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堂口

  聽完,我問母親:「那這一切和我的事兒又有什麼關聯呢?」我此時卻在想:是胡仙天寶老爺子派誰來救我嗎?想到這兒我覺得我有些信了,是有仙家的。

  母親說:「我也不確定,不過我可以帶你去見個人。讓她給你看一看,是不是有關聯,或者你有什麼其它的因緣,總不能就這樣一直糊塗著啊!」

  我也動心了,回答母親說:「也好,什麼時候去呢?」母親建議現在就去,我也急著知道真相,就同意了。心裡卻暗暗盤算著,到了看情況再說。

  出發前,我問母親:「媽!你有沒有和人家說過我的事兒?」我擔心母親讓人騙了。母親笑了回答說:「沒有,傻孩子,媽沒老糊塗呢。」於是母親帶上了兩瓶白酒和一些禮品,弟弟我們三個人,就往母親說的那個人家裡去了。

  路上,母親告訴我:」你到了叫王姨就行,然後拿兩張百元的鈔票先放在桌子上,再說事情問情由。」我點了點頭,答應了母親。

  我總感覺,胡微好像在我身邊,卻又不能肯定。很快,我們就到了王姨家裡。

  那是一個整潔的小院,院子周圍,布滿了榆樹。三間紅磚的房子,坐落在院子正中間,還真有點神秘的感覺。

  進屋後,母親介紹了我和王姨認識。王姨,是一個和善的老太太。聽母親說,快八十歲了,看上去卻只有六十出頭的樣子。我心裡合計著:這就是人們口中的大神嗎?母親何時認識了有這能力的人?一會兒,會是什麼樣子呢?會像電視裡那樣敲鑼打鼓嗎?怎麼一個人,不是還應有個二神嗎?並用眼睛瞄了屋子一圈,卻並沒看見有鑼鼓類的東西。

  這時,王姨招呼我說:「孩子,坐!」並用手指了指靠窗的一個凳子,我這才從心事兒里走出來,坐了上去。才發現那是屋子的東南角,旁邊放了一個圓桌,桌上放著支香爐,幾捆香,還有些彩紙、筆和一個算盤。王姨坐在東北,我坐在西南。

  我坐好後她問我:「怎了?孩子,想問點啥?直接說就行。」我想起媽媽的話,從包里拿出了兩百塊錢,放在了香爐一隻腳下。王姨見了,笑了笑說:「你媽告訴你的?」我點了點頭。

  她拿出了五支香,點上插進了香爐,是後三前二的插法。並沒有用鑼鼓。把我的生日時辰名字要了去。還自己點了一支煙吸了起來。然後,對我說:「說吧孩子問啥事兒,你應該不是問財、運的,是橫事兒。」我一驚,看了母親一眼,母親點點頭。我就簡單說了下車禍的事兒,只是沒提胡微。

  王姨,一連抽了兩支煙,並遞給了我一支。同時說道:「抽吧!」並似閉上了眼睛。我也點上了,吸了起來,並從包里也拿了包煙,擺在了桌上。

  香著了有三分之一了,後面三支中,中間那支的香頭似乎特別亮。但也沒見王姨如電視劇里那樣渾身發抖,腿一直顫。

  這時,王姨開口了。對我說:「你本沒命之人了。」我一驚!母親卻示意我別出聲。王姨繼續說道:「你沒全說啊,小子!你車裡不止一個女冤魂吧,怎見還有一女子救了你呢!如無此女,你已去陰間報名了!」我更加驚訝,我也沒說啊?難道是母親?看了眼母親,母親的表情很無辜,反而弟弟聽得張大了嘴,因為他並不知道女鬼和胡微的事兒。

  我尷尬的笑了笑回答道:「是的,中途捎了個年輕的女孩兒。」仍沒提胡微的名字。「她姓胡?」王姨突然睜開了眼睛問我,我機械的點了點頭。

  王姨沒說話,起身去了隔壁屋子。我小聲的對母親說:「這麼神?你確定你沒說?」母親肯定的告訴我:「沒說。你王姨去那屋堂口上香去了,看來你的事兒挺複雜……」。我驚訝母親怎麼懂這麼多!一定常來,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過了一會兒,王姨回來坐下了,我遞了支煙給她並給點上了。抽了幾口後,王姨突然自言自語的說:「小丫頭,來了也不打個招呼,仗著你師祖面子,糊弄我個老太太!」母親和弟弟驚訝的四下找著,我卻聽明白了原因。

  「呵呵,見過您老!」是胡微的聲音,王姨這才點了點頭。母親和弟弟一點表情沒有,好像什麼也沒聽到一樣,但我卻清楚的聽到了。「回去時問你師祖好!」王姨又自語道。又聽到胡微:「一定!」王姨又說:「那我就給這小子說說了。」我聽見胡微說:「可不就得你說說嘛,我說他也不信啊。」我的天哪,我在心裡驚嘆著。看著母親和弟弟一點表情沒有,我好不解。與此同時,我髮根像過了電一樣開始酥麻,是一種描述不了的感覺,不像是由驚恐而來的。

  王姨,看了我一下,又看了一眼我母親。轉頭,對我說道:「你現在有點信有仙家存在了嗎?」我肯定的點了點頭,因為從她說出有一胡姓女子在我車上時,我就基本信服了。

  她又接著說:「沒想到,你有這麼深重的緣份。這女子是位胡仙,與你家保家仙胡天寶長仙,還有些淵源。但卻不是胡天寶派來救你的,是你自己另有緣份。一位輩份極高,我都不能直呼其名的仙長,他算出你有此一劫,故派來此胡女來救你性命的。」我信了,因為她和胡微說的大致吻合了。

  我就問她:「那我的緣份是怎樣的呢?」王姨沉默了一會兒,對我說:「你將來和我一樣,得領著一些仙家治病、救人。就是說你會有一個堂口,不是保家仙。叫出馬仙的堂口,要有很多不同的仙家,和你一起救人同修!」堂口?那我不就是大神了嗎?我心中在想。

  我有些猶豫了,滿是疑惑的問王姨道:「可以不弄嗎?姨!」王姨說:「這不是你說得算的,仙家有辦法會讓你同意的。你不立(同意)的話,你會遭很多罪!並且可能諸事兒不順,再召橫事兒!」我此時,有些緊張了,怯怯的問王姨:「沒別的辦法嗎?」王姨說:「有也沒有。有是,你可以先不立,答應下來,以後什麼時候什麼條件再立,這就是有。而到時候你還是得立,這就是沒有。」「你也別想能不能化解,就是人們常說的送走。你的緣份,從投生那天就定了,別起這念頭了,這是宿命。這世上,也沒人能送得了你這個堂子。你也不必急著就答應,可以觀察下,再考慮考慮。」沒用我問,她就把我想問的話都答了,這個老太太真的不簡單。

  我聽後沉默了,拿了煙遞給了王姨一支,自己也點了一支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