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
三爺只是短暫地思考了一下,就直接說道,因為有些事,既然不知道如何做的話,就憑藉感覺走吧。
「可是……」李旭擔心自己的手下也被弄死啊,那個葉檀就是個瘋子啊,雖然剛剛是自己出手的,可是那些人都是城外的流民,這樣的人每年死在土地上的可能比所謂的野獸都要多,可是那個張虎他是知道的,是刺史府的人,就因為不聽話,就直接被弄死了,這個事雖然不大,但是這方面的影響卻很大。
「沒有可是,你派去的人都要聽話一點不要胡來,我總覺得這個葉檀肯定是有後手的,其他人家如果不聽話的話,恐怕會出事,而這些人送過去之後,除了供給糧草之外,任何的事都不要打聽,就當這些人不存在一樣。」
三爺的話讓李旭瞠目結舌,這個算是什麼事啊,自己的人自己卻不要管了,而且送過去當個間諜也是個好事啊,為什麼不用呢。
「因為這些人恐怕會成為葉檀手裡的刀,而砍傷的人可能就會有很多。」
三爺在李旭離開之後,喃喃自語道,有些事,不能說明白了,因為有些事,不明白才是幸福的,否則的話,就會出事。
葉檀回到了刺史府之後,沒有直接去休息,而是站在刺史府的後院,那裡有一片丘陵地帶,這個也是這個刺史府的一個特點,這裡的野草也慢慢地長起來了。
而李旭手下的人很快就來了,只是呢,譚燕的眼睛有點不太舒服,因為張虎死了,出去一趟就死了,而陳明則傻眼了,這個算是怎麼回事啊。
「你們從今日開始就在此處練習,如果有人下次再出現今天的事的話,都去死。」
而李旭的一個手下李衛則站出來看著葉檀問道,「葉侯,不知道如何訓練?」
「朝死里練習,如果不想乾的話,都去死。」
葉檀有點不太喜歡有人質問自己,冷聲道,然後指著不遠處,「如果你們不行的話,也一起都去死吧。」
李衛剛要詢問一下,憑什麼的時候,卻忽然看到葉檀的眼睛宛如餓狼一樣地盯著自己,不由得心中一顫,低頭稱諾之後,就帶人去練習了。
如此這般過去了五天之後,葉檀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又出現在這裡,看到他們每個人都是汗流浹背的模樣,眼裡都是兇狠,倒是有點好兵的樣子,可是當他看到這些人吃飯時候的模樣,不由得皺眉不已,因為這些人訓練的時候宛如餓虎一樣,到處很有殺氣的模樣,但是呢,卻沒有任何的紀律。
過去的人講究的練兵的辦法是:風林火山: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
這是孫子兵法軍爭篇裡面的內容,就是說一個軍隊要達到這樣的水平才能真正的有戰鬥力,可是呢,現實當中,根本就不行,或者說是不太可能達到這樣的水平,因為條件不允許,吃不飽穿不暖,兵甲不好的,多得是,怎麼可能啊,這也是為什麼很多地方的軍隊都是只有一點精銳,一是人的問題,二是物資的問題,沒有足夠的物資,人在訓練的時候就會很可怕的出現一些問題,比如說營養跟不上,就容易垮掉。
可是現在只有不到兩百人,這些人的訓練是挺刻苦的,而且李衛的訓練辦法也是訓練野戰部隊的一種方式,就是騎兵,李家的人也沒有苛刻這些人,吃的好吃的東西不少,可以說是頓頓有肉,因為李衛帶來的人也是李家的精銳,如果連自己的精銳都苛責的話,那麼也就沒人給他們賣命了,這世界就是如此,就算是最可怕的或者最自私的人,在做這些事的時候都會給出給另外一方面的要求,因為這個世界就是如此,你不這麼做,如何才能讓人家給你賣命啊。
可是這個不是葉檀要的情況,這些人如果繼續這麼下去的話,那麼到時候就會出現一個現象,打順風仗的時候沒有問題,所向匹敵都是應該的,可是如果遇到艱難的事的時候,就會麻煩了,直接就會跑了。
「你們都停下來。」
葉檀看著這些人吃完飯,在那裡休息的時候的樣子,宛如一個個的爛泥餃子一樣,東倒西歪的,很不像話。
所以的人看到葉檀走過來,都趕緊站起來,然後低頭不敢看他。
李衛站在最前面,他倒是抬著頭,卻讓人覺得有點不合適。
「從今日開始,每天早上和下午,都要站軍姿,一個時辰。」
葉檀說到這裡之後,就站在那裡,給他們示範,然後所有的人都排列開來,站在那裡。
李衛等到葉檀離開之後,才咧了咧嘴,覺得這人根本就不懂得了練兵的辦法,這個有什麼用啊。
不過呢,等到過去一刻鐘之後,他才發現這個軍姿看似簡單,可是你如果堅持下來的話,根本就知道其中的痛苦。
「哎呀,我不行了。」其中一個人直接就癱在地上,根本就起不來,他感覺不是全身疼,而是連腦子都很疼,這樣的痛苦,真的是非常的要命。
有一個人就會有第二個人,很快,所有的人都癱在地上,最後倒下來的人是李衛,他額頭上都是汗。
而此時的葉檀卻給元道一個信封,讓他送信去涼州,找一些人來,這些廢物,真的是沒用。
涼州的現在一切都很順溜,讓許敬宗都有點不太想呆住了,因為這裡的民風開始淳樸之後,就沒有什麼事,對於一個風流名士來說,有個風雅的事也不錯的,可惜,這裡沒有,所以他一天到晚除了溜達就是溜達,就連書籍都不看了,因為沒什麼意思。
業力魯現在和他差不多的,當一切的事都進入正軌之後,你就會發現,上面的人才是擺設。
可是呢,剛剛有人送來一封書信,業力魯不識字,不過呢,應該是葉檀送來的。
涼州現在的人不少,葉大發,於雨媛,葉彪,還有很多其他的人,這些人都是松洲的人,本來留在涼州,他們就不高興,可是呢,葉檀沒有讓他們出去,所以他們只能待著,可是當這封信來了之後。
孔璇第一個站出來說道,「我要去肅州,少主在那裡沒有一個幫手。」
葉彪第二個站出來道,「我要去保護少主。」
然後其他的人都出來了,葉大發卻沒有說話,他知道,這裡的一切都不是很穩定,如果此時要是走了的話,肯定會處出現問題,不過陳金卻被送出去了。
然後業力魯又給了對方差不多二十人的隊伍,跟著一起走。
三天後,葉檀剛剛睡醒,一抬頭就看到了葉彪站在自己的門前,和以前差不多,宛如門神一樣。
「你來了?」葉檀笑呵呵地說道,然後陳金這小子就笑呵呵地站出來道,「少爺,吃飯了。」
「你怎麼來這裡了?」
「涼州沒意思,連馬都不讓人騎,還能有什麼意思啊?」陳金人小鬼大地說道,「少爺啊,你懶了很多,這樣子可不好,你看日頭都很高了。」
「你啊,你就會胡鬧。」
葉檀瞪了對方一眼,可是人家根本就不怕他,而是給他弄了一盆水之後,就去準備了伙食了,對於這裡的東西,好幾個人來了之後,都是鬱悶了,你們是將我們的侯爺當成什麼?
等到葉檀走出去之後,卻發現李衛等人正在被幾人修理,這些人動手的速度非常快,而且什麼地方疼朝什麼地方招呼,簡直就是不要命的那種,而葉檀似乎根本就沒有看到一樣。
中午吃飯的時候,葉檀看到了這些人全部都去掉上衣,站在太陽底下,雖然現在溫度還不高,可是依舊很熱,這是邊塞的規矩,白天很熱,晚上很冷。
有些人你不去處理他,他就不知道你是多麼的愛護他。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無視,這樣子最美妙了。
不過呢,等到晚上的時候,葉檀的耳朵里再也沒有聽到這些人的廢話。
肅州似乎一下子就變成了一個過去的模樣,一點都沒有變化一樣,可是呢,所有的人都知道,這裡的一切都和過去不一樣了,因為來了一個奇怪的人,譚燕這個刺史竟然有了自己的刺史府了,這就很說明問題了。
而就在沈家還有孫家的幾個人準備有一些作為的時候,李旭的臉色陡然之間難看了不少。
因為從中原長安來了一個人,一條宛如黑龍一樣的馬隊,領頭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皮膚黝黑髮紅,一身黑色的盔甲,座下是一匹黑馬,而他的身後,則是一支差不多兩百人的隊伍,這些人各個面容陰沉,殺氣騰騰的,這些人基本上都是上過戰場的,而且都是高手。
特別是,領頭的這人叫做侯君集的時候,李旭等人才明白葉檀一直都在等著什麼。
葉檀不是不想插手肅州軍伍當中的事,可是呢,對於他來說,這個事有點麻煩,和涼州不一樣,涼州屬於部落制度,就是說,你只要是將那些部落的人都給降服了,就可以了,他們說是兵很多人其實不過是一個百姓而已,但是呢,肅州卻又不一樣,因為肅州的軍伍當中更多的人卻是一些所謂的家族裡的人馬,他們和甘州是一回事。
而以前李世民之所以不動肅州,不是因為他的脾氣好,而是因為他在當上皇帝之後,需要安撫人心,特別是突厥的事讓他心中很不舒服,所以一切都會暫時放緩,可他是個精力旺盛的人,所以,當四周的人和事都處理的差不多的時候,他的眼睛早就看向了這裡,不只是肅州,甘州也是如此。
一個人如果有了大志向,如果沒有辦法實現的話,這種感覺是非常痛苦的,所以,他希望自己可以得到這樣的舒服,所以,在葉檀給皇帝上了奏摺之後,他就將侯君集用一個不好的理由將他踢出去了,朝堂上凡是不知道這件事的人都覺得這是好事,畢竟,當國家安定了之後,武將的真正作用幾乎是沒有了,這個時候,需要的就是文臣之間的戰鬥,什麼亂七八糟的事都會發生,而且毫無底線的那種,對於武將來說,這樣的爭鬥最好不要參加,否則的話,會死的很慘。
將一人扔出去,也是為了保護他。
侯君集出來之後,心中的殺氣就慢慢地積攢,然後走了上千里之後,他心中的殺氣反而少了幾分,只是臉色越發的深沉,因為本來他的臉色就不是正常的黃色或者白色,而是一種棗紅色。
他到了肅州的門口,看著低矮的城牆,微微皺眉,這樣的城牆說真的,一點都不像是大唐的城牆,因為我們是農耕民族,喜歡建設一個個的城牆,然後將自己圍捕在其中,不讓別人欺負自己,所以,對於這樣的事,他心中下意識地就會偶這些事。
只是呢,他沒有進城,而是看著身後的一個人道,「侯三,你去。」
「諾。」一個乾瘦精壯無比的親兵拉著韁繩就直接進城了,然後就去了刺史府。
而此時的刺史府似乎已經恢復了平和了,譚燕雖然不滿意葉檀的一些行為,可是隨著骨架慢慢地搭建起來,也就像是個樣子了,可是這裡的讀書人太少了,就連基本的事,都需要松洲的人幫忙才不會出事,所以,他最近也挺忙的,作為一個刺史,竟然不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的田畝,這個不是瀆職,是非常嚴重的可怕的事。
所以,他開始和陳明等人準備測量這個,可是,有些東西就是如此,不適合你說你可以去做了,就可以做了,很多時候,也得別人想讓你去才行。
譚燕這幾天也慢慢地進入狀態了,可是大家族的可怕的地方就是如此,很多時候,你想要找土地,卻發現土地不在自己的手裡,這個感覺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可是在過去卻一點都不過分,因為有些地方本身就是人家的,可能是十年,可能是百年,比你的國家都要早,可惜的是,你沒有其他的辦法。
所以,他在求葉檀的時候,卻總是被他微笑一帶而過,讓他不明白所以然,這個人到底什麼意思啊?
「少爺,少爺,外面來了一個黑炭一樣的人,說要見你。」
陳金火急火燎地從外面跑進來,一臉的汗和灰塵,也不知道搞什麼啊。
「是嗎?」葉檀從躺椅上起來,看著他道,「去喊譚燕,就說事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