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嘉看著她周圍,意有所指道:「你那個嚴防死守的大哥呢。」
孫菲荷噗呲笑出聲:「說得你們倆不認識似的。」
「我可不知道他那麼煩人,以前只覺得他格外的聒噪,現在倒是格外的惹人厭煩。」
「好啦,他也是擔心我,走吧,去簡家。」
裴嘉幫她系好安全帶,把口袋裡的小黃拿出來道:「我睡覺前,看它閃了幾下,是不是靈力不足了?」
孫菲荷立刻收斂了笑意,一臉認真道:「應該是有不長眼的鬼想靠近你。」
「哦,看不出來這小東西的作用那麼大呢。」
孫菲荷無奈道:「這可是好東西,有靈智的符文,萬人難求。」
「是嗎!我覺得她還不如你好呢。」
孫菲荷趕緊捂住小黃的身體、輕嗔:「別胡說,他聽得懂。」
像是安慰對方似的,指尖微閃,小黃的身體,肉眼可見的亮了起來,甚至舒服的伸了個懶腰。
孫菲荷把它放回裴嘉的口袋。
裴嘉的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小黃現在恨不得跪下給裴嘉唱服了。
兩人很快就到了簡家。
孫菲荷剛下車,看著沉寂的簡家微微蹙眉:「看樣子,夢涵不是一般的不高興,這薛萍可真會給我找事。」
孫菲荷上前敲了敲門,裡面無人應聲,好像一個空房子。
孫菲荷皺眉道:「夢涵,讓我進去,要不然我可就不客氣了。」
片刻後,門應聲打開。
夢涵坐在沙發上,而薛萍則是跪在地上。
本該躺在床上睡覺的簡邦淳雙眼緊閉地躺在地上,手腕上的一線牽已經紅如鮮血,身形顯露。
旁邊還有幾個道士裝扮的人,只不過桃木劍,紅燭撒了一地,地上大片的血跡和大米,看樣子像是經歷了一場惡戰。
看到孫菲荷進來,薛萍好像見到了絕世珍寶,匍匐著就要爬過來。
「哼,老東西,你給我跪好。」
薛萍突然動不了了,面容扭曲,嘴巴張張合合就是無法發聲。
孫菲荷淡定的帶著裴嘉坐在對面道:「方便告訴我,出什麼事了嗎?」
夢涵一臉陰沉道:「這老東西居然敢找人來收了我,收不成居然自己主張給我配陰婚。」
孫菲荷使勁眨了眨眼睛。
「她的魂還在這,你問都不問她,就給她配陰婚?」
薛萍困難地搖了搖頭。
「哼,何止,她給我找的男人,還是親緣斷絕,克妻克子,孤寡一生的命格。」
孫菲荷忍不住氣笑了:「你這事做得也太絕了。」
夢涵咬牙切齒道:「我本來想聽你的,就此放過他們,可惜,人善被人欺,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我死不瞑目。」
「提醒一句,你已經死了,好了,咱們聽聽她怎麼說。」
孫菲荷的小手一揮,直接解除了薛萍的控制。
夢涵眸色猛地一沉,但是也無能為力。
孫菲荷翹起二郎腿道:「說說吧,我不是跟你說了,明天來超度她嗎!」
薛萍哭訴道:「可是我不能讓我兒子娶一個死人啊,要是真娶了,以後的名聲可就臭了,別人還以為我拿他配陰婚呢。」
「我可就這一個兒子,以後我們簡家還要靠他,若是想聯姻,誰會把自家閨女送來當繼妻。」
「我們這樣的門戶又不像她,孤兒一個,沒人管沒人問,我得為他的後半生打算。」
「反正,反正她不就是饞男人了嗎?我給她配一個,我都打算好了,給她燒好多錢,再燒房子,車子,傭人,就算她不想投胎,在下面也能過得舒坦。」
隨著她的話音,夢涵身上的黑氣越甚:「在你看來,我是個低賤又放蕩的女人,纏著你兒子,是為了過好日子?」
「難道不是嗎?天下那麼多男人,你為什麼只纏著他,不就是看上我們的家世了嘛。你放心,我給你找的男人,樣貌不差,命硬還不怕你克。」薛萍說完躲進孫菲荷的身後。
孫菲荷看向蜷縮成一團的道士們,看著張開的瓶口,上面的符文殘破。
冷笑一聲:「你們這是打算把她養起來,練成惡鬼」
道士連連搖頭:「不是的,我們只想超度她。」
孫菲荷指著瓶子道:「你當我看不出來?你這個符文雖然殘破,但是可以看出是養魂符,上面還加了一些墨砂,可以讓鬼吸食成癮,然後供你們操控。」
道士們知道遇到行家了,果斷地閉上了嘴。
「你們這樣有違天和,遲早是會遭報應的。」
「你胡說,我們是為民造福,既然已經死了,我們廢物利用,有何不可。」
孫菲荷嘴角勾起冷笑:「既然如此,你們要是打不過廢物,那就更沒必要活著了。」
手指掐訣,道士身上的瓷瓶頓時浮起,突然瓶蓋齊齊打開,裡面的鬼魂飄出。
它們想沖向道士,可是瓶身的符文讓它們無法如願。
孫菲荷手指攏合,下一秒。
瓶子碎裂。
「不要!!」在道士驚慌無比的目光中,眼睜睜看著惡鬼將他們籠罩。
緊閉的大門打開,道士們忙不迭地往外跑,可是無論如何都擺脫不了惡鬼的糾纏。
「你們可不要小看鬼的報復心,下半輩子就忍受他們的糾纏騷擾吧,不過你們的下半輩子很快就要結束了。」
道士們無暇關心孫菲荷在講什麼,身上的黃符不要錢的揮灑,手中的桃木劍,鍾馗杵不斷地揮舞,試圖阻擋惡鬼的侵蝕。
「你就不怕這些惡鬼報了仇以後,繼續為禍人間?」
孫菲荷搖頭:「不會的,它們的命數已經與飼養人相連,最多一個月,塵歸塵,土歸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