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以前,我一直不敢窺探後面的事情,擔心因為我的窺探,導致天命的命格發生變化。」
韓仙尊看著眼前四人,接著說道,
「直到最近一段時間,臨近了時間變節點,我才窺探了天命的命運,找到了命運中的方法,幫他繞開詛咒的方法。」
「是什麼方法?」
殷柔急忙問道。
「斷因果。」
「斷因果?如何斷?」
韓仙尊抬起手,面前浮現出了韓風的虛影,那是嬰兒韓風。
而後,韓風的周圍,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的人像。
殷柔、冷顏、韓雪兒、小狐狸、君靈兒、天樞、天璇、雨馨、韓泰、韓浮生、步若夢……
甚至包括韓仙尊自己。
每一個人,都有一條線,與韓風緊密相連。
眾人一目了然。
而後,韓仙尊伸手一揮,所有的線,全部都被斬斷了。
「就像這樣,斷開韓風的一切因果。」
韓仙尊正色說道,
「你們所有的人,都和韓風有著因果,這些因果線,全都是終極的詛咒來判定韓風的來源。
我們要做的就是,斷掉韓風所有的因果,讓終極的詛咒都找不到他,都不知道他在哪裡。」
殷柔聞言一怔,說道,
「可是,終極的詛咒,不就是在韓風的體內,就在韓風的靈魂上面嗎?
它怎麼會找不到韓風在哪裡呢?」
「那如果連韓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韓風呢,詛咒也是通過他自己的認知來判定他究竟是誰。
如果詛咒不知道他就是韓風,就沒辦法讓他在十八歲的時候再次死去。
這就是繞過詛咒。
準確來說,是矇騙詛咒。」
殷柔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說道,
「我好像明白了,意思就是,因為韓風認為他自己就是天命,所以詛咒也就認為他是天命。
如果韓風不知道自己是天命,那麼詛咒也就不知道,這是欺騙他自己的認知。」
韓仙尊搖頭道,
「不完全是,詛咒還可以通過他的因果線,來知道他就是天命,只要還有與韓風認識的人存在,那麼它就能知道韓風就是天命。」
韓雪兒聞言大驚道,
「啊?如此說來,我們豈不是都要去死嗎?為了一個韓風殺這麼多人值得嗎?」
韓仙尊啞然失笑,說道,
「你這小丫頭,我說了,只需要斬斷他的因果線就行了,不需要大家都去死,我也認識韓風,難不成我要去死嗎?
我們需要讓韓風重活一世,這一世,他不再是天命,不再是韓家的人,他就是他,一個最普通最普通的小孩。
讓他有最普通的長相,最普通的身世,最普通的資質,以一個最不顯眼的姿態,活下去。」
聽到這話,眾人心裏面都沉甸甸的。
步若夢緊張的說道,
「老祖宗,那是不是,我們不能再陪著孩子長大了?」
「倒也不是,你們也可以偽裝成一個最普通的身世,在他有自理能力之後,再離開他。
天命之年之前,不能去見他,不能干擾他的因果和正常的成長。」
「原來是這樣,那就好,天命之年也沒幾年了,只是,這孩子沒有我們的保護,他又沒實力,我很怕他……」
步若夢有些焦急,但更多的是心疼。
韓仙尊緩緩說道,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們都是在懸崖上走鋼絲,一不小心就會萬劫不復,一旦出了差錯,韓風沒能在天命之年回歸上古,那一切就都完了。」
殷柔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韓仙尊,您有什麼計劃,具體怎麼做,就直接說吧,我們都照辦。」
韓仙尊看著殷柔,緩緩說道,
「殷柔,你……是不是快要成神了?」
殷柔聞言一怔,立刻點頭,說道,
「是的韓仙尊,我今日才剛剛感悟完成,正準備去走成神的過程呢,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我怕我死了,就看不到韓風了,故而先來找您,想看看您也沒有辦法幫助韓風。」
韓仙尊目光深邃,宛如一條命運長河在他眼中一般。
「可我觀看命運,你沒有成神,你死了。」
聞言,殷柔腦子嗡的一聲,瞪大了眼睛,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您是說……我會失敗嗎?我的守護之道,並不能支撐我成神?」
「因為你所守護的人不在,準備來說,你並沒有守護他,你這一億年來,做的所有事情,都與他無關。
你做的任何事情,都不影響他的命格,你看似做了很多,卻與他毫無關聯。
當然,我知道這樣說,讓你很傷心,這並不怪你,確實是不能讓你去影響韓風的正常成長。
但也是因為這個,你並沒能真正的守護他,所以你的守護之道,是不完整的。
在這一次成神中,你會失敗,會死亡。」
殷柔臉色蒼白,喃喃說道,
「那……那我不成神了,我還能再等,等到他天命之年過去,我再陪伴他,守護他,完善我的守護之道,我再去成神,可以嗎?」
「不行,殷柔。」
韓仙尊一字一頓的說道,
「你死,也是你的既定命運。」
殷柔眼神苦澀,臉色蒼白,喃喃說道,
「等了足足一億年,最終,還是無法與他相見嗎?」
「不,你的死,才能成全他,才能有天命之年,才能讓他來履行天命。
我就直接說了,殷柔,你聽我的,才能救韓風,才能救你自己,讓你自己真正的成神。」
「韓仙尊,您說,我聽著呢。」
「要斬斷韓風的因果,必須要有一個神道的犧牲,集結所有神道之力,來強行斬斷他的因果。
這一點,我能做到,但是……」
韓仙尊指了指頭頂上那三根手指,說道,
「它們在看著我呢,他們在盯著我一舉一動,等著我露出半點破綻,便可以將我徹底隕滅。
就算是不能,我出手動用至高神規則權柄,來幫助韓風,它們也會察覺,那樣就瞞不住詛咒了。」
殷柔看了看上空,而後堅定的點頭道,
「為了他,我可以去死,我願意。」
韓雪兒焦急的拉著殷柔的手,怒聲說道,
「你不要動不動就想著犧牲你自己,你為了他值得嗎?你已經付出了上億年了,現在還要再為了他付出你的命嗎?
殷柔,命沒了可什麼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