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咕嘟
水開了！
楚軒看了看熊岩不知道從哪裡扒拉出來的鹽巴，挑了一顆大的，放到開水之中。
然後把灶門一封，幾個呼吸後，火就滅了。
至於輪迴啊、靈魂啊、元神啊什麼的，那些距離如今都太過遙遠，楚軒也就是打發時間的時候，聽聽而已。至於有沒有記在心裡，這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水開之後，熊岩來到了米缸附近，掀開蓋子，瞅了一眼，認真的道：「現代人生活水平其實是很高的，放到虛界之中，哪怕是尋常的地主老爺也比不上他們。忽然之間，從現代社會來到封建社會，他們是一定會受到影響的，你必須做好思想準備。」
大米質量不如現實世界，豬肉質量不如現實世界，還做不到管飽，就連鹽也雜質頗多，以現代社會的標準，鹽比工業鹽還差，餵豬豬都不吃！
炒菜沒有油！
減肥的人，肯定很喜歡，但正常人，沒幾個喜歡的。
要說怎麼辦？
反正我只是一個研究所所長，而不是管理司司長，只管埋頭研究，只管提問題就行了，至於解決問題，那是你這個工具人的事兒！
「我會儘快完成調查，然後占據小鎮和四個村子，建立有效統治。而且，可持續發展，不能竭澤而漁的道理，我還是懂得。」
然後，楚軒就看向了熊岩。
「按照你所說的，虛界的大小是有限制的，可是胡屠戶卻每旬都要前往縣城一次。那時，我就有了猜測，然後我刻意拜訪了幾位老人，和他們聊天之後，我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
「哦？」熊岩笑著問道。
「他們確實有問題，不是真正的人類！」
「他們的生活經歷沒有問題，都是真的。他們的經驗教訓，也都是真的。他們夫妻之間，父子之間的感情，還是真的，可他們本質上卻是假的！」
「說說。」
楚軒不慌不忙的拿了五六個早就洗乾淨的葫蘆，開始灌水：「我離開小鎮前往縣城，才走了五里路，就遇到了一陣霧氣，深入霧氣之中，我看到了一個又一個百姓的身影。」
「他們中有縣城前往小鎮的衙役，有前往縣城給母親買藥的孝順兒子，還有前往小鎮討飯吃的乞丐、流民，但他們都處於靜止不動的狀態。」
「我嘗試過觸碰他們，看得見摸不著。」
「我喊了他們，他們仍然沒有任何反應。」
「我嘗試繼續往裡面走，可是卻遇到了空氣牆，根本就走不出去。」
「那一瞬，我甚至開始思考，所謂的虛界，所謂的靈潮爆發，是不是你故意虛構出來的。你是不是像那些網絡小說主角一樣，獲得了一件殘破的靈寶，故意藉助大夏的力量，來恢復靈寶……」
「甚至我開始思考，這裡是不是所謂的主神空間，此刻正處於復甦狀態，所謂的虛界，不過是半殘的主神，製造出來收割韭菜的工具而已。」
好傢夥！
好傢夥！
這就是真正的聰明人的思維視角？
看到虛界有邊界，就開始聯想幕後黑手、主神空間了？
是不是這一刻楚軒連幕後黑手是誰，該怎麼調查幕後黑手都想好了？
估計等到楚軒出去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往幕後黑手的方向調查！
「然後呢？」
「然後我就退了回來，開始驗證我的猜測。鄉民們大多數一輩子都沒有離開過本縣，有的人，甚至一輩子都沒有去過縣城，一直呆在鎮子裡。」
「收集多方面的數據，我也只能確定，這裡是大明朝治下。除了無法離開邊界（空氣牆，白霧），真正的前往外界之外，這裡的一切，都和真實的歷史，極為相似，甚至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就像是昨日重現，就像是有人直接從過去，截了一個片段出來，演化為了此方虛界一樣。然後，他又在虛界的邊界之處，使用白霧，迷惑了所有的百姓。」
當百姓進入迷霧之後，就會失去意識。
當他們該甦醒的時候，就會醒過來！
就像胡屠戶一樣，他每旬前往縣城，不是真的到了縣城，而是在進入白霧之後，靜止不動。
一天之後，他以為自己在縣城吃飽喝足了，然後帶著一隻豬腿回來，可實際上，他一直都處於白霧之中，只是身上忽然多了一隻豬腿。
沉默了片刻，楚軒主動岔開話題：「大明朝鄉鎮都是鄉紳們統治的，朝廷的官兒，管不到這裡。所以，我們只要取代了鄉紳，便算是建立了有效統治。」
「沒錯。」
「我此刻有一個猜想，你說，我們要是直接在鎮子上扯旗造反會怎麼樣？」
「兩種可能。」
「第一種，沒有發生任何變化，造反就造反，又沒有攻破縣城，縣令都不上報，直接欺上瞞下。」
什麼造反，不存在的！
什麼，你說你老家有人造反？
你污衊鄉紳，該當何罪？是何居心？是什麼人派你過來的？你的同夥是誰？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給我打！
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至於第二種，從白霧之中，演化出一支軍隊，前來鎮壓你這個反賊！」
可是，演化出軍隊也是有消耗的。就這個屁大點兒的虛界，能演化出多少軍隊？
退一步講，就算真的有軍隊從白霧之中殺出來，數目和質量也要打一個問號。
「而且，這還涉及到虛界升華問題，這個問題太過複雜……」
「明天我將繼續收集情報，繼續調查整個小鎮，你有什麼建議嗎？你覺得這個虛界，是由現實中發生過的哪個故事演化而來的？」
聽到這裡，熊岩直接搖了搖頭：「終究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鎮子，有沒有真正的超凡者都不好說。這樣的小鎮，原型到底是什麼重要嗎？」
「而且，這終究是大夏探索的第一個虛界，相對來說是非常友好和平的。理論上講，在這樣的虛界之中，只要不作死就不會死。」
「和那些亂世甚至是戰場演化而來的虛界，此界是非常友好的。理論上講，任何一個國家所降臨的第一個虛界，都是類似的友好型虛界，無需太過擔心。」
「但同樣的，第一座虛界之中，不可能有什麼真正的好東西，也不可能隱藏有逆天傳承，或者隱居著一切難以想像的老前輩，沒有這回事兒！」
「以你的智慧，以彭炳的武力，配合之下，足以橫行小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