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菲菲抱著孩子被秦越用手臂護著一路走著,穿過車廂。
他們所在的位置距離餐車比較遠,而一路上也沒有遇到乘務員。
三四點鐘這個半下午的時光,兩頭都不搭的時間,也沒有帶著白帽子的餐車組乘務員叫賣盒飯。
「越哥,他們會不會警覺?」唐菲菲在經過車廂連接處的時候小聲說道。
「噓,後面有尾巴。」秦越手裡拿著奶瓶子,故作煩躁的說道,「喝啥奶粉啊,等會吃飯得了,這都走這老遠了!」
「孩子腸胃弱,醫生說了不能太早吃米飯。」唐菲菲委屈巴巴的說道。
「誰不是摔摔打打長大的,就你帶個孩子精貴。」秦越嫌棄的說道。
兩口子故意扯著皮,藉機觀察身後的人。
「只有一個人,我先送你倆到餐車。」秦越沒有確保唐菲菲母子安全的情況下,他不敢輕舉妄動。
好在那個尾巴也只是盯梢,並沒有進一步的舉動。
穿過人流終於抵達餐車時,裡面有乘務員在休息聊天。
秦越立馬掏出介紹信又將自己退伍軍人的身份表明,語速飛快的解釋了車廂里發生的事。
「同志,你稍等,我立馬通知乘務長帶乘警過來。」乘務員一聽幾千塊錢的金額,立馬知道壞事了。
門口的「尾巴」縮頭縮腦的在觀望,秦越的戲還得演下去。
「你就別問來問去的了,有沒有開水啊?我孩子要泡奶粉呢!」唐菲菲機敏的抱怨道。
「哦,有,你等下。」乘務員收到信號連忙配合。
「你先給孩子餵飽了,我去抽支煙。」秦越不耐煩的朝著門口走去。
秦越大步流星的走向門口,嘴裡迫不及待的叼著一根香菸。
「哎,兄弟,借個火。」秦越一把按住走在前面的男人肩膀。
這人正是過來盯梢的尾巴,他腳底動作差一點就往前面跑了。
他轉過身來,秦越看到他不禁感慨,如果不是他跟了過來,真是不容易找著這個尾巴。
他那五官毫無特色,就是一眼即忘的普通人長相,了不起誇他一句老實人長相。
「偶就剩兩根火柴呢!」這人一說話,露出一口黃黑的牙,顯然也是個老煙槍。
他眼睛盯著秦越嘴上叼著的香菸,眼裡的渴望顯而易見。
「來來來,一起抽一支。」秦越秒懂,掏出香菸遞給他。
好歹這菸鬼禮尚往來大方的掏出火柴,吝嗇的從火柴盒子裡拿了一根出來。
秦越看他那小氣樣,對自己如此吝嗇,騙錢卻眼都不眨,真是心黑手狠。
菸鬼也不怕秦越,他大方的接過煙,等秦越點燃了,省火柴直接借火點菸。
秦越拉著他在車廂過道一起抽菸,順便聊幾句,試試摸摸他的底。
菸鬼猛吸了幾口,對秦越的問題極度敷衍,別看他饞這口,他怕自己犯菸癮壞事特地沒帶煙。
上車後一直盯著車廂里的人,可把他給憋狠了。
抽菸的時候菸鬼整個狀態都很放鬆,也是他沒有想過秦越看出他的身份了。
當菸鬼被秦越一腳蹬了個狗啃趴在地上時,他還有點茫然。 .
秦越動手之前假裝站起來伸懶腰,突然給了他這麼一下子,膝蓋跪在他背上,壓的他動彈不得。
「嗚嗚……」,老菸鬼這會反應過來了,只怕是遇到扮豬吃老虎的厲害角色了。
只是不知道秦越是黑吃黑呢?還是條子呢?
「秦同志,把他交給我們吧。」原來秦越正是看到乘警和乘務長過來,乘警上前給菸鬼戴上手銬。
「哎,你們幹嘛抓我?我就是抽根煙。」菸鬼掙扎著。
「老實點。」乘警厲聲喝罵道。
「先把他鎖休息室,其他人跟我一起去尾車廂。」乘務長安排道。
「秦同志,你跟我們一起走一趟吧,你妻子放心留在這裡。」乘警上前說道。
「好。」秦越回頭看了餐車一眼,這才放心的跟著走了。
一路上怕驚動那些人,其中一個乘務員換下工作服,假裝是被偷了錢的旅客,在揪著列車員要找小偷。
「我跟你們說,我家大伯是局長,小叔是科長,我丟了除了錢還有重要文件。」這名列車員誇大事實的關係戶演的活靈活現。
隨著他的大聲囔囔,兩個列車員陪同著他到了尾車廂。
他們在車廂里一個個看過去,列車員還查車票。
「同志,這是怎麼了?」絡腮鬍警惕的問道。
「這位同志丟失了貴重物品。」列車員簡短的回答。
秦越從後面不急不慢的擠過來,「哎喲,這一路可擠死我了。哎喲,這是怎麼了?怎麼每個車廂都在查票?」
「這位同志,麻煩你配合一下,出示車票檢查。」列車員回頭看向秦越。
「哎,好,好,我這個票……咦,我票呢?」秦越渾身上下摸索著,卻找不到票。
「同志,請配合我們工作。」列車員登時嚴肅的看著他。
「我去我座位上找找看。」秦越從列車員身邊擠過去。
在那錯身之際,秦越輕輕點頭。
他們早就說好了絡腮鬍的外貌特徵,只等秦越確定,現在只等剩下的幾個人手到齊,把他們控制住了,統一去審訊。
「怎麼樣啊?老李,這邊有線索沒?」列車前頭又過來兩個列車員。
「還差那頭沒查完,你們幫忙去那邊。」前頭兩個列車員一左一右的檢查著車票。
於是身處過道中間的秦越被兩頭夾擊的狀態。
眼看著兩頭的列車員慢慢逼近,秦越在座位上扒拉來扒拉去,就是沒找到車票。
「剛剛都在這裡呢?去哪了?」秦越嘀嘀咕咕的,他轉頭朝絡腮鬍李大牛問道,「李大哥,剛剛我給你那錢,車票是不是夾裡頭了?」
「沒有,你記錯了。」絡腮鬍心道真是倒霉,剛剛看他夫妻倆穿的還算不錯,沒想到事這麼多。
他們那錢能光明正大的說嗎?
肯定不能啊!這個憨憨!
「哎,不對啊!我媳婦重要的東西都會放在一起,車票肯定跟三百塊錢在一起了。你拿出來幫我檢查一下又不打緊。」秦越無所顧忌的說道。
「什麼三百塊錢?」列車員果然聞聲而來,他們正找著錢呢,對錢這個名詞特別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