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越和唐菲菲再度來到遠征棉紗廠,他們迫切的想要把知道的消息告訴張老伯。
當然還有關於大山和林少給出的建議,秦越決定也告訴他們。
沒有幹練的張遠征當家,張老伯和阿香支撐得太辛苦。
倒不如把這下蛋金雞賣出去,先度過眼前的難關。
張老伯看到秦越夫妻,又怕又喜,兒子結交的朋友靠譜,沒有因為有爛仔糾纏就怕事躲著,只是老人家也擔心會不會給他們帶來麻煩。
「你們何苦跑這一趟,我一個糟老頭子不怕他們,就跟他們耗著。」張老伯負氣說道。
「老伯,我們這次過來同行的有一個朋友,他打聽了一點消息,我覺得你們可以參考一下。」秦越握著老伯的手說道。
「你說吧,我聽著。」張老伯嘆口氣,拍拍秦越手背。
「上面有計劃增加特區面積,據分析很有可能是從你們這兒往外擴展……」秦越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老伯的反應。
果然,阿香和張老伯都是一副狂喜的模樣,他們是過來人,自然還記得當初本地人獲得的拆遷補償。
寸土寸金也不為過。
只是喜悅過後,又有些茫然。
「那個小秦啊,還有什麼?不妨直說。」張老伯最先感覺到不對勁,秦越夫妻臉上並沒有笑容,只怕這個喜事對於他們而言並不好。
「引進的外商投資,如果有人相中了這塊地方,只怕張大哥不在,你們獨木難支。」秦越委婉的說著。
唐菲菲點頭,「老伯你們最近尤其要提高警惕,如果有反常的事或者訂單,千萬不能給人留下空子把柄,被人陷害了。」
「這……不會吧?」阿香不敢置信。
「有什麼不會的啊!昨天我和越哥聽到消息,就在想一個事情。這伙騷擾你們的小癟三到底是什麼來路。
昨天我們回去,他們派了一個小嘍囉跟到了房子裡,幸好朋友機警,抓到他了。」唐菲菲輕聲細語說起昨天的故事。
「你們沒事吧?」阿香擔憂的說道,她很是內疚,給遠道而來的客人增添了麻煩。
「也是他們送上門來,我們才知道他的幕後主使。老伯,嫂子,你們知道虎哥嗎?」秦越問道。
張老伯和阿香齊齊搖頭,他們都是本分的小生意人。這種一聽就不是什么正經人的名頭,他們哪裡知道。
「這個虎哥就是門口那些小流氓的頭頭?」阿香問道。
「是也不是!老伯,還有個湯姆應該就是遠征大哥那個朋友嗎?」秦越想起那個油膩的男人。
「什麼湯姆?」張老伯一臉懵懂。
「是不是就是李麻子啊?一臉的坑。」阿香想了下,問他們那個湯姆的長相。
秦越回想了一下那個男人的臉,角落裡並不充足的光線下,他坑坑窪窪的臉頰還是暴露了。7問小說 .
「那就是他了。」唐菲菲憋著笑,難怪李麻子取個洋氣的湯姆,他這外號被人叫的心裡只怕滴血。
他五官長的不錯,毀了一張臉上的皮膚,被人叫麻子叫了幾十年。
「不巧,我們剛來就碰到了他,跟他有點故事。」秦越心道,可不是緣分嗎?
人海茫茫,偏偏是跟他結了怨。
「這小子現在壞的冒油,家裡婆娘孩子都不管,直接離婚把他們掃地出門,趕他們去了關外。
小時候咋沒看出來這就是一個壞種呢,他這麼惦記著咱家這點東西。」張老伯說起湯姆就大倒苦水。
李麻子小時候出麻子皮膚沒長好,成年後找對象漂亮的姑娘都嫌棄他,最後找了他婆娘,又黑又瘦,很是不得他心意。
沒想到孩子都讀高中快成年了,他還搞了一出離婚。如今老婆孩子掃地出門,竟然淪落到去關外租房住。
一個連自己妻兒都能如此狠心的人,也不指望他能有什麼節操。
這麼一來,他落井下石趁機想要蠶食遠征棉紗廠,就不稀奇了。
「現在就是不知道湯姆……就是李麻子他搞這一出是他自己貪心,想搶奪工廠還是如何。他到底知不知道最新的消息,我們也不好去試探他。
那個虎哥就是這些小流氓的名頭老大,他是鍍金回來的港商,在特區也有些優先特權。
如果這一切是他指使的,就是看中了這塊地皮,那咱們就得想辦法善了。」秦越掰開了揉碎了跟張老伯他們說的清清楚楚。
「反正都是要占咱們地盤子,他們都是一路貨色。」張老伯氣的一掌拍在木質沙發扶手上。
「當然有區別啊,老伯。如果只是李麻子個人的小打小鬧,我們很容易就能從別的維度打擊他。
要是虎哥的籌謀,也好儘早想個對策脫身才是啊!畢竟這些人難免會不擇手段。你們老的老,小的小,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唐菲菲耐煩的把顧慮分析著。
他們特地走這一趟,就是為了償還當初張遠征的恩情,雖然還欠他良多,但是能也為他的家人多一點就是一點。
「而且,這個虎哥,我們打聽了,他的老大就是港城華叔,而這個華叔就是張大哥他們加入的社團元老,相當於二把手。」秦越說到重點。
「啊……!」張老伯這下坐不住了。
剛剛秦越他們的分析還是有些不太相信的,然而這根線連上的時候,腦子裡突然就有了一種感覺,心裡「咯噔」一下。
「這……都是一家人了,遞話過去,他們應該放過我們才對吧?」張老伯的宗族觀念樂觀的估計著。
「就是因為這裡很矛盾,所以才不好下結論。已經託了去港城的朋友,看能不能親自跟張大哥說上話。」秦越搖頭。
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也許是他們把事情想複雜了。
「老伯,您親自寫封信,我們托人帶給他,順便問問棉紗廠的前途。」唐菲菲抱起時明在懷裡顛顛,補充道。
「哎,對。我這就寫,阿香,你也寫一封,這孩子翅膀硬了飛的太遠,我拉不回來了。」張老伯一邊寫一邊嘆氣。
「兒孫自有兒孫福,老伯您也別嘆氣,說不定遠征大哥過幾天就回來了。或許我們想辦法把他帶回來。」秦越真的在想這個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