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人！」
老刑警的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胡說的吧？你怎麼知道？」
門突然砰的一聲關上，眾人嚇了一跳。
屋裡頓時暗了下來，陰風陣陣。
樊晨波磕磕巴巴地說道：「孫小姐，是不是有鬼啊？」
孫菲荷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微微點頭。
目光看向對面，冷聲道：「既然已經死了，為什麼不入地府。」
對面的鬼魂飄蕩著：「我不要去投胎，我要復活，我的錢還沒拿到手呢，我要過富貴日子。」
「死了就是死了，哪有什麼復活，恐怕你的肉身都已經成泥了！」
「我明明都計劃好了，為什麼會死？我的計劃天衣無縫！」
孫菲荷不屑地說道：「只要是計劃，就沒有天衣無縫的，而且你的數學太差，連角度都計算不好，死了也不虧！」
鬼魂猛地靠近，孫菲荷抬手推開：「滾遠點，身上的臭氣熏死我了！」
樊晨波縮著脖子，小聲問道：「孫小姐，你在跟誰說話。」
孫菲荷指著鬼魂的方向：「殺人兇手！「
樊晨波使勁揉了幾下眼睛，喃喃道：「我怎麼看不見？」
「你想看？那可是另外的價錢！」
「錢好說！」樊晨波拍了拍胸口。
即使害怕，但是好奇心還是占了上風。
孫菲荷果斷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黃符，夾在指尖，嘴唇微動。
黃符立刻自燃成灰燼，煙霧從眾人眼中飄過。
下一秒，樊晨波的尖叫聲就要衝破喉嚨，還是被老刑警捂住了嘴。
他們眼前飄蕩著一個腳不沾地的男人，臉色煞白，瞳孔泛著青，身上的血洞還在潺潺地留著血。
孫菲荷淡定地說道：「你愛賭，輸多贏少，所以欠了別人一大筆錢，那群人你惹不起，你被打怕了，但是所有親戚都知道你的惡習，不肯借錢給你，你在網上問網友如何能一夜暴富，還了帳，有人告訴你，買個意外險就解決了，所以你給全家都買了意外險。」
「那天晚上，你關上房門，哄睡兒子，趁機灌醉了老婆，打算偽造一場入室搶劫，你老婆被人殺害的戲碼，對不對？」
鬼魂喃喃道：「你怎麼知道？可是那個臭婆娘居然醒了，我都跪下來求她了，她居然不肯為我去死，那我只能下狠手了。」
「她中了一刀沒死，還將我兒子吵醒了，她嘴裡喊著讓我兒子逃跑，難道她以為我會殺自己的兒子嗎？」
「我不想的，我只是想殺了她，拿著保險金跟兒子過上好生活，都怪那個該死的女人，我兒子也不是個好東西，居然擋在她前面。哀求我放過她，我放過她，誰放過我？所以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兒子也殺了，反正我還能生，等我有了錢，多的是女人願意。」
樊晨波此時也不害怕了，怒氣沖沖地罵道：「你就是個畜生！」
鬼魂厲聲辯解道：「我不是，我只是想還了債，洗心革面跟兒子好好生活，我有什麼錯。」
老刑警一臉沉重問道：「後來呢？」
鬼魂怔愣片刻，接著說道：「兒子都死了，我想既然都這樣了，富貴險中求，不如玩個大的。」
「所以你弄死自己？」樊晨波真的不明白，這樣做的意義。
孫菲荷抬腳往牆邊走，替他解惑道：「這裡以前放的是個書櫃，他將刀柄卡在書櫃中間，然後背對著刀，他計算好了高度和角度，刀雖然插進身體，可是只要救治及時，根本沒有生命危險！當時發現他屍體的時候，手裡是不是攥著一個手機？」
老刑警點頭道：「確實有，我們根據死亡的時間計算，發現他明明有機會，打電話求救，可是他並沒有這麼做，至於他為什麼放棄了，我們一直都想不明白？」
孫菲荷搖頭道：「不是他不想，他兒子的玩具扔在地上，他沒有清理，閉著眼往刀上撞的時候，腳下一滑，刀刃從背後插進了心臟！根本連求救的機會都沒用上！」
「所以當我們勘察現場的時候，才會看到他背後插著刀，下意識地認為他也是被人所害。」
老刑警小聲地補上最後一句話。
「你簡直喪心病狂，你不是人！」
鬼魂情緒十分激動：「我只是想有一個改過的機會而已，憑什麼不行？」
「你改過，用老婆的命來換？她為你生兒育女，操持家務，憑什麼還要搭上一條命！」
鬼魂言辭激烈：「憑她嫁給我，就是我們家的人，她的生死我說了算，再說，我有錢了，會給她燒很多很多的元寶，讓她在地下過得舒坦，總比在上面跟我受罪強！」
樊晨波氣的原地亂轉，想找個棍子，狠狠的打他一頓。
孫菲荷語氣淡淡道：「棍子打不到他的！」
樊晨波氣惱說道：「媽的，真是便宜他了！孫小姐，我出錢，你替我好好教訓他！」
「真的？」
樊晨波重重的點了點頭。
孫菲荷笑著應了。
指尖掐訣，嘴唇念動，片刻，地下就鑽出兩個鬼差，看到孫菲荷，簡直欣喜若狂，笑著打招呼：「荷小姐！」
孫菲荷看著他們腰間的布袋，笑著道：「升官了？」
鬼差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腰間的布袋：「這都多虧了何小姐的幫忙！」
孫菲荷指著鬼魂：「把它帶走吧，害了兩命，油鍋給我燒熱點，知道嗎？」
「沒問題，保證燒得燙燙的，炸得他兩面金黃！」
孫菲荷滿意地點頭，指著樊晨波道：「給你們賺外快的機會，他要出錢，好好教訓這個畜生。」
鬼差的眼睛都亮了，笑眯眯地靠近樊晨波。
樊晨波看著煞白的臉，黝黑看不到一絲白瞳的雙眼，嚇得往後退一步。
「年輕人，別害怕，你想怎麼教訓他，我這裡有個單子，刑法不一樣，價錢也不一樣。」
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本子，上面的價格一目了然。
樊晨波掃視一眼，隨便選了兩個。
鬼差滿意地點頭道：「我們會照辦的，你需要親自監督嗎？」
樊晨波小聲地問道：「怎麼監督？總不能把我弄死吧！」
「你說笑了，託夢！」
「不不不，不用了！你們看著辦！」
「好，今天晚上11點，你衝著東南方燒元寶，喊差二，我們會收到的。」
樊晨波連連點頭。
鬼差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看到屋裡恢復了光亮，樊晨波這才鬆了一口氣，無聲地對著孫菲荷豎起了大拇指。
連鬼差對她說話都十分恭敬，可想而知，她的本事有多大！
孫菲荷拿出二維碼，他痛快地掃過去。
老刑警深深嘆了一口氣。
「人心不足蛇吞象，到最後是一場空！謝謝你小姑娘，如果不是親耳聽見，我就算是想破腦袋，都不會想到。」
孫菲荷不在意的擺了擺手：「你身上有功德，我幫你也是幫我自己，有需要隨時可以聯繫我，不過小偷小摸就算了。」
樊晨波重重的點了點頭。
孫菲荷這才帶著裴嘉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