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雞湯

  隨後,在重新被清場出來的新密庫當中,就只剩下江畋及其所屬的監司成員。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而原本本部內庫的其餘物品和器材,除回收的「句芒」外,重新清點無誤後也火速轉送到此,進行再度的收容和封藏。

  而這一批收容的奇物共三十七件,但其中大多數都是濫竽充數的貨色或是贗品;與具體的描述相去甚遠;比如一大塊照射了足夠陽光後, 就會在夜裡放光的螢石礦石。就只能勒令退回再查證了。

  剩下的七八件奇物當中,也多是一些華而不實,或是莫名其妙的功能。比如浸水可以發出奇異的聲響,火一燒就會變色的瓶子之類。還有個能夠憑空生水,卻不能入口的茶壺,乾脆就是用來搞笑。

  真正夠得上有用二類物品, 就是個可以無限火烤吸溫的殘玉片,放到水裡可以迅速沸滾的持續增溫效果。至於可以產生衍生物的一類用品, 就基本沒有;反而是讓江畋甄別出兩件三類的高危險品。

  一個是可以通過接觸,迅速吸收和汲取水分,造成對象全身或是局部脫水的硯台殘塊,簡直就是做乾貨和標本的首選。一個是持續的輻射效果後,讓實驗用豬羊全身機能逐漸滯澀,最終凝固壞死;

  完成了初步的入庫檢查和分類之後。江畋才重新詢問起自己麾下,這二十三人的近況;尤其是那四名曾經使用衍生物過量,一度發生過狂亂和暴走的重傷員,同時還令人取來這段時間的起居記錄。

  但是結果卻有些出人意料,這四人在這段置留觀察期間裡,基本上是個個吃得好睡得香,除了偶然有點容易暴躁之外,並沒有出現什麼異常狀態;對於期間大小事情也是記憶清晰,談吐相對正常。

  反而是因為天天高強度鍛鍊,把身體潛力給壓榨出來的緣故,居然出現了明顯的二次發育狀況。也就是原本已經定型的骨骼關節,又出現了明顯拔節生長的跡象, 就連身上肌肉也鼓壯盈實了一圈。

  而出現變化的也當然不止是這四人。而在這二十三名因為受傷,多少用過衍生物的監司成員當中,同樣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身體強化和在發育跡象;只是沒有這四位身上,所表現的這麼明顯而已。

  但是他們也普遍反映,自己在食量大幅增加的同時,爆發力和耐力也明顯有所進步;原本覺得沉重的器械,現在可以輕而易舉的操練上更長的時間;對棍棒等長短器械的抗打擊能力也有顯著加強。

  為了證明這個效果,其中甚至有人拿來了一根臂粗的木棍,讓同伴狠狠的往復敲打在身上。結果對方也毫不客氣的,邦邦一口氣把作為槍桿的長棍,都給敲斷打折了之後,居然皮下只是泛紅而已。

  然後,又有一名士卒更進一步,拿出匕首用力在小臂上一划。結果費力才割開一道淺淺傷口,並且連血都沒來得及流出多少,就慢慢的凝結起來了。顯然這也是他們先前肉搏紅鬼不落下風的憑仗。

  然而,在江畋的視野當中,卻沒有任何異常狀態和殘留沾染物的提示。這可就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難道他們真就根據自己安慰之說, 通過進食和壓榨身體的方式,從中獲得了各種變相的好處麼。

  當然了,他們也坦誠在事後的饑渴, 以及對於找女人的衝動,也明顯強於正常人。這時候,又有人隱晦自得的表示,因為這種變化也導致身體耐力有所增加,因此常常令那些風俗從業者告饒不迭。

  好吧,這一刻江畋都有些無語了;居然還有這種好事,難怪他們個個都是秘而不宣的,一連占了天大便宜的嘚瑟狀。畢竟,作為一個正常生理的男人,又有誰能夠拒絕,強化身體功能性的好處?

  「若只是這樣的話,我就可以放心了,也無需特意謝我,此乃應有之義。」儘管如此,江畋想了想還是盡人事的提醒道:「不過,這種東西畢竟是異常的奇物,保不准還有什麼其他的後續影響。」

  「官長對我輩的恩義和愛護,乃是有目共睹的。」這時,四名重傷員中最為年長的,突然帶頭跪在地開口道:「屬下這條命本就是官長白撿回來的,能多活一條都是賺到,更別提還有這些好處。至於是否還有其他的影響,或又是折壽不折壽的,還是沒有子嗣;其實已經不打緊了。能有這種非同一般的際遇,已經是屬下們莫大的福分了。單憑赴湯蹈火也無以回報,還請官長千萬不要嫌棄。」

  「好吧,我明白你們的心意了。」江畋見狀也無奈搖搖頭道:「只是我還是那句話,既然活下來了,就好好的保存有用之身,以期將來;我還指望你們提攜共進,能派上更多的用場呢!」

  「都到這一步,你們難道還想藏著掖著麼?」而後這名年長軍士又轉頭,對其他人喊道:「這世上除官長之外,還有誰能更在乎我輩?難道你們以為那些人許下的好處,都是平白無故得來的麼?」

  隨即,他就拉開衣襟而露出胸口,深吸了一口氣,突然用刀一挑一刺道:「請官長且看。」江畋隨即就注意到在他下刀之處,赫然浮現出鱗甲狀的斑紋,雖然只是稍閃即逝,但輕易擋住了刀刃。

  而後,其他三人也面面向覦的站起來,各自向著江畋展示了一些身體局部出現的異狀。有的是握拳發力的時候,會在小臂和手背上出現青黑如革的角質層;有的則是在腋下蔓延到胸口的鱗狀甲片。

  而最後一位,則是在怒氣勃發之後,手臂和大腿都突然膨脹增粗;一不小心就輕易蹬裂了地磚,或是一把可以扣下牆上的磚石。然而,就在他們一片忐忑的目光當中,江畋卻是突然失聲笑了起來:

  「就僅僅是這樣麼?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呢?」

  「官長,難道這樣還不夠麼?」其中一人不禁面露為難的蠕蠕道:「這都已經有些……」

  「這點變化算得了什麼?」江畋卻是打斷他道:「你們都見過我的手段了吧!覺得如何,若是你們全力以赴,又能在我手下撐過多久。」

  「官長橫掃千軍、盪決戰陣的本事,自然是有目共睹;以屬下的末微之力,自然不敢奢望。」那名年長軍士不由恭聲道:

  「既然如此,那你覺得我的能耐,又是從哪裡來的?」下一刻,江畋突然展現「導引」模式,將一面沉重的青銅門板攝拿到手中,又輕易的捏下一角揉成團道:

  「原來,官長真乃……」年長軍士略有些震驚,當即再度拜倒在地道:「屬下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了。」

  「起來,男兒膝下自有尊嚴所在,不要動不動就跪拜於人的。」江畋再度反問道:「那你們都聽說過《山海經》,或是《搜神記》麼?」

  「不瞞官長,屬下和其他兒郎們,也曾在軍中遊藝的講古人處,聽說過一些的。」這時候,一直沒有出聲的隊正林九郎,終於開口道:「難道官長的意思,正於此有關?」

  「不錯!」江畋點點頭,轉念之間已然開始加大,心理雞湯的輸灌和忽悠力度道:「你們可知,三皇五帝聖賢天下的三代之治,之前的上古時代,乃是人鬼神獸共存世間的混沌時期。」

  「小人也聽過一些,據說是正因如此,才有上古諸多先賢、聖王,斬妖除魔,興利去害,劃定九州的宏圖壯舉。」那名年長軍士聞言亦是接口道:「也才有了好來歷朝歷代的人皇大治之世。」

  「你說的不錯,但是呢,在人道大興之下,其實還是一些上古的血脈,在人世間得以流傳下來;只是歷經無數代已經變的極其稀薄和末微,不再顯著於世了。」江畋這才順勢肯定道:

  「官長的意思是……這並非普通的異變?」那名年長軍士聞言不由瞪大了眼睛,倒抽了一口冷氣駭然道:

  「但現在世道有變,始有妖鬼和異物禍亂世間;於是一些上古血脈遺存,也自然得以應運而生重新現世了。」江畋這才拋出最後的結論道:「所以你們是在生死之間,所無意激發返祖現象而已。」

  「官長是說,我祖上有……有」這一刻滿頭冒汗的年長軍士,卻震驚的連話都說不囫圇了。事實上,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這套說辭驚呆了,真有人開始思量自己祖上,難道真混入過什麼奇怪的血脈。

  「你們見過供奉的人祖伏羲、女媧圖麼?」江畋想了想,隨即又補充道:「要知道上古時代,不知傳說多少神仙、聖王和祥瑞生靈,都是披鱗戴角之輩。你們這點異狀又算得什麼?此乃上天給予的珍貴饋贈!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有這種際遇的。所以更要好好珍惜,而不是自暴自晦,這興許是你們籍我之故,再活一次的職責和使命所在。」

  留下這群震驚當場,又滿肚子心思和自我懷疑的部下,江畋走出來之後。在旁一直沒說話的張武升,突然就靦著臉開口道:「官長,可能否也給我試試,看看我家祖上有沒有什麼異類的血脈。不求什麼神獸的淵源,哪怕是尋常的狐鬼精怪也行的。」

  「還狐鬼精怪的血脈呢?你這是講古的神異故事聽多了?就這麼不待見自己的祖宗呢?」然而,在旁已經相熟的李環,卻是難得吐槽道他:「官長已經說了,此乃生死之間才能激發的極小概率。」

  「你又怎麼知道,我捨不得這條性命?」張武升卻是毫不猶豫的反唇道:「至少,這世上又有誰人,不想自己的本錢雄厚;若是有人將這消息走漏出去,怕不是許多人都要趨之若鶩的急瘋了。」

  「好了!我明白你們的心思,沒必要再在這裡一唱一和了。」江畋抬手打斷他們爭辯道:「你們都是我的側近人,但凡有所機會自然不會忘了你們,但是這事尚又莫大風險,短時內不要多想了。」

  雖然口中這麼說著,江畋卻是不由想起之前;那四名軍士主動顯露出異狀時,顯示在他視野當中赫然就是「細微血脈污染」,而不是原本的「細微畸變」的狀態了。也許他需要更多的嘗試機會。

  但是,在這個世界上進行的話,失控和暴露風險有些過高;也許能夠換個更加安全可靠的世界,來進行更加深入的嘗試。比如,許久未見的小圓臉所在的那個時空。

  江畋正在思量著走出多重門戶過道,就見岑夫人和其他幾位主管,已經守候在外間了。只見她迎面就是一句:「江副監,後續干係已審出來了;老身與幾位副使也達成決意,還請助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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