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匆匆而去,留下秦越和唐菲菲在別墅里。
他這一去就是一整晚都沒回來。
第二天秦越和唐菲菲沒等他回來,就自己帶著孩子出門了。
這次吸取教訓,唐菲菲特意給一家人換上了菲越自己設計的衣裳。
秦越穿的是休閒的直筒褲搭配白襯衣,外面是一件藍色的毛衣,他實在是不喜歡流行的喇叭褲腿。
而時明身上穿的就是縮小版的一套。
唐菲菲的則是白色荷葉領配藍色針織開衫,搭配長及腳踝的呢子長裙。
再難看的款式的衣服只要穿的人多,組隊就能形成靚麗的風景線。
更何況秦越一家三口的長相均是上乘,走在街上吸引了不少人回首張望。
今天他們的目的地是張遠征的廠房。
在馬路邊招手叫停了一輛計程車,報了地址,看著車窗外的建築不斷後退,最後來到了遠征棉紗廠。
門口一隻奇怪的大狼狗,渾身像是在染缸里爬出來似的,都快看不出本來的灰黑色。它看到有人過來,站起來吐著舌頭狂吠。
「鬼叫什麼?閉嘴。」門口傳達室一個老頭探頭探腦的躲在門後看了外面一眼,待看到秦越夫妻後,這才出來踢了它一腳。
「老伯,請問這裡廠長是張遠征嗎?」秦越上前邊發煙邊問道。
「是啊!你們找他?他不在,去外面沒回來。」老頭看了看他們身後,背著手就要進屋。
「老伯,等一下,請問他的家人在不在?我叫秦越,有點急事找他。」秦越攔住他。
「秦越?你叫秦越?你等等!」老伯聽到他的名字卻態度大變,臉上神情都熱情了許多。
「來,你們先進來,這是你們孩子吧?來,吃糖!」老伯將他們帶進來坐在沙發上,拿出各種水果和糖招待。
「多謝,您別客氣。」秦越接過橘子在手裡慢慢剝著。
「您是張大哥的……?」唐菲菲看老伯不像是普通的守門老頭。
「唉,我那不肖子有負你們的重託啊!」張老伯手足無措的搬動著水果,把水果熱情的送到他們面前。
「張大哥他是去了港城嗎?」秦越說著他知道的信息。
「你們知道了啊?」張老伯被定住了似的停下了拿水果的手。
「那個導演有個朋友是我們那裡的,他托關係問到的,我們也是比較擔心他們,所以才趕過來的。冒昧來打攪您了。」唐菲菲抱歉的說道。
「哎,該我說對不起才對……我怎麼勸都勸不住他,家裡這廠子差點都抵押出去。」頭髮花白的張老伯神情沮喪。
「爸,來客人了呀?」從後頭來了一個女人,齊耳短髮,個子嬌小,粵南人皮膚偏黑,嘴唇厚厚的,看著就沒什麼花花腸子的樣子。
「阿香,這就是秦越兩口子,來認識一下。」張老伯介紹道。
雙方互相認識又坐下。
「嫂子,張大哥捎信回來沒?」唐菲菲問道。
阿香小聲的說道,「前段時間倒是帶了一封信回來,說加入了一個什麼社團,電影能拍了。」
說著她從外套口袋裡拿出一封信,遞給唐菲菲。
唐菲菲接過信打開看了又遞給秦越,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什麼加入社團,什麼被人救了?
這個勞什子社團分明是一些幫派的雅號,他們落到這幫人手裡,還能全身而退嗎?塔小說 .
看阿香和張老伯的神情像是不知情的樣子,否則哪會如此淡定。
「你們放心吧,遠征說了,這個社會都是咱們這裡人過去,大傢伙互幫互助,有個照應。」張老伯樂觀的說道。
他們愁的是投資拍電影的錢什麼時候能得到收益。
被瞞在鼓裡的家人根本不清楚張遠征他們的實際情況。
唐菲菲內心嘆氣,這上趕著把自己送入狼窩了,可就沒那麼好脫身了。
她以前聽說過港城幫會各種威逼利誘演員為他們拍戲賺錢,簡直黑心到不行。
眼下,劉大妹和唐小弟被他們控制了,還能得個好?
唐菲菲心裡焦急面上沒有泄露半點情緒,只是仔細打探著張遠征離開前,劉大妹和唐小弟的情況。
「嫂子,我們先回去……」,唐菲菲話還沒說完呢,門口響起劇烈的狗吠。
「汪汪汪……」,大狼狗兇狠的聲音也沒有阻止某些人,它嗚咽著。
「不好,是他們來了。」阿香站起來,卻不走出去前門去看。
「誰過來了?」秦越起身準備開門去看。
「別,別去,他們進不來就會走了。」張老伯按住秦越的肩膀。
「嫂子,這來的是誰?」唐菲菲低聲詢問道。
「這……就是一些無賴來的。」阿香囁嚅著說道。
突然,「嘭」的一聲,門口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過了一會,一切回歸平靜。
張老伯站在門口等了一會,才打開門向外看去。
只見本來一身灰黑色的大狼狗,被澆了一身的紅油漆,滴滴答答的地上到處都是。
唐菲菲乍看嚇了一跳,像是一隻狗被剝皮得鮮血淋漓模樣。
「啊……」,她害怕的將頭側過來。
「對不起啊!嚇到你們了。」阿香緊張的看著外面,臉上的神情尷尬,她走到了張老伯身邊。
「這是什麼人,太張狂了吧?」秦越大概猜到一些。
「死老頭子,我就知道你們都在呢,怎麼不繼續當縮頭烏龜了?」鐵門外突然跳出幾個黃頭髮的小子。
透過鐵欄杆可以看到他們手裡捏著鋼管,不善的揮舞著。
「大哥,我看那個老小子不在,把他婆娘拖走去夜總會賺錢還債吧。」一個黃毛賤兮兮的上下掃視著阿香。
幾個黃毛當著阿香的面品頭論足,嘴裡說著不三不四的混話。
阿香嚇得面無人色,兩腿顫顫巍巍的站在門口也不敢說話,但是卻沒有移動半分。
她背在身後的手搖著,意思是不讓唐菲菲和秦越現身。
「老頭,還是痛快點,把這破廠交出來吧,我們老闆說了,那些錢就抵消了。」為首的黃毛叫囂著。
這些人又是潑漆又是言語挑釁,卻不敢越過門口的那扇鐵門。
只是拿著無辜的狼狗做文章,似乎在忌憚著什麼?
張老伯和阿香站在門口,任由他們辱罵,也不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