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您怎麼將黃杰給打發去郢州守城去了?」京山被拿下之後,第八衛快速橫掃了整個郢州各地之後,第八衛跟隨薛洋前出襄州,出人意料的是,薛洋直接讓黃杰帶著第七衛作為郢州的城防軍暫時協助在陣前投誠的黃天賜維持秩序。
「第七衛留在郢州也好,這裡距離隋唐兩州郡也不過咫尺之遙,若是前方有戰事,他們可以單獨出動,進入唐州布防,而且還能打別人一個出其不意。」薛洋笑道:「再說了這可是黃杰自己的主意,我是什麼都沒說!」
他們兩個說說笑笑的功夫,從郢州一路往西北而去,快速進入襄州之後,具體戰事基本上都是安敬思自己處置,沿途從宜城直奔襄陽城而來,而且在袁襲和李振沒有帶第一衛上來之前,大軍直撲峴山,打算提前將襄陽城外圍的這顆釘子給拔了。
「這果然是有名的襄陽城啊!連楊守亮都想把治所搬到這裡來!」峴山那邊的戰鬥還在繼續,作為襄陽城突出東北的重要據點,此地幾乎是和古埠樊城一樣,是襄陽城最重要的拱衛屏障,甚至於其地位絲毫不在和襄陽城有一水之隔的樊城之下!
「主公的速度比微臣微臣等人還要快,我和興緒可是緊趕慢趕,但還是慢了主公一步!」袁襲和李振的速度比較慢,直到第二天才匆匆而至,但是卻帶來了張大明的內河船隊。
「軍師,峴山附近第八衛大軍連續攻打數日,但是除了外圍陣地之外,並無太多進展,只怕我軍下一步勢必要屯兵堅城之下,曠日持久啊!」陸翊命人去通知安敬思收兵之後看著袁襲兩人苦笑道:「軍師可有良策?」
「襄陽自古便是名城,若是那麼容易攻打,那還如何有這麼大的名氣?況且如今的襄陽守將孫儒也是有名的戰將,聽說素日裡能公開和楊守亮叫板。」袁襲搖頭道:「如今還是以水師切斷襄陽本城和樊城之聯絡,然後再設法攻占峴山,從而以水師為臂助,拿下本城。」
「也就是說,襄陽短時期內要想拿下是不可能了。」薛洋點了點頭,隨後苦笑道:「傳令下去,讓第一衛準備圍攻樊城吧,讓水師負責圍城。」
「主公,如今我們是否要讓第四衛改變部署?或者讓第七衛過來?」袁襲沉吟半晌之後忽然道:「既然襄陽短期拿不下,那就反客為主,我軍也以襄陽為中心,然後往北和第六衛連成一線。」
「這倒是個辦法,反客為主!」袁襲的話讓眾人點頭不已,這是在襄陽拿不下來之後迅速改變方略,一面圍攻本城,一面將主力也放在襄陽城外!孫儒的兵馬在水師進駐之後實際上就失去了干涉天策軍行動的能力,反過來直接還會被己方所制。
薛洋這邊做出決策之後,第七衛迅速啟程朝襄陽而來,而第四衛那邊也在隨後接到十三司傳訊,將原本攻略方略再次提前。
伴隨著這一次薛洋和袁襲等人匯合襄陽城外,並且開始最後的調整之後,標誌著天策軍圍繞著襄陽為核心的方略迅速展開,並且直接在孫儒的眼皮子底下將行軍大纛和天策軍戰旗給豎了起來。
這種安排之下,不僅僅城內堅守的孫儒大驚失色,連帶著消息傳出之後,周邊的其他事情全都震動不已。
在如今這天下,敢將自己的旗號和行軍大纛放在天策軍戰旗之上唯有一人。那一瞬間這種無形的壓力迅速以襄陽為中心朝著四面八方而去。
在南境一統,天策軍幾乎是連戰連勝,所向披靡的情況下,這位天下第一諸侯親臨戰場所帶來的震動和其中所蘊含的意思足以讓所有人無法忽略!這代表著天策軍對於山南的重視,也說明了此地對於南平王府的重要,所以才會勢在必得。
「主公,峴山之戰持續十幾天,安敬思已經和末將保證,三日內必然攻上峴山。」薛洋等人對於外界的反應早有準備,只不過此時在峴山沒有拿下之前他們也懶得理會而已。
「那就拿下峴山,讓第八衛收縮包圍圈,不著急攻擊樊城和襄陽本城。」薛洋點了點頭,既然要反客為主,那麼襄陽以圍城為主,天策軍自己的策略還是要繼續展開。
「主公,只怕長安那邊未必會安生下來!」袁襲在旁邊見到沈勇匆匆而入,頓時苦笑道:「朱全忠和李克用等人頂多會重新估算我軍之決心,但是唐皇,只怕會有變故!」
「軍師所言甚是,唐皇已經在長安牽頭,打算號召周邊各路節度使大軍進入山南,驅逐我軍!同時號令楊守亮所部立即東進,聽說連王建也收到了唐皇的詔書,責令其立即放棄和楊守亮的糾纏,退回西川,否則將罷黜王建的爵位官職。」沈勇將將自己收到的來自長安的先報遞給薛洋之後搖頭道:「這個唐皇,到了這個時候是徹底慌了手腳,被朱全忠一招就給利用了。暗衛送來消息說,如今的帝都朝堂內,氏叔琮可是得意得很!」
「這是子明的手法!」李振倒是笑道:「有唐皇欽賜的詔書在手,我想這一次朱全忠和李克用一定會南下的,到時候加上楊守亮的山南軍,三路大軍圍攻我天策軍一家之勢算是成形了!」
「軍師說的不對,還有李茂貞,最起碼是四路大軍!」薛洋點頭道:「去告訴張大明,近期水師必須將襄陽城內的所有水軍盡數絞殺,要讓襄陽守軍片板不得入水,如此我軍才能夠讓其自廢武功,從而不能再關鍵時刻干擾到我軍行動!」
「這倒是個好主意,沒了水軍,到時候只要設法切斷襄陽本城和樊城之間的鐵索橋,就勢必會讓兩地陷入無法勾連之境地。」袁襲拍手笑道:「我聽說這道鐵索橋還是前朝之物,想來數百年過去了,也不太堅固,水師應該有辦法將其切斷。」
「這個軍師不用擔心,張大明那邊準備好了我們的火油彈,這東西鋼鐵都能給燒化了。」陸翊見到眾人沒有一個擔憂前線戰事,反倒是在說襄陽的城防說的頭頭是道,頓時笑道:「主公軍師,你們怎麼不擔憂李克用南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