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兒子呢?」
牛建明聽到他兒子,頓時紅了眼眶:「我也不知道,有一天他出門前告訴我,有辦法報復你們了,還能過上榮華富貴的日子,那是那天以後,我再也沒見過他,現在我老婆滿世界的找他,我只能在家等消息。」
孫菲荷心裡大概知道,跟嚴峰騰換靈魂的是牛建明的兒子,不知道為什麼沒成功。
孫菲荷問道:「你兒子的生辰八字,你能告訴我嗎?我可以算算他在哪?」
牛建明遲疑地看向孫菲荷。
嚴峰騰立刻炫耀道:「這是真大師,玄學會你知道吧,玄學會都不如她厲害,你告訴她絕對沒錯!」
死馬當成活馬醫,牛建明報出了他兒子的生辰八字。
孫菲荷手指掐動,在眾人注視下道:「你兒子還活著,離這不遠,方便的話,可以給我一滴你的血。」
牛建明果斷地咬破手指,滴在孫菲荷的黃符上。
黃符微光閃爍,片刻後無風自動,孫菲荷跟著它往外走,裴嘉和嚴峰文立刻跟上。
黃符時不時地換轉方向,看著熟悉的路,嚴峰文難掩驚訝之色,這是去他們嚴家的路。
只是在最後一個分叉口拐彎,黃符最後在一處民房停下。
嚴峰文心急地踹開門,屋裡寂靜,床上躺著一個青年,跟嚴峰騰一樣,眼睛緊閉。
只不過他氣息微弱,瘦骨嶙峋,一看就沒得到好的照顧。
孫菲荷轉頭看向空地。
「荷小姐!」
「他還沒死呢?你來幹什麼?」
「路過,順手的事!一體雙魂,最近忘川抽水,清理淤泥,人手不夠!」
孫菲荷頓時笑了,揮了揮手:「走吧,今天他不死了,而且他陽壽未盡。」
鬼差知道今天帶不走對方了,識趣地拱手退下。
裴嘉小聲問道:「鬼差來接人?」
「恩,放心吧,帶不走他。」
孫菲荷環顧四周,看到一瓶未開口的葡萄糖,直接撬開,捏著他的嘴灌了進去。
對著嚴峰文道:「走吧,現在去醫院還來得及!」
事關哥哥,嚴峰文果斷地背著他,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在醫院跟嚴復談過的牛建明,恨自己太容易相信人,沒有求證,就任由別人擺布,現在他只希望兒子能回來。
看到嚴峰文背上的兒子,他嚇得說不出來話,生怕聽到不好的消息。
幸好醫生說沒大事,打點營養就好。
牛建明這才放下心,磕磕巴巴地問道:「他什麼時候能醒?」
孫菲荷解釋道:「這個身體裡現在有兩個魂魄,互不相讓,只能等各歸各位才行。」
「兩個魂魄?」
「對,我現在知道為什麼嚴峰騰的換魂會失敗了。」
「為什麼?」嚴峰騰好奇的問道。
「世界上沒有兩片一樣的葉子,同樣,也沒有一樣靈魂,巧就巧在。」
「小乞丐和他兒子的靈魂適配度是最高的,換的時候,小乞丐肯定也在附近,兩個靈魂被吸到了一起,這個機率雖然只有億分之一,但是你們三個偏偏遇到了。」
嚴復看著病房裡的人,對著孫菲荷道:「小荷,現在能換回來了嗎?」
孫菲荷點頭道:「可以。」
嚴峰騰有些不舍,這副小孩的身體嘟囔道:「還是當小孩的感覺好!」
嚴峰文看著他道:「好嗎?既然這樣,酒窖里的酒我都扔了吧,爸,送他去上學吧,從小學開始,家庭老師也要準備準備。」
嚴峰騰立刻大喊:「不要,我不要上學,換,現在就換!」
嚴峰文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下一秒又拉平了,仿佛從來沒出現過。
既然要換回來,嚴峰騰的身體也要帶過來。
孫菲荷在地上畫了一個巨大的符文陣,又擺放了三個五帝錢,讓他們依次把人放躺在上面,頭枕住五帝錢。
眾人讓開後,孫菲荷雙手掐訣,口袋裡的五行旗飛越而出,釘在木火土三位。
「九曜順行,元始徘徊,陰陽道生,元靈凝聚。換!」
地上的符文突然有了生命,慢慢的蠕動,頭頂的五行旗,無風揮舞,帶著韻律,片刻後符文靜止。
嚴峰文額頭的汗水順著鬢角滑落,眼睛一錯不錯的看著地上的人。
直到對方的眼皮微微抖動,他激動地上前。
與睜開的眼睛對上。
突然他覺得喉頭滾動,嗓子干啞,眼眶發熱。
「你幹什麼?最多也就半小時沒見吧,難道現在是幾年後?我……」
嚴峰騰的碎碎念還沒結束,就被嚴峰文禁錮住脖子,緊緊地抱住。
「歡迎回來,哥哥!」嚴峰文的聲音顫抖。
嚴峰騰有些不自在,攥緊他的衣角:「你幹什麼?至於這麼感動嗎?我又不是離開很久!」
「很久!」嚴峰文斬釘截鐵道:「對我來說,很久!」
嚴峰騰嘴角勾起,語氣又帶著嫌棄道:「起來,別以為這樣,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你在公司沒少給我下絆子!咱倆可是死對頭,抱著緊像什麼樣子。」
「不會了,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
「啊?那,那倒也不必,有的時候你說的還挺有道理的。」
嚴峰騰覺得現在的嚴峰文有些奇怪,搞得他心跳都不穩了,他果斷推開。
對著嚴復道:「老頭,你都不來抱抱我嗎?是因為我不如小時候可愛是嗎?」
嚴復背過身擦了擦眼角,輕咳一聲:「閉嘴!嚴肅點!」
「好啊,我記得昨天晚上,你還趁著我睡覺,偷親我呢,念叨著想我,要是我媽在……!」
「咳咳咳!」
嚴復使勁咳嗽,眼神兇狠地看向他,嚴峰騰這才勉強閉嘴。
嚴峰騰嘰嘰喳喳的聲音,吵醒了另外兩個人。
小乞丐嚇得縮在角落,牛建明的兒子倒是很激動,看見牛建明心有餘悸:「爸,我差點就見不到你了。」
牛建明熱淚盈眶地看著他,緊緊攥著他的手,聲音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