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菲荷舉起鐵棍對著黑線一一砍去,明明沒有任何鋒利,但是黑線應聲斷裂,它們像是被割破的血管,血花迸濺四射。🐻💥 69𝓢ħᵘx.𝕔ᗝⓂ 🐜✌
孫菲荷擦掉臉上的血水,嫌棄的甩了甩,抬腳踹去,大門應聲倒地。
包逸的臉就這樣突兀的出現在眼前,他雙眼緊閉,身體被同款黑線捆綁著,吊在半空。
跟他同樣的還有一個中年男人,但是男人的狀況比他慘多了,黑線已經勒入肉里,四肢的上半截已經不見了,現在看來出的氣比進的氣都多。
「少爺!」保鏢著急的上前,伸手就要把包逸放下來,黑線像是有意識一樣的陡然上升,保鏢抓了個空。
一道黑影從房梁垂下,那是一張血肉模糊的臉,五官分離,頭骨碎裂,看不出原樣,但是只看一眼,就知道他生前經歷過怎麼樣的擠壓。
「你們是誰?」
「你管我是誰?你綁我們少爺幹什麼?」
「這個小白臉還是個有錢人,那正好,既然來了,就留下吧!」
話音剛落,無數的黑線穿梭而來,找准自己的目標,想要快速的捆綁,能當上包逸的保鏢,自然都是經過層層選拔,奈何黑線太多,就在眾人脫力的時候,黑線趁機上前。
「把符文拿在手裡!」裴圓見狀開口道。
眾人紛紛拿出符文,學著裴圓的樣子。
「啊!」
黑線發出一陣慘叫,保鏢見有效,圍在一起,舉著符文,一時之間,符文和黑線成了對峙之勢。
「孫小姐,現在怎麼辦?」
眾人的目光看向孫菲荷,孫菲荷環視一圈,輕聲道:「既然知道你們是鬼了,就沒必要裝神弄鬼了。」
說完身體後仰,將手中的鐵棍砸向旁邊的木門,木門倒地。
「我操!」
密密麻麻的魂體擠滿了小房間,木門倒地的瞬間,他們姿態各異的或攀爬,或蠕動的飄蕩過來!
昏暗的房間瞬間結了一層白霜。
「既然死了,就老實的遵守世間法則,該投胎投胎,該受刑受刑,滯留人間可是會不得好死的!」
孫菲荷的話沒有讓他們害怕,反而義憤填膺道:「不得好死能怎麼樣?我已經那麼慘了,誰也別想比我過的好!」
「就是,壞人就應該得到懲罰,憑什麼死的是我,我才24歲,我有大好的前程,就因為一個人渣給斷送了!」
「好不容易等著他出來了,不弄死他,我不甘心!」
……
「冤有頭債有主,你們綁別人幹什麼?」
「是他自己撞上來的,我們只想找仇人,誰讓他多管閒事。」
「既然如此,把他放了吧!」
「不能放,殺一個也是殺,兩個也是死,他還是個有錢人,那更該死了!」
孫菲荷冷著臉看著他道:「有錢人都該死?」
「都是這些人為富不仁,我們已經死了,但是我們都有補償款,可是那些錢,都被那些高官富商給分了,到我爸媽手裡的少得可憐。」
「可是報導上卻寫著每家賠償超百萬,根本沒有那麼多錢,這些錢都是我們拿命換來的,他們倒好,花的心安理得!」
裴圓搖頭道:「不可能,這些錢應該全都到達受難者家屬的手裡!」
這句話像是激怒了眾人,他們激動的湧向裴圓。
「你以為我在撒謊?你們都是他們的狗腿子!」
孫菲荷冷哼一聲上前擋在裴圓的身前,食指中指與之交疊,指尖夾著符文,右手畫圓,嘴裡念念有詞。
「杳杳冥冥,雷電風火,天地昏沉,驅除幽厲,真身降臨!」
下一秒符文伸展四肢,光芒大亮,其中雷光閃爍。
「啊……救命啊,我好疼!」
「快躲開,啊!」
周圍的呼痛聲不斷,孫菲荷站在原地,看著他們面容猙獰的試圖躲避。
「你為什麼要助紂為孽!」
「看來你不清楚誰是孽!」
「我們只是想報仇有什麼錯?」
「你們的事情官方已經蓋棺定論,該得到的懲罰,他也得到了,他是人,你們是魂,陰陽無法相交,你們做的這些事才是規則所不容。」
「他只是做了短短三年牢而已,我們付出的可是生命,要不是他開著車打電話,我們根本不會出事故,這都怪他。」
鬼魂雙眼猩紅的看向半吊在空中的中年男人,咬牙道:「既然還要再死一次,怎麼我也要拉著他一起。」
這句話像是得到了很多人的響應,他們轉身撲在中年男人的身上,撕咬拉扯,本來乾涸停止的傷口現在又重新留著鮮血。
中年男人叮嚀著睜開眼,看著孫菲荷等人,他沒有呼救,反而平靜的接受身上的疼痛。
「你不怕死?」孫菲荷看著他。
中年男人目光茫然的看向四周,搖頭道:「我知道,是把那些人來報仇了,我不怕,我該死!」
孫菲荷看著他視死如歸的神情,微微搖頭:「你的壽命還沒盡,你暫時死不了!」
話音落,孫菲荷將五帝錢按壓在黑線上,趴在中年男人身上撕咬的魂體也紛紛閃開。
粗壯的線像是被烈火烘烤,慢慢的萎縮,最後鬆開了男人,此時的包逸也被鬆綁。
保鏢手疾眼快的接住他,背在背上。
中年男人不解道:「為什麼不讓我死,我罪有應得!我就該死!」
「梟梟,你確實該死,你就該跟著我們一起死!」
「你活著也是人渣,如果不是你,我們根本不會死!」
中年男人趴在地上痛哭流涕,嘴裡喃喃道:「你們說的對,我確實該死!」
孫菲荷蹲下身道:「你死了,你孩子怎麼辦?他可沒有任何的生存能力!」
中年男人像是才想到,突然崩潰哀嚎出聲。
孫菲荷看著周圍不甘心的魂體道:「他不是故意的,你們死了,他心裡十分的內疚,在牢獄裡自殺了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