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樊晨波幾次餘光掃過孫菲荷。
孫菲荷淡淡道:「有話就說!」
樊晨波倒是也不矜持了,好奇地問道:「何偉真的會殺了她嗎?好歹生活了很多年,我查資料的時候,他們的兒子都十七了。」
孫菲荷點頭道:「我確定就是何偉,龔曉燕眉弓相連,確實有一道死劫!」
「那你當時為什麼不說?」
「我有種預感,我要是說了,她死得更快!」
「女人的直覺真的那麼准嗎?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接待她的警察,不得愧疚死!」
「有人遲鈍,就有人靈敏,有些人的直覺確實強於別人,能感知到一些別人感知不到的東西!譬如你,就感知不到!」
樊晨波嘴唇緊閉,沒有再說話,他不可控想到了自己的黑歷史。
死去的記憶又開始來攻擊他了。
車裡頓時安靜下來。
到了地方,這裡是商品樓,窗明几淨,科技感十足。
按響地址上的門鈴,開門的是一個女孩,穿著超短褲,白皙的大腿比直,屋裡的音樂震天響。
伸頭看著兩人道:「你們找誰?」
樊晨波亮出證件道:「這裡不是龔曉燕的家嗎?」
女孩搖頭道:「我不認識什麼龔曉燕,這個房子是我租的,警察叔叔,我可是好人!特別的遵紀守法!」
樊晨波眉頭微皺:「你房東是誰?」
「我沒在意,我找找!」
女孩轉身從抽屜里翻出布滿油漬的合同,看了眼道:「何偉,我的房東!」
樊晨波順勢問道:「你跟何偉接觸過幾次,你覺得他人怎麼樣?」
女孩想了一下道:「我們只接觸過兩次,但是他人挺好的!」
「你們只見過兩次,你怎麼知道他人好?」
女孩大大咧咧地擺手:「害,願意給我減房租,當然是好人了!」
「他為什麼給你減房租?」
「我說警察叔叔,你一定沒租過房子吧,房東一般都是把房子掛在中介,我第一次就是中介帶來的,但是從中介的手中租房子,我們要各付一個月的房租給中介。」
「但是這房子我確實看中了,我就留了個心眼,悄悄地給何偉塞了張紙條,上面寫了我的電話,後來何偉就跟我聯繫了,我們都想省錢,一拍即合,他聽說我剛畢業,每個月還給我免了一百五十塊錢呢!」
樊晨波看向她:「這麼好?」
女孩肯定地點頭:「就是這麼好,現在這麼好的房東可不多了!」
樊晨波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詢問了何偉的電話就要走。
女孩單手撐在牆上,對著樊晨波挑眉道:「警察叔叔,我是不是特別的遵紀守法?」
樊晨波面色嚴肅:「並不是,白天的噪音不可以超過55Hz,明顯你已經超標嚴重了,地面都在震動,如果鄰居投訴,警察是有權來阻止甚至警告你的!」
女孩見他這麼不解風情,氣鼓鼓地對著孫菲荷道:「姐妹,你真是餓了,這樣像鋼鐵一樣的男人,你都吃得下去,真是白瞎了你這麼好看的一張臉!」
門砰的一聲關上。
樊晨波指著門,氣哼哼道:「她那話是什麼意思?什麼鋼鐵?什麼餓了?是不是看不起我!」
孫菲荷點頭道:「如果理解沒錯誤的話,是!」
樊晨波還想按門鈴,被孫菲荷抬手制止了:「好了,找人要緊!」
樊晨波這才罷休,轉身撥通了何偉的電話。
電話撥通了幾次都沒人接。
樊晨波打電話給同事,讓人查查何偉的地位,拿到了確切的位置,兩人再次過去。
到了何偉的公司,前台看著兩人告知何偉在開會!
樊晨波轉頭看向孫菲荷。
現在無人報案,也沒有任何事故,他是不能直接命令何偉配合的,甚至他調查何偉的位置,現在找來的動作,都是違反紀律。
孫菲荷看著緊閉的會議室,轉身出去了。
樊晨波在身後喊了幾聲,孫菲荷繼續往前走,直到出了大門才停止。
「小荷姐,你怎麼走了?不喊何偉出來嗎?」
孫菲荷搖頭:「你現在把他喊出來,就是授人以柄,到時候他去投訴,你有理說不清,走,咱們去看監控!」
「監控?」
「恩,我要看他的面相。」
公司大樓的入口處都有監控,想要看到,很容易。
樊晨波只要一亮證件,聲稱孫菲荷在這附近丟了貴重之物,報警了,管理人員直接帶著兩人來了監控室,毫不費力。
樊晨波操控把進度條,拉到了何偉來的時候,看著屏幕上清晰的面孔,
孫菲荷道一聲:「不好,龔曉燕要死了!」
「怎麼,怎麼看出來的?」
孫菲荷看了他一眼:「他奸門反黑卻又泛紫,他手上慢慢地有了一條人命,親緣線減淡,說明他有一位親人即將去世,可是他天庭雖然低窄但不凹陷,說明他雙親雖然身體不好,但是還健在,子女宮平矮,子女緣不好,但是孩子還在,你說他還會有什麼親近的人離世?」
樊晨波立刻反應過來:「他老婆!」
孫菲荷點頭:「現在要找到龔曉燕的位置。」
樊晨波想了一下道:「交給我!」
轉身撥通了電話:「喂,隊長,孫小姐發現……」
掛掉電話,他自信道:「不超三分鐘,龔曉燕的具體地址就可以出現!」
孫菲荷:「你也是警察,為什麼你查不到?」
樊晨波輕咳一聲道:「這都要怪我地位不高,沒有隊長的權限,他可以利用大數據查出來,龔曉燕最後出現的地方,現在都是智能面部定位,只要她出現過,就一定能查到。」
他的話音剛落,簡訊聲響起。
樊晨波兩人立刻前往。
對比確認眼前的門就是何偉家,樊晨波直接敲響了房門,可是門內格外的安靜。
孫菲荷眉頭一皺:「踹門!」
「現在?要不然喊個開鎖的吧!」
「不行,我確認龔曉燕就在裡面,再等五分鐘,她就要死了!」
基於對孫菲荷的信任,樊晨波面色沉重,抬腳就踹,可是門太結實了,幾次都紋絲不動,除了多幾個灰色的腳印。
樊晨波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臉道:「這不怪我,門太結實了!」
孫菲荷翻了個白眼,掏出一張黃符,立刻飛快地畫了起來,嘴唇蠕動。
剎那間,樊晨波覺得周圍的空氣都冷了幾分,他搓了搓胳膊道:「小荷姐,你在幹什麼?」
「當然是喊人開門了!」
「你喊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