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找上門的陳伯是神醫?

  那天的話語終究在唐菲菲敏感的心裡劃下了傷痕,一個裝聾,一個作啞,不溫不火的任由時光走過。

  唐菲菲在暗中觀察後沒有找到答案,此時也不是探究的時候,便把所有精力都放在照顧時明。

  可是事與願違,連續四天時明還在一直反覆發燒,醫院也沒什麼特效藥,只能是穩住病情不讓它惡化。

  唐菲菲看著時明短短几天就瘦下來的臉頰,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心裡是止不住的焦慮,孩子一天沒有退燒,她的神經就一直緊繃著。

  為母者的心恐懼啊,在這樣似乎看不到盡頭的日子裡,四周白慘慘的牆壁是如此壓抑。

  「黃護士,這麼多天了孩子的燒還退不下,就沒其他辦法嗎?」秦越看著病床上的憔悴的妻兒,忍不住問來打點滴的黃晶晶。

  「這,我們現在能用的藥都已經上了,肺炎治療有個過程的……」。黃晶晶又一次重複了這番話,勉強安定了病人家屬的信心。

  可是這微弱的力量很快隨著她的離開消磨殆盡,唐菲菲摸著時明的額頭,他無精打采的樣子看的心疼。

  「到底還要多久才好啊?時明,你快點好起來啊。」不會說話的孩子這幾天就喝了點稀飯,肉眼可見的瘦了。

  「老天爺保佑,只要時明好起來,我寧願折壽十年。」唐菲菲心裡默默祈求,寄希望於虛無縹緲。

  秦越面對這種情況也束手無策,找了幾回醫生,也只是讓他們保持信心等待。

  「哎,小秦,可找到你們了。」病房門被人推開。

  「陳伯,您怎麼來了?是有什麼事嗎?」秦越拿出椅子請老人坐下。

  「我看你們一直沒過來,跟你哥哥問了好久,找到那邊新店問你岳母才找到這裡。」陳伯走到床邊看看時明。

  「孩子怎麼樣了?可憐見的。」陳伯摸了摸孩子手腳,額頭,「這是還燒著呢?」

  「嗯,都五六天了,老是反反覆覆的燒。」唐菲菲說起這個就焦心,這樣別把腦子給燒壞了。

  「我看看……,」陳伯牽過時明的手腕把了會脈,掰開時明的唇舌看過,又看了孩子的指腹。

  秦越和唐菲菲抱著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只要能抓著老鼠的就是好貓,期待著陳伯能有什麼辦法。

  「陳伯……怎麼樣?」唐菲菲忍不住問道。

  「風寒襲肺……孩子高熱不退,有驚厥嗎?」陳伯抓著時明的小手,指關節刮著他的指腹。

  「沒有。」唐菲菲緊張吞咽口水,眼睛一瞬不瞬盯著陳伯的動作。

  「我給孩子做下推拿試試吧,家裡傳下來的一點手面功夫。」陳伯繼續手裡的動作。

  秦越也驚疑不定的看著,似不能理解就這般的動作能有效嗎?

  效果如何暫且未知,老人家特地尋來盡一份心意,總歸是該感激的。

  陳伯認真的給時明做推拿,額頭,後背,手腕用各種手法揉撥推,忙活了大半個小時,累的額頭都滲出了汗。雲南 .

  「明後天我還來給他做一下,泄了他的火,還要收一收。」陳伯接過秦越端來的水一口飲盡。

  「多謝您了。我這真的是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唐菲菲看著呼吸平穩睡著的時明,希望陳伯的努力能見效。

  「都是為人父母,我懂。小唐,你找護士要個針頭。」陳伯猶豫了一瞬,又說道。

  「您是想……?」唐菲菲狐疑的問。

  「耳朵尖放點血,你們願意嗎?」陳伯也不欲解釋他這麼做的原理,目的都是一致的。

  這種土辦法唐菲菲倒是也聽說過,只是那是中風病人急救,退燒也能用?

  將信將疑的點點頭,剛好打點滴的針頭還在,用酒精消過毒,在耳尖輕輕扎了下,放出兩滴顏色發暗的血,又在時明的拇指指甲端輕輕扎了一下,擠出兩滴。

  陳伯做完這一切,長吁了一口氣,「孩子會好起來的,你們不要怕。你們要是不嫌我多事,等會我回去做兩貼草藥貼,給孩子貼身上,興許能好的快點。」

  「陳伯願意出手施救,我們感激都來不及,怎麼會嫌棄,那就麻煩您了。」唐菲菲隱約看見了希望的曙光,沒有三兩三,不敢上梁山。

  陳伯既然主動上門出手,肯定是有一技傍身,只怕是家傳的老中醫了。

  聯想到那天老人家說的賣幾副草藥,只怕是謙虛了。

  秦越有點不太放心,來不及說什麼,就被唐菲菲滿口應下,有些不滿,但也只能這樣了。

  他想到陳伯說的是貼的膏藥,才勉強跟著點頭。說實話,他們現在跟陳伯也就是一個買賣的交情,尚存了些避諱的心思。

  陳伯不動聲色的看著,他們夫婦的反應盡收眼底,防人之心不可無,他倒是理解幾分,要不是擔心他也不會上趕著來做這事。

  畢竟人命關天,那些世俗的偏見可以暫拋腦後。儘管對自己多年的技藝有信心,到底是十來年沒從醫了,也不能保證出現差池。同時也考慮到秦越他們的接受能力,只能保守的用膏藥的方式催發藥性。

  「那行,時間不等人,我先回去熬製膏藥,晚點秦越過來取吧。」陳伯也不廢話,直接準備加班加點的去做。

  「陳伯,多謝您了,要幫忙打下手嗎?越哥,要不你順道送陳伯回去幫忙,熬好了就拿回來?」唐菲菲莫名的對陳伯更添信心。

  「我走了,你一個人可以嗎?」秦越問道。

  「沒關係的,等會我娘過來,我讓她留在這裡陪我等你回來。」唐菲菲仔細衡量了,這樣是最省事的。

  「你們看,時明在出汗了,陳伯,您看是不是……?」唐菲菲驚喜的看著孩子的變化,只要燒退了心就踏實了。

  這個年代多少孩子被燒壞腦子,腦膜炎的人智商永遠停留在這一刻,不知道是喜還是悲。

  「嗯,是好現象,等汗歇了給他換身衣服,小心著涼。」陳伯微笑著囑咐她。

  秦越心道真有這麼神?眼前這個大街上沒啥區別的老頭有這麼厲害?到底是湊巧還是?

  不管他信不信,總之唐菲菲是相信的,那些年動盪不安,中醫也被棄之敝履,能遇上陳伯那就是時明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