你還有些情分,若是你動手,他定然毫無防備。」
舒言聽到這些話只覺得一陣頭疼。
就算陳晟之身受重傷,她也不覺得自己能殺了陳晟之,而且這些人很明顯就是把她當槍使,她真的殺了陳晟之,那陳晟之的那些勢力,不得把她抓起來生吞活剝了。
若是她死了,這些老頭們,便能徹底掌控玉安。
舒言抬起頭來看著玉安,她開口問到:「玉安,你覺得這事可行嘛?」
不是萬不得已,舒言也不想向一個孩子問出這樣的問題。
玉安抬起頭來看著舒言,他低聲說道:「阿奶做什麼,朕都支持。」
半年不到,這孩子便已經知道自稱朕了。
舒言輕笑一聲,她拉著阿修羅的手,低聲說道:「這件事情,我會做不過是以另外一種方式。」
舒言長舒一口氣。
「陳晟之是天下第一高手,身邊還有染樂這樣的宗師保護,我是殺不了他的,但是有些事情,比利刃還要讓人無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