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惜坐了一會兒,也沒喝茶吃點心,而是起身說要到處走一下。
公主府素來宴請賓客,也是任由賓客到處欣賞的,這當然是在公主府提前安排的情況下。
貿貿然闖進來的,還說要到處走一走,那自然是不允許,公主府有地方是不能讓人看見的,那裡藏著公主府見不得人的秘密。
她是北冥王妃,府兵是不可能阻攔她的,萬一叫一句輕薄,他們就吃不了兜著走。
至於普通下人,根本抵擋不住她要往內院走的腳步。
好幾個人攔著,但她卻能迅速閃過那幾個人,大步地朝內院而去。
幾次阻攔無果,就在宋惜惜要接近內院裡的一所院落時,有人大聲喊道:「公主回府!」
宋惜惜唇角勾起,呵,終於肯出來了。
她整理了髮髻,淡淡地掃了眼那一處院落,道:「既然公主回來了,那我便回正廳里等著吧。」
下人緊張地道:「對,王妃還是回正院裡等著,公主回屋更衣便出來了。」
宋惜惜走回了正院,只見慧太妃已經把點心都吃完了,正在叫人給她換一杯茶,茶涼了。
平日裡她倒是頤指氣使,但是在公主府態度放得很低,對著公主府的下人都十分客氣。
看到宋惜惜回來,她沒好氣地道:「公主回府了,真叫你等到了。」
宋惜惜坐了下來,語氣淡淡地道:「是回來還是出來?我們就坐在正院裡,除非她從側門或者後門回來,否則能看到她進來。」
慧太妃道:「她是公主府的主子,怎麼會走側門或者後門?你懂不懂得規矩?」
「那就看著她進來啊。」宋惜惜端起涼了的茶抿了一口。
慧太妃果真叫高嬤嬤出去等著,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人進來,倒是被冷得直哆嗦。
她像是要幫著太妃證實大長公主就是從外邊回來的,所以冷得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也不願意回去。
就這麼一直等,等了差不多一炷香的功夫,凍得她實在不行了,這才往回走。
然後,便見大長公主被僕從擁簇著,從內院裡走出來,堪堪上了直廊。
任是高嬤嬤再如何的愚鈍,也知道大長公主壓根沒出門。
「喲,一回來就聽到說你們婆媳在等著本宮了,今日按說你們事兒多,怎麼來本宮這裡了?」
宋惜惜站起福身,含笑道:「惜惜既入皇家,那自然是要來拜見姑母的,姑母安好!」
大長公主笑了笑,先不搭理她,和慧太妃互相行了個平禮,緩緩落座之後才對宋惜惜道:「都坐下來吧,一家人不必見外。」
宋惜惜坐下,道:「確實不必見外的,今日來除了給姑母請安之外,還聽我母妃說,她曾在昨晚婚宴上與您打賭,拿了我嫁妝里的幾顆東珠,我若不追究,姑母便輸了,還輸給她三千兩銀子。」
她含笑看向慧太妃,「母妃,咱們今日是來拿彩頭的,咱贏了,那些東珠您要多少便拿多少,兒媳的就是您的。」
大長公主臉色肉眼可見地沉了下去,真是沒點修養的人,一來便打直球,一點都沒有給她兜轉的餘地。
說什麼國公府千金,就是個武夫。
哼,莫說三千兩,那東珠她都不可能拿出來的。
到了她手上的寶,怎能輕易吐出去?
但慧太妃這蠢貨,怎會叫她知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