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你相信這個世界有鬼嗎？」
這句話一說出口，整個直播間都安靜了。
女孩也意識到自己問了個傻問題，拍了拍自己的頭道：「大師，我說錯了，我，我……」
孫菲荷安慰她道：「沒事，你慢慢說，不著急！」
女孩裹緊了身上的被子，小聲道：「大師，我昨天看到一隻鬼抱著一個人的腿，是真的腿，我看那腿還流著鮮血呢。」
【我來了精神，妹子，你快接著說！】
【我瓜子準備好了，你展開說說】
【等我一下，我要去佛像跟前聽】
【我抱著我奶奶的牌位，現在安全感十足】
【你們要是這樣，我可就跪著聽了】
……
直播間很熱鬧，女孩組織了一下語言才細細的說了起來。
她在一家養老院做護士，她已經工作好幾年了，一直都沒事。
昨天輪到她值班，後半夜她實在困的不行了，偷溜回宿舍準備睡一覺。
經過倉庫的時候，她聽到裡面窸窸窣窣的，她心裡十分的好奇，就蹲在地上，透過門上的洞往裡面看。
僅僅就一眼，她直接嚇昏了過去，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了。
聽同事說，早上出門的時候，發現她暈倒在門口，就把她送去了醫院。
醫生說她營養不良，開了點藥，她就回來了。
「大師，我真的看見了！」
「你報警沒有？」
「我去了，可是警察不相信我，根本不願意來，最後耐不住我軟磨硬泡，來到來了，隨便看看又走了，院長是我精神太緊張，讓我回家休息休息。」
「如果你看到的是真的，你們養老院有人失蹤嗎？」
女孩搖了搖頭：「應該沒有，沒有，我的同事都在，老年人也沒聽說有出意外的。」
「那就奇怪了，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條腿是誰的呢？」
女孩有些喪氣，嘟嘟囔囔道：「可是我真的看見了！我保證，而且我視力特別好。」
孫菲荷笑著看著她：「放心，我相信你說的是真的，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把你生日告訴我。」
「可以！」女孩脫口而出，說出了自己生日。
孫菲荷的眉頭微微皺起女孩的心頓時提了上來：「大師，怎麼了？」
孫菲荷一臉認真的看著她道：「那個養老院以前是不是經歷過一場大火。」
「對，不過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因為一個家屬不滿意，惡意縱火。」
「你現在在哪？」
孫菲荷的話題跳躍太快，女孩愣了一下道：「我在員工宿舍。」
「現在立刻離開！馬上！」
孫菲荷的口氣不容置疑，女孩下意識地站起來，連連應和道：「好，我馬上走！」
抬腳就要往門外去，門剛剛打開一條縫隙，突然像是外面有人大力拽了一下。
「砰！」
門猛然關上。
女孩的心咯噔一下，努力試了幾次，可是門鎖紋絲不動，女孩的聲音有些顫抖：「大師，怎麼回事？」
孫菲荷的臉色十分的難看，還沒說話，手機里的畫面翻轉。
「啪！」
手機掉在地上。
【我操，這是什麼回事？】
【我剛才聽到一聲悶響】
【這小姐姐是不是遇到了危險？】
【我已經報警了】
【大師，怎麼回事啊？】
【我也想知道！】
孫菲荷冷著臉直接掛掉了視頻連線，飛快地起身穿衣服。
裴嘉看她神色匆匆，站住腳步道：「怎麼了？」
「沒時間了，走，在路上，邊走邊說！」
裴嘉也沒有遲疑，而是利索地坐上駕駛位，一腳油門踩了出去。
孫菲荷也沒有閒著：「喂，樊晨波，我要報案，我的一個粉絲的生命現在正在被威脅。」
「我給你個地址，你儘快的過去！」
孫菲荷之所以撥打這個電話，是因為沒有當事人報警，或者消失的時間不夠，警察是不受理的。
兩人開著車，一路疾馳到了養老院的門口。
樊晨波已經等在了門口，穿著休閒裝，原來今天是養老院的活動日，警察局和養老院一起創辦的愛心活動。
所以樊晨波跟很多同事都在，孫菲荷給他打電話說這個地方會有命案的時候，他心裡還有些疑惑，但是基於信任。
他跟隊長兩人已經悄悄的探查過了，沒有任何的異樣，兩人摸不著頭緒，所以乾脆站在門口等。
孫菲荷皺著眉看著滿院子的人，低聲道：「這裡的情況你們都了解了？」
樊晨波小聲地匯報。
這裡是政府出資建造的養老院，所以價格比較低廉，很多人都把老人送過來，這裡除了幾年前出了一場火災，至今什麼都沒發生過。
最近養老院死了一個老人，不過是正常死亡，一切都按照流程走，沒有任何疑點。
孫菲荷看著四周點了點頭，食指掐算，接著猛然抬頭看向了四樓。
樊晨波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那層樓是老人的排練室，我看過了現在沒有一個人。」
「有！」孫菲荷說的擲地有聲，腳步不停地跑向旁邊的電梯，裴嘉緊隨其後。
樊晨波跟隊長對視一眼也跟了上去。
看著電梯一路往上，直到四樓的燈亮起，電梯門緩緩打開，一個帶著眼鏡的女人出現在眾人眼前。
她笑容和善地對著樊晨波兩人道：「哎，你們怎麼來上面了？」
聽她說話，跟樊晨波應該是認識的。
樊晨波笑著道：「石院長，你也在啊，樓下太吵，我想上來清靜清靜！」
石院長笑容不變地點頭，看著更和善：「理解理解，老人年紀大了，說話間難免有些絮叨，但是那都是他們的人生經歷，多聽聽也很有感悟。」
石院長又把目光投向孫菲荷兩人，疑惑道：「這兩位是？」
樊晨波還在想措辭。
孫菲荷睫毛抖動兩下，嘴角勾起，閃開身子，指著裴嘉道：「這是裴氏的總裁，聽樊警官說你們養老院很有愛心，只不過資金不足，所以特意請了裴總裁來，看看能不能注資！」
裴嘉面色不變，從善如流地微微頷首。
石院長語氣恭敬道：「原來是裴總，幸會幸會，要不然我們去辦公室聊聊！」
說完看著其他幾個人。
孫菲荷的眼底閃過一絲玩味，輕輕搖頭：「我對這些不感興趣，不如你們兩個單獨聊。」
樊晨波也在旁邊點頭。
石院長的眼睛微微眯起，揚起的嘴角也開始下沉，明顯有些不高興。
孫菲荷可不管她高不高興，歪頭道：「難道這裡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不方便給我看？」
石院長笑得勉強：「怎麼可能！」
「既然如此，我參觀一下，應該沒事吧！」
清澈的杏眼這麼看著她，石院長嘴唇顫抖幾下，目光下意識地看向不遠處，深吸一口氣，像是有了底氣，笑容恢復道：「當然可以！」
看著關閉的電梯門，隊長突然道：「她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