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泰跟她是多年的夫妻,默契地沒有說話,只是閃躲著身子。
「從現在開始就想著怎麼道歉吧,孫小姐的斷言從來沒出過錯,要不然哪天真短命了,一些畜生怕是要賴在咱們身上,說咱們把對方剋死了。」
孟母說了個爽,孟老爺子嘴巴張張和和,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被保姆攙扶著,慢慢地上樓了。
這場熱鬧的宴會,就這樣匆匆的散了,孟夕雨是孟泰的秘書親自送回去的,還把當時的情況和孫菲荷的斷言說了出來,不等幾人反應,直接就走了。
孫菲荷的臨走前的那一手,確實給人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這可比上次在孫家黑布隆冬的情況下更直觀,也更讓人震撼。
輕顏此時也顧不上其他了,甚至怎麼離開的都不知道,她渾渾噩噩的回到家,就覺得本來溫暖的地方,此時比外面還要冷,甚至還帶著陰寒,如果認真感覺,耳邊還有吹來的風。
她哆嗦了一下,趕緊關上所有的窗戶,把空調調到最高,整個人縮在被子裡。
可是她還是越來越冷,最後她慌忙地摸索出手機撥通電話。
隨著嘟聲的消失,她臉上露出驚喜:「小曼,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王曼的聲音帶著遲疑:「你又怎麼了?」
「是你姐姐,孫菲荷,她說她後悔救我了,我現在好冷,你能幫幫我嗎?你去求她好不好?你是她妹妹,她一定會聽的!」
「你有病?我算哪根蔥,隔兩層的表妹而已,再說,她之前救你的時候,沒說二話,現在說不救你了,肯定是你做了什麼?輕顏,我之前就說過,不要做一些越過底線的事情,這件事我幫不了你。」
「求你了小曼,別掛電話,你別……」
「嘟嘟嘟……」
輕顏恨恨地把手機砸在地上,突然背後像是被誰吹了一口冷氣,讓她整個後背立刻寒毛炸開,她顫顫巍巍地回頭,心臟跳動如鼓,可是什麼都沒有,就在她重重鬆了一口氣的時候。
「桀桀,你是在找我嗎?」
眼前驟然放大的臉,腐爛的皮肉上面還綴著要掉不掉的蛆蟲。
人在極度恐懼害怕中,是喊不出來的,就像此時的輕顏,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鬼魂無趣地撇了撇嘴:「真沒意思,怎麼這就暈了?」
他百無聊賴地在屋裡亂轉,並沒有出去的打算,他好不容易擠開眾人,得到這個將功贖過的機會,只要能在這裡待上一個月,他回去就不用再被埋進黃泉水之下的臭水溝了,忍受飢餓和窒息感,還能幹點活賺點生活費,想想都開心。
孫菲荷並沒有想要輕顏的命,就像她救了她,輕顏的命格就發生了變化,如果輕顏死在她手上會有因果血債,但是孫菲荷有的是辦法,讓輕顏後悔。
今天是玄學會大比的最後一天,伊眾打了無數電話確定,孫菲荷一定會到場,大清早也是安排高佳等在門口,生怕別人有什麼事情,再把孫菲荷喊走了。
孫菲荷無奈地笑了笑,坐上了他的車,裴嘉今天難得沒跟上來,但是說結束了回來接她。
裴嘉知道是因為昨天的事情,畢竟孟老爺子沒死,如果他非要保住小兒子一家,那孟泰也不能怎麼樣,商場瞬息萬變,就算是處於頂端的裴嘉,也不能隨意安排一個人處理。
這是給對方體面,也代表著他的涵養。
孫菲荷到的時候,玄學會大比已經少了很多人,很多失敗的人都已經離開,只有個別想偷學點東西的還堅留在這裡。
此時的高台上,還有隻有五家的橫幅還飄蕩著。
孫菲荷的到場讓伊眾信心大增,這個時候岳共揚也撐著病體,坐著輪椅坐在休息區,看著場下的眾人。
看到孫菲荷的時候難免有些驚訝,在伊眾看來是這樣,
「會長,是我邀請孫小姐來的!你不會有意見吧?」
「當然沒有!我很高興!」岳共揚沒有任何的異樣,甚至帶著笑,只是骨瘦如柴的臉帶著松垮又蒼老的皮肉,怎麼看都覺得恐怖。
孫菲荷抬眉靠近一些,語氣調侃:「喲,還活著呢!」
岳共揚的眼神凌厲,語氣卻不急不緩:「自然,不勞孫小姐掛心,我會活得很久!」
「但願吧!」
「孫小姐,你怎麼自己來了,裴總怎麼沒跟來?」
「我沒讓他來,畢竟這裡心懷惡意的人太多了,你說呢!」
岳共揚拍了拍自己的腿道:「那也是,畢竟誰有了那麼個寶貝,都要藏起來!」
「你也想藏?」
「你說呢!我的心思,孫小姐不是很清楚嗎?」
孫菲荷彎腰看著他,輕聲道:「你沒機會了!」
岳共揚沒哈哈大笑,語氣意味深長:「有你在,誰也不會有機會!」
孫菲荷沒有在說話,但是面色卻是躍躍欲試,從跟岳共揚交手以來,他就像打不死的小強,總是能給孫菲荷帶來驚喜,這次孫菲荷居然有些期待。
伊眾假裝沒聽到兩人的唇槍舌戰,直到比賽開始,這才請孫菲荷跟自己一起下去。
路過岳共揚的時候,他輕聲道:「孫小姐,希望你能贏了比賽!這麼多人,孫小姐,你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孫菲荷扭頭看向他:「這是自然,我的事就不麻煩你操心了,不過倒是你,我剛才閒著沒事的時候給你算了一卦,你猜怎麼著?」
「你要死了!」
岳共揚臉上的笑頓時落下,一臉陰沉的看著她。
不止孫菲荷,就連伊眾都看出來了,岳共揚身上有股將死之人的味道。
孫菲荷背對著他擺了擺手道:「好好呼吸吧,畢竟氧氣也不是誰想呼吸,就能呼吸的!」
場下的人都是老面孔,所以孫菲荷的出現,讓人群攢動,只有畿那教為首的人,眼神陰鬱,旁邊弟子指著孫菲荷嘟嘟囔,一看就沒說什麼好話。
伊眾仰著下巴道:「這是我們國內有名的孫小姐。」
「有名?多有名,我怎麼沒聽過!你們會長呢?」一個黢黑的外國人熟練的用英語問著。
「還用問,肯定是當了縮頭烏龜,上次是險勝,這次怕輸,直接弄了個女人過來,真……啊……」
他的話沒說完,頭頂不知道什麼時候爬上一隻蜘蛛,死死地咬了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