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菲荷走到村口的時候,孫洋還等在村口,看到孫菲荷十分的激動:「孫小姐,咱們現在走嗎?」
「你怎麼還沒離開?」
「我這不是在等你嗎?我怎麼也不可能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
孫菲荷抬頭看了看天道:「等等吧。」
孫洋不知道等什麼,但是見孫菲荷不想解釋,他也只能繼續坐在摩托車上等著,掏出手機開始刷視頻。
不知道刷了多久,突然聽到孫菲荷問:「那個消失的校長,人怎麼樣?你有她的照片嗎?」
孫洋搖了搖頭:「沒有,她很少拍照的,但是她人真的挺好的,我記得第一次來的時候,很不習慣,她總是關心我,對學生也好,誰家有困難,或者學生因為什麼事情不能來了,她都親自去學生家裡。
你可能不太了解這山區,上學很重要,但是活著更重要,不少人家並不是想讓孩子學得有多好,更多的是學認字,長大點就跟著父親出去打工,早早地賺錢,因此不少學生成績明明不錯,但是家裡人根本不重視,校長因為這個沒少去家訪。」
孫菲荷淡淡地點了點頭:「這麼說的話,你們校長確實不錯!」
「哎,誰知道她怎麼說辭職就辭職了,連個讓大家反應的機會都沒有,現在還出現個跟她長得一樣的人,有的時候我都在想,難道她曾經從山坳掉下去過,磕到了頭,失憶了?可是再看看現在的人,怎麼看都不是她,哎,我說的有點亂,就是長得一樣,但是又不一樣。」
孫洋有些惱怒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懊惱道:「算了,說不明白!」
孫菲荷沒有再說話,而是扭頭看向來時的路,路的盡頭漸漸顯露出一個身形。
孫洋吃驚的瞪圓了眼睛,但是看到女人滿臉的傷痕,又氣不過道:「嬸子,你要報警不?你這臉上的傷可不輕,完全可以立案了!」
女人沒看他,只是盯著孫菲荷。
孫菲荷指了指旁邊道:「走吧,我們單聊!」
女人沉悶地點了點頭,走遠了一些距離,確認孫洋聽不見,這才開口:「你想知道什麼?」
「你這身皮是怎麼來的,聽說那校長是個好人!」
女人一改原本的柔順,臉上帶著不屑的笑:「都是假的,那老女人都是裝的,只不過是為了從土財主手裡多騙點錢。」
「土財主?」孫菲荷瞬間明白,說的是裴圓。
「你也別說她善良,她做的一切只不過是滿足自己的私慾,你知不知道,她猥褻了不少男童,借著補課的名義,把那些男孩留下來,對著他們張開自己的腿,趁著他們懵懂又無知,教他們一些噁心的事情,那些男孩根本不明白這樣做的意義,但是知道,這樣能讓校長誇他們。」
「你確定?」
女人嗤笑一聲,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絕對不會聞錯,那是惡人的味道,有的人是明面上兇惡,有的人是暗地裡,暗地裡的惡才是最讓人噁心的,因為他們都偽裝得太好了,哈哈哈,可惜了,誰讓她遇到了我。」
「我不知道其他皮屍,但是我只吃惡人,本來我已經疲憊了,想在一個地方安靜地度過十年,可惜了,剛進來看見那校長的第一眼,我肚子裡的饞蟲就忍不住了,她實在是太香了,香得我忍不住。」
女人說著還吞了吞口水。
孫菲荷掃視她一圈道:「所以你吃了她?」
「當然,為了保證那副皮的完整,我偽裝成清潔工,專心專意地伺候她,為她鞍前馬後,漸漸地我也知道她的一些秘密,她靠著職務之便,從土財主手裡摳出來不少錢,都悄悄地存在一張卡里,就等著再干幾年,找個機會辭職,過自己的瀟灑日子。」
女人嘆息道:「你說我怎麼捨得讓她走呢,所以在她動了要離開的念頭,我就下手了,本來一切都很順利,我劃開她的肚子,看著她驚恐害怕的神色,享受著自己的美食,為了防止皮膚破損,我可是萬分小心,可惜了,不知道她的後腰上什麼時候,弄出了一道傷口,這張皮最終不完整了!」
「可是皮屍一旦開啟了換皮模式,就沒辦法停止,你身上的皮膚已經無法再用,所以你將錯就錯,只能繼續。」孫菲荷接著她的話說道。
女人點了點頭:「沒錯,好不容易把她的皮穿上,但是後腰的傷口始終漏氣,讓我沒有安全感,學校里的人都很好,讓我沒辦法下手,我只能離開,尋找下一個目標。」
女人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卡,遞給孫菲荷:「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找到我了,你又是從哪知道我的來歷,可是我沒有傷害任何一個好人,某種意義上,我也算為民除害,這張卡里有五百萬,你拿去,這件事就算了了,咱們倆就當沒見過行嗎?」
孫菲荷看了看她手中的銀行卡沒有動。
女人笑著道:「我知道,你幫了我!你之所以告訴那個敗類,我真身的事情,不過是為了增加他的恐懼,只要我偶爾露出一兩個嗜殺的動作,他就會忍不住聯想。
未知的恐懼就讓他不斷的毆打我,但是心底的害怕也會逐漸加深,只有這樣的皮膚才會越來越緊實,皮肉分離起來才更順手。」
孫菲荷雙手環胸道:「我可不是幫你,我只是從他的面相看到了一些事,順手而已。」
「你看到了一些事?他殺人的事?」
孫菲荷點了點頭。
從見到男人的那一秒,孫菲荷肯定他手上染過血,看得出來還是親近人的血。
說起來諷刺,皮屍的魂都比他乾淨,這也是孫菲荷沒有動手的原因。
再說,世界上應該沒有人想成為皮屍吧,不說其他,就說最基本的,皮膚必須寸寸撕裂,內臟完整,保持活躍。
這就說明,那人是活著忍受著千刀萬剮。
沒有滔天的恨意,這皮屍也成不了,但是皮屍一旦形成,第一幅皮必須是仇人的皮,否則皮屍當即徹底死去,連轉世的機會都沒有。
能活下來的皮屍少之又少,能成功復仇的皮屍更是難上加難,雖然非人類,但是只要她的靈魂是乾淨的。
孫菲荷願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