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師傅您要去養殖場救那群叛徒?」
「這是報應!我看他們就是活該!」
「若不是我們幾個中了狗賊的調虎離山之計,當時就把他們全宰了!」
「是啊,師傅,您看他們是怎麼對我們的?二十多個朝夕相處的弟兄們,二十多條人命啊!他們居然束手旁觀!大師兄為了保護弟兄們嗚!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對!所有人從明天開始吃菜葉子吧,誰都別想吃豬肉了!」
「還有問天盟,巴不得將我們一網打盡,現在過去就是羊入虎口,您不是說先隱忍一陣子嗎?」
「」
一得到三壯的消息,趙大膽第一件事就是教人傑殺豬勢的控制之法,然後殺豬飯也不吃了,交代其他弟兄繼續吃好喝好後,趕忙把徒弟們喊到自己屋裡。【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接著他就當場宣布,決定把屠宰場所有子弟們召集起來,然後用最快的速度趕去養殖場救場。
大家一聽,頓時一個個義憤填膺,最後還是平銓安撫了眾人:
「你們先安靜下來,聽聽西傅怎麼說。」
「之所以決定去救場,有三個原因。」
想到義子的死,趙大膽比誰都心痛,他眼睛略紅,沉聲說道:
「第一,冤有頭債有主!出手殺死大屠和弟兄們的不是養殖場,而是問天盟,養殖場只有一個人真正該死!就是瘸子!瘸子胡償!老夫我當年真是瞎了眼,把此等包藏禍心之徒當親兄弟!
大屠和弟兄們的死,我有責任,是我識人不明!」
「第二,我們也犯了錯!如果真的一點錯沒有,瘸子和問天盟又怎麼可能挑撥得兄弟之間反目成仇?修為被廢的這些天,我天天在反思,我發現我也錯了!
我錯在自己產生了偏見,這些年只在屠宰場收徒,只帶屠宰場的弟兄們辦事,不知不覺寒了養殖場弟兄們的心。還有你們,即使我再三告誡,你們敢說平時沒有看不起養殖場的弟兄,從來沒有欺負過他們嗎?」
看見徒弟們不做聲地低下了頭,趙大膽深嘆一口氣,然後繼續說道:
「第三,做人要講仁義!你們在拜師的那天,我是怎麼教你們的?我今天再說一遍!人傑,今天忙著做殺豬飯,爹有些話還沒來得及跟你說,你也認真聽聽。
我們雖只是個殺豬的,不是大富大貴,沒有高人一等,但生而為男,就要頂天立地,就要心懷仁義,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道理!」
「養殖場的弟兄們是我趙大膽一個個挑選進來的,我認錯了一個瘸子,但不會瞎到認錯所有人。我相信他們只是被一時蒙蔽,只是想出口氣罷了,絕對不可能真的動殺心!
你們想想,死去的弟兄們有多少也是他們平日裡的好兄弟,他們難道不痛苦,不後悔嗎?更重要的是,他們和你們一樣,都是窮苦出身,一個個上有老下有小,養殖場的那些豬,就是他們的命根子!
什麼是仁義?仁義就是兄弟有難,八方相助!
什麼是仁義?懲惡是仁義,扶弱難道就不是仁義嗎?
退一萬步說,就算他們不仁,我趙大膽也不能過河拆橋!既然弟兄們犯了錯,那就說明我當初也有錯,我趙大膽願在此時捨身取義,用心中仁義以報之!」
這是人傑聽到的第一個道理。
「心懷仁義麼。」
他回味了下父親的話,點了點頭,雖然還不是很懂,但他記在了心裡。
屋內眾師兄們先是沉默著,然後
三壯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
「我糊塗啊!前幾日衝到我那小表侄家要打斷他的腿,狗子哭著自己動手自廢一條腿,當時還覺得那小子算是有點良心。現在想想真是糊塗啊。
我表哥走得早,弟媳身子也不好,狗子還有兩個弟弟要讀書,都靠狗子一人撐著,現在全家還反過來罵狗子不是東西不行,我得趕緊去一趟!」
說完轉身就要往外走,被趙大膽叫了回來:
「你給我回來!總是這樣毛毛糙糙!現在當務之急不是去你弟弟家,而是想想怎麼用最快的速度把整個養殖場救回來!兩天,我們最多只有兩天時間,兩天後豬就全臭了。」
「可就算是現在把所有屠宰場的弟兄們全部召集起來趕到養殖場,也來不及了啊!
現在能臨時湊起來的弟兄最多百人,而養殖場有差不多一萬兩千頭豬,就算是大夥不眠不休,也得花上十天半個月,這還不算上賣肉的時間。師傅您當年最高紀錄也就是一天殺一百頭豬而已。
咦?你們為何都看著小師弟?」
「兒子,照今天那速度,你能堅持多久?」
趙大膽鄭重地問人傑。
人傑根據下午的體力消耗計算了下,發現自己不眠不休全力出手,最多堅持一天。他想了想剛才的話,覺得自己也要向父親學習,於是回答道:
「可以堅持。」
「好!殺豬這事算是有解決辦法了,咱們先盡人事,再聽天命!
三壯,義兒,銓兒,你們現在去召集屠宰場的弟兄們,讓所有收到消息的人不要耽擱,帶上家中木桿、線繩和鹽,連夜趕往養殖場。」
「是!」
三人領命後立刻動身。
「慢著!凡兒,懷兒,你們兩跟著一起出去,事情鬧這麼大,問天盟那邊不得不防!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後,凡兒再去找田老大,然後跟著他直接去城主府,不用顧忌問天盟,城主府若出動,只怕他們不敢來!
通過田老大,想辦法請城主府控血宗的高手出馬,就說這些豬血我們不要了,全獻給他們煉製血池。另外讓幫中弟兄也全部過來幫忙,來的人每人送五十斤豬肉。
懷兒你這兩天繼續去衙門蹲著,全力幫他們調查那件事,一有結果,立刻帶捕頭趕過去。」
「是!」
兩人領命後,平銓問了一句:
「西傅您呢?」
「我現在就動身去養殖場!放心,我帶人傑一起過去。」
趙家大宅門外,問天盟兩位堂主帶著六十多名手下剛剛集合完畢,埋伏在橫街巷子四周,將趙宅前後左右圍了起來。
暗哨在屋頂隨時關注著大宅動靜,一名長期負責此處的精英手下匯報導:
「老大,那趙大膽現在都可以改名叫趙烏龜了。小的在此處盯了五天,趙大膽天天窩在家裡,頭都不敢冒一下。還有裡面的守備力量非常強,現在足足有五名中三品高手!」
「是啊,知道咱對他下了必殺令,應該不敢出來吧?我們這麼多人看他們在裡面吃殺豬飯?」其他幫眾開始擔心的說了起來:
「這味道真他娘香,弟兄們饞都要被饞死了,故意的吧!反正咱人多,要不直接衝進去開幹得了!」
「都給我閉嘴!」
帶頭堂主輕喝了聲:
「曹先生說了,那趙大膽重義氣,發生這麼大事不會不管,是一個好機會。等吧,今晚都別睡了,只要他那四位徒弟有人落單出來,或者裡面只剩下三名以下高手,咱立即動手!
說來也晦氣,先生好不容易施計將養殖場變成自家產業,結果居然發生了豬瘟,這搖錢樹算是完了。」
「老大!趙大膽徒弟出來了!五個一起出來了!」
「會不會是陷阱?難道趙大膽不想活了?」
「現在裡面只剩下一個五鬼幫的封不白。」
堂主點了兩人說道:
「你,你,遠遠跟著這幾人,小心點,等確認走遠後立即回來稟報!」
「是!」
「老大,那幾人確定已走遠,然後分頭行動了,不知要去什麼地方。」
「好!大家動手!遲則生變!」
「老老大!趙大膽直接出來了!身邊只有一個瞎子!要不要誒?你們嗬嗬」這位幫眾意識消散前,好似聽到三個字:
「放豬血!」
「人傑,屋外面是不是有埋伏?」
人傑從父親手中接過了他從床底箱子裡取出的兩把玄鐵殺豬刀,聽父親交代了一些事,然後在出門前聽他開口問道。
「是,六十七個人,屋頂十一人,前面巷子十九人,其中一個後天六品,後面巷子十三人,一個後天五品,左邊和右邊宅子各十二人。宅子裡原來的人剛剛都被他們殺死了。」
「什麼?鄰居被殺你怎麼不阻止?」
「鄰居不能殺嗎?」
「當然不能了!兒子你記住,這世上有三種不平:殺善良者不平,殺弱小者不平,殺身孕者不平。若路見不平,你當拔刀助之!」
「那這些人可以殺嗎?」
「可以殺!有兩種人你看到就殺,一是濫殺無辜者,二是想要殺你者。按照兒子你所說,這些人當中也就兩名中三品高手咦?你還能看到是幾品修為啊?」
「嗯,琢磨對比了一下,知道怎麼分辨了。」
「好,放手上吧!第一次殺人也許會有點不適,但千萬別手軟,你不殺他,他就殺你!只要正常發揮,他們絕不是你對手,你就把這些惡人當成豬來宰!
對了,若碰到這種實力相差大的,實戰中不要太依賴你那出刀速度,把速度控制到正常人水平,然後多運用『放豬血』和『刮豬毛』這兩招,這樣才能助你刀法早日大成。不過這次就算了,趕時間,直接用『放豬血』速戰速決。
嗯?人呢?」
人傑一聽到「速戰速決」這四個字,便立即出刀。
他出刀的時候沒有半分猶豫。
人傑衝到這些蒙面人身旁,一刀一刀認真施展著『放豬血』。他小心控制著自己的力道,不要太重,也不要太輕。在這個過程中,他沒遇到什麼反抗,因為那些人的速度實在太慢了。
聽到父親喊自己,人傑趕忙收回最後一刀,然後回到父親身旁應道:
「都解決了,這些人好弱。」
附近傳來了瓦片摔碎聲,兵器落地聲。門口的巷子逐漸被鮮血印紅。
此刻已是亥時,到了鳥棲蟲鳴、圓月高掛的時候,在外勞作的人們都早早回到了家,準備進入夢鄉,可就在此時,湘城西郊的養殖場卻是燈火通明。
養殖場占地上百畝,原來有一百九十多名子弟,衝突事件後走了三十多人,又新招了十幾人,目前共有一百七十二人。這些人除了幾十個與屠宰場有親戚關係的還在外四處求救外,其餘的都留在此地,沒有回家。
他們舉著火把,站在豬舍前,看著往日「哼哼唧唧」的熱鬧之地,如今變成了悄無聲息的橫屍之地,一個個如掉進冰窖,此時都是六神無主,傷心欲絕。
他們的胡場主,連續吐血昏迷了兩次,此刻躺在場中房舍的床上一動不動,旁邊是匆匆趕來已哭成一團的妻小。大夫來看過後,搖了搖頭說,最多兩日,無力回天。
也不知道是誰開的頭,子弟之間開始瘋傳,他們其實都錯了,不僅錯怪了趙老大,還害死了屠宰場的弟兄,所以這是天降神罰,老天爺在親自懲戒他們這群背叛之人。
就在眾人最絕望的時候,黑暗之中走來兩名不速之客,他們也沒用火把。
只見一名年輕冷酷的瞎子走在前面,在黑夜中牽著另一名老漢默默來到舍旁。眾人此時還沉浸在悲傷茫然的心境中,竟沒有發現二者的到來。直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大家耳邊響起:
「兄弟們,不要怕,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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