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姜酥柔目光疑惑，看著韓風，緩緩問道，
「不是你的前世？可她是一億多年前的人啊，是經歷過那場上古大戰的人啊。」
「對，那一場上古大戰，是我陪著她打的，我也是那個時候，認識她的。」
韓風苦笑著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你昨天才剛剛從一億多年前回來？」
「準確來說，是今天，今天回來後，我突破了修為，然後就參戰，與敵人激戰了大半天后，你就回來了。
剛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為是你就是殷柔，在我知道了殷柔的事情後，便來與我相見了。
柔兒，與殷柔的事情，不是我的前世記憶，而是我的親身經歷。」
思玉拎著小狐狸走了過來，說道，
「你們在說什麼啊？殷柔就是柔兒？一億多年前的人？韓風你去了一億多年前？」
「你先別說話，老實坐著。」
韓風向她揮了揮手，把她打發走。
思玉瞪眼生氣，但也看出來韓風和姜酥柔現在的情緒很微妙，很危險，好像很事關重大一樣，她還是老實聽著吧。
她抱著洗乾淨的小狐狸，安靜的坐著，看著韓風和姜酥柔說話。
姜酥柔眉頭皺的更深了，眼中再也沒有之前的雲淡風輕，只有疑惑，
「你是說，經歷那些事情的，並不是你的前世，而是現在的你？」
「是。」
「那你是怎麼跑到一億多年前的？」
「嗯……」
韓風想了想後，說道，
「要不，你還是先給我說說，你這些年去哪了，經歷了什麼吧？」
「好吧，反正你身上有秘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姜酥柔嘆了口氣，說道，
「那次，你被敖辰抓走以後，師父安慰了我好久，但是我還是很傷心，覺得自己很沒用，就一個人跑到天驕島上去掉眼淚。
然後就有一個女子出現在我的面前，她說我叫殷柔，讓我跟她走，去接受傳承。」
思玉皺眉道，
「所以你就跟那個沒見過的女人走了？你心真大啊，不怕她害你？」
「你別開腔！」
韓風又瞪了她一眼，思玉起身，搬著小板凳，也坐到了韓風浴桶的另一邊。
一副興致勃勃吃瓜的姿態。
姜酥柔接著說道，
「她說叫韓雪兒，我才相信她的。」
「誰？韓雪兒？你認識我妹妹？」
韓風猛地坐起身來，驚訝的看著姜酥柔。
「啊？你妹妹？她說她是你姐姐，她比你大。」
「呸，這死丫頭，還想當我姐姐，我比她大一百多歲呢。」
韓風憤憤不平道。
思玉驚訝道，
「啥？你一百多歲了？」
韓風伸手，捏住她的小嘴，而後看著姜酥柔。
姜酥柔說道，
「她說，你這個時候，不應該知道她的存在的，你怎麼會知道她是你妹妹呢？」
「我聽第八世的我說的，現在這個我，是第一千零一世。」
「原來如此。」
姜酥柔點了點頭，說道，
「接著，她就帶著我，去了天星大陸和仙靈大陸中間的一座海島上，在那裡，我見到了很多人，他們都向我跪拜，韓雪兒說他們是天命教，而我是天命王。
天命教的宗旨就是守護天命，守護天命王。」
韓風聞言，啞然失笑，說道，
「天命王啊……她果然還是用了這個王號，神聖天使，天命王殷柔。」
「嗯，然後雪兒便帶著我，去了後面的一間密室裡面，我躺在一張木床上，上面有著一個天使雕像。
雪兒說，她就是殷柔。
殷柔把自己的畢生修為，以及記憶，全都封印在了那一顆天使之心中，等待她輪迴轉世後，再來接受這一切。
雪兒說，這是她那一世成神失敗後，發現自己的路走錯了，但是她發現了如何讓你避開詛咒的方法。
於是便獻祭了一切，只有靈魂轉世，這一世決定重修，重走成神路。
她說，她是誰並不重要，哪一世也並不重要，只要守護天命的信念還在，她就永遠是她。
她說你輪迴了一千次，她只輪迴了一次而已，你肯定能夠理解的。」
韓風苦笑道，
「我輪迴一千次，我依然是我，她輪迴了一次，卻不再是她了。」
姜酥柔生氣道，
「那只是在你主觀思維下覺得我和她是兩個人，我已經開啟了她一千年的記憶，我一直在走她走過的路，在我的感覺中，我就是她，我和殷柔是不是同一個人，是看我的主觀思維，而不是你的。
打個比方說，上一世我是你的道侶，然後這一世你不記得我了，然後你又想起了我，覺醒了記憶，那你就不是我的道侶了嗎？」
這句話，倒是讓韓風想起了一個人。
朵朵。
上一世，他和朵朵是道侶，這一世，他重生後，又想起了朵朵，那麼他和朵朵，還是道侶嗎？
可是朵朵也不記得他了。
如果朵朵又重新想起了曾經的記憶，必然還會再次愛上他，把他當成那個放羊的小孩。
那他是放羊的小孩嗎？
至少在韓風主觀思維上，他就是放羊的小孩。
姜酥柔視角下的他，他視角下的殷柔姜酥柔，不就是朵朵視角下的他嗎？
那還糾結什麼呢？
要怨，就怨那該死的輪迴吧。
至少，韓風會把對殷柔和姜酥柔的愛，全部給姜酥柔。
只要把她們當成是同一個人就好了。
姜酥柔轉過頭去，說道，
「你既然這麼糾結，大不了，等我完全覺醒記憶後，我就變成她的模樣，你就當我已經死了……」
「不許亂說。」
韓風抱著她，親了一口。
「你才是那個最不可替代的。」
姜酥柔嘴角掛起一絲甜甜的微笑，故作高冷道，
「這還差不多。」
「你還沒說完呢，你不是在接受記憶嗎？為什麼又突然跑回來了呢？是感知到我有危險嗎？」
韓風覺得姜酥柔回來的太巧了，他剛剛與殷柔經歷了一切，然後她就作為殷柔的轉世身回來了。
姜酥柔卻搖頭道，
「不是啊，我就是感覺到了瓶頸，我現在也回憶不下去了，好像是到了一個極為關鍵性的節點，無法再接收，而我的修為，也卡在了半步成仙，無法邁出那一步，卡了好久，沒辦法，我就去找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