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紅褲衩

  周圍的人散了,孫菲荷慢步往家去。

  推開院門,看著坐在院子裡吃得香甜的一家子,孫菲荷隨手關上門,淡淡地說道:「吃得還挺香!」

  牛大花掀起眼皮,不耐煩地罵道:「作死的騷貨,晚上去哪鬼混了,一晚上沒回來,我告訴你,肚子裡要是揣上孽種,就給我滾出去!」

  牛大花格外的大,本來就不隔音牆院,剛說完鄰居的頭都紛紛的露了出來,誓要吃到一手瓜。

  「我有你騷?大褲衩都是紅色的,昨天玩得還挺開心啊!」

  孫菲荷淡淡的話讓牛大花下意識地夾緊了雙腿,心虛地看了眼孫騰,臉色漲紅地罵道:「老娘想穿什麼就穿什麼,要你管!」

  孫菲荷目光在院子裡慢慢地搜尋著,像是看到了什麼滿意的東西,大步流星地走過去,嘴上淡淡的反駁道:「你穿什麼我是不管,但是叔叔你想不想知道昨天她幹什麼去了?」

  孫騰喝了一口稀飯,頭都不抬地含糊道:「還能幹什麼?晚上看麥子去了唄!」

  鄉下麥子要曬乾,家裡地方不夠,大家都攤在公路上,晚上輪流去看!

  孫菲荷煞有其事地搖頭道:「不止看麥子,昨天晚上穿著紅褲衩跟隔壁老王,咳咳!」

  鄰居的眼睛猛地大亮。

  牛大花再也繃不住了,直接拿起手中的碗砸向孫菲荷。

  孫菲荷後退一步,看著一臉陰沉的孫騰說道:「要不要算一卦?叔叔,其實我算卦挺準的!」

  孫騰咬牙切齒地看向牛大花問道:「是真的?」

  「放屁,她說謊,都是假的!」

  「叔叔,我保證我說的都是真的,你給我二百,我能告訴你事情的來龍去脈!」

  孫騰目光不定地看著牛大花,從口袋裡掏出二百塊錢放桌上,陰沉沉地說道:「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孫菲荷拿起錢揣在口袋,隨手把剛撿的棍子放在桌上。

  「牛大花跟王大爺已經玩過很多次了,一次給五十,她可攢了一大筆私房錢,就在廚房左下角的牆裡,不止王大爺,李大叔,孫老頭,連後村的老光棍都有份。」

  「對了,昨天上半夜是跟老王,下半夜你去替換以後,她沒回家,直接睡在老光棍家裡,昨天紅褲衩起碼三個人聞過了。」

  下面的話孫騰已經聽不見了,他只覺得頭腦充血,抄起手邊的棍子,棍棍用力地落在牛大花的背上,牛大花被打得抱頭鼠竄,從剛開始的拒不承認,到最後的大聲求饒。

  孫騰氣喘吁吁地停下,牛大花已經抱著腿躺在地上哀嚎。

  「小荷,你是咋知道的?」鄰居看熱鬧地問道。

  「算的唄,叔你要不要算算?只要二百,算什麼都行!」孫菲荷熱情地推銷著。

  鄰居一聽要錢,頓時縮回了腦袋。

  孫騰扔掉手中的棍子,看著她說道:「除了這些,還有嗎?她有沒有給那些野男人花我的錢?」

  孫菲荷沒有回答而是摸了摸肚子說道:「我還沒吃飯呢!」

  孫騰踢了牛大花一腳,呵斥道:「還不滾起來去做飯!」

  牛大花不敢反駁,只能恨恨地瞪了孫菲荷一眼。

  孫菲荷不在意道:「我看你印堂發黑,要不要算一卦!」

  牛大花捂著發疼的身體,惡狠狠道:「你說什麼?」

  說著轉身抄旁邊的掃帚,一副你不認錯,我就要打死你的模樣,餘光心虛地看向孫騰,見他沒有阻攔的意思,臉上登時露出惡意的笑。

  孫菲荷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手指輕輕彈了一下衣擺:「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死丫頭,你敢咒我!」牛大花拿著掃帚直直地朝著孫菲荷走過來,突然左腳絆住右腳,直直地摔在地上,下巴猛地磕在水桶上,頓時鮮血直流,

  牛大花想扶著水桶爬起來,水桶突然滾動,一個不查,手下用力,就聽到手腕咔嚓一聲,下一秒無力地耷拉著。

  牛大花猛地哀嚎一聲,捂著胳膊,滿地打滾。

  「看看,你要是給我二百塊錢,不就能免了這一災嘛!」孫菲荷煞有其事地嘖嘖搖頭。

  怎麼說牛大花也是自己的媳婦兒,孫菲荷這樣的動作在孫騰看來就是在挑戰他的權威。

  「小荷,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也太狠心了,怎麼說她也是你嬸子,伺候你吃伺候你喝,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孫菲荷眸光一轉,語氣淡淡道:「霸占我的房子,將我趕出來也叫勞苦功高?你也是真不要臉,這麼大個人了有手有腳,還來霸占我的房子,也是夠噁心的!」

  孫騰沒想到平時軟弱任打任罵的侄女沒像以前那樣瑟瑟發抖,居然敢反駁,他眼神頓時變得兇狠起來。

  「小荷,你胡說什麼呢,咱們是一家人,我怎麼會霸占你的房子,等你長大了,我就會把房子還給你!」

  「不霸占我的房子,把我從本來的房間裡趕出來,讓我睡在雜物房?給我吃涮鍋水?」

  「你的閨女兒子倒是一人一間睡得很舒服,你們也不錯,睡在我爸媽的床上,難道晚上不怕他們來找你索命嗎?」

  孫騰莫名覺得渾身一冷,但是依舊強撐著:「小荷,就算你不喜歡我,你也沒必要這麼誣陷我吧?」

  孫菲荷呲笑一聲:「知道我不喜歡你,你還搬來我家,你真的是賤,既然你不想霸占我家,那你敢發誓嗎?發誓沒動過這個念頭,否則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每次踏進我家就好像千萬條毒蟲撕咬。」

  孫菲荷說著黑色的瞳孔慢慢的擴散,直到盈滿這個眼眶。

  黑黝黝的眼睛這麼盯著孫騰,孫騰只覺得呼吸一窒,好似馬上要斷氣似的。

  「不敢?」

  孫騰乾巴巴地咽了一下口水沒有說話,倒是周圍的人撇了撇嘴紛紛出聲。

  「我說孫騰,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既然沒想霸占人家的房子,你倒是發誓啊!」

  「他敢個屁,他就是想霸占房子,要不然哥哥嫂子屍骨未寒的時候,能拖家帶口的都搬過來!」

  「就是,這一大家子臉皮都不要了,呸,孬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