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我現在以涉嫌殺人罪逮捕你。��
好像是警視正田中直己的聲音吧,秦風不敢確認,他感覺自己腦子裡只剩下一片混沌,從那座高台上走下來後就一直是這樣模糊的狀態。
兩隻手腕上都有冰涼的感覺,低頭一看,雙手已經被手銬銬住了。
通往地面的電梯迅速上行,失重感也沒讓秦風好一些。與那個狂徒的較量好像一場噩夢,現在夢已經結束了,可是無論他如何掙扎,總是無法逃脫夢魘的束縛。
走出電梯門,前方的道路上停有幾輛警車和救護車,頻閃燈在秦風眼裡只是幾團明滅不定的燈火,直到被塞進警車,秦風都無法讓大腦有一個清晰的聚焦點。
車外,唐仁追著田中直己抗議道:「老秦說他沒有殺人,為什麼還要逮捕他?沒有他你們救得出小林醬嗎?」
田中直己指揮著那幾個布置現場警戒線的下屬,隨口回道:「所有人都看到了死者是被他推下來的,殺人和救人是兩回事。」
唐仁拿他沒轍,只好跑到野田昊身旁催道:「花蝴蝶,你快想想辦法啊!」
「現在我也沒有辦法。」野田昊無奈地搖搖頭。
「你怎麼會沒有辦法?」唐仁急了,「你不是東京之王嗎?你別忘了老秦是為了你才來的。」
「他是為了案子來的,」野田昊語氣轉冷,「而你,是為了錢。」
「你……」唐仁被噎了回來,找不到話反駁。
「我早說過,不要幫日本人。」傑克·賈在一旁撇著嘴道。
唐仁連忙抓住泰國人,像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那你幫幫老秦啊!」
「可是你們沒有聽我的,現在,來不及了。」傑克·賈強硬地抽回手。
憤怒的唐仁一甩手,指著兩人怒喝道:「媽的!一幫忘恩負義的東西,你們以為老子要靠你們嗎?老子一個人也能把老秦救出來。」
罵到最後,他強自吸了吸鼻子,把眼睛轉到別處。
坐在警車裡的秦風眼神發木,看著車外忙碌的田中直己,心裡只想快點離開這裡,他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兒,好好想一會兒,哪怕待在牢房裡也行。
「謝謝,拜託你們了。」
警車旁邊傳來一個輕柔的道謝聲,秦風側過臉,就看到站在救護車旁的小林杏奈,她的頭髮還是濕漉漉的,肩上披著毛毯,在脖根和肩膀相連的皮膚上有一小塊彎月形狀的深色痕跡,乍看之下不確定那是不是傷痕。
秦風的大腦仿佛忽然找到了焦點,意識陡然清晰起來了。
幾個醫護人員幫驚魂未定的小林杏奈安定下來,她垂頭輕聲道謝,那幾個護工好像還要下去搬屍體,囑咐了幾句後就離開了。救護車旁現在只剩下小林杏奈一人。
「蘇察維手臂上的針孔是怎麼回事?」秦風從車窗里探出腦袋,看著她問道。
小林杏奈一愣,隨即語氣自然地回道:「我不知道,你現在還想著破案?」
「那你應該還記得那晚你看到渡邊勝時,他手握兇器的姿勢吧?」秦風以手心在上,比劃了一個虎口握刀的動作,「是這樣的?」
他再以手背在上,比劃了一個以小魚際反手握刀的動作,問道:「還是這樣的?」
小林杏奈眉角一揚,思索了片刻後回道:「好像,是這樣吧。」
她抬起右手,手心在上,以虎口向前。
「好,我知道了。」秦風輕輕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