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8章 解決問題才能做事(2)

  夏日的嫩芽都顯得粗狂了很多,不像是春天的那種稚嫩的味道,讓人歡喜,因為可能過了一夜,這些嫩芽就會變成粗糙對於牙齒,會拉嗓子的感覺。閱讀М

  一陣清風吹過去,白日被陽光照射出來的光亮的天空,此時卻慢慢地冒出了一陣的煙霧,這些煙霧因為特殊的水霧顯得有點迷離,不過山裡的人早就習慣了這一切,根本就不當回事,如果是那些修道的人看到的話,肯定會說這裡有神仙什麼的。

  煙霧像是一群不聽話的孩子一樣,從山裡冒出來之後,就直取山袁莊,似乎後面有東西追逐他們一樣,而這些煙竟然不散,就算是碰到了那些火把也是如此,反而像是遇到了什麼好玩的東西一樣,圍繞著他們不停地飛舞。

  這幾天都是晴天,地上的野草也在渴望天上的雨露落下,滋養著自己,而這些不過是尋常事而已。

  忽然一陣清風變成了一條奇怪的蟒蛇一樣,在空中跳舞,將本來輕柔地撫摸著地上野草的手腕,變成了猛然想要將地上的野草全部都給拔出來,扔掉的衝動,四周的一切都變得迷糊不輕,似乎根本就看不到一樣。

  羊圈裡的羊,牛以及之前抓回來的野豬還有一些小的野豬等,都已經不在圈裡,而是躲在了之前給他們修建的房子裡,雖然不能全部遮蓋住接下來的一切,可是卻可以讓他們覺得安全,在深山裡,在陰雨天氣里,在電閃雷鳴的日子裡,你總是會看到一些動物躲在一些比較安全的地方,動物不比人傻,只是因為他們更加懂得如何生存而已。

  「滴答……」

  忽然,一個差不多有雞蛋大小的雨滴從空中的某個奇怪的陰沉的黑霧當中掉下來,然後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地面上雖然有野草,可是卻更加有的東西是黃土,這顆雨滴落在了地上,直接就砸出了一個小坑,粉塵和雨滴相互交成,化作一個奇怪的形狀落入另外一個土地上的野草上面,本來乾淨異常的野草精神的野草葉子上忽然抖動了一下,卻是變成泥人的模樣。

  「嘟嘟……」

  馬棚里的馬似乎很不喜歡這樣的環境,在這樣的環境下下雨,是它們不喜歡的,雖然在川蜀之中,是它們的家鄉,可是不代表就真的喜歡這樣的環境,所以,它們不停地嘟囔著鼻子,似乎是打算弄點不一樣的感覺來。

  晚飯吃的和平時一樣,只是因為收拾了孟家寨子,不少人的心情比較奇怪,不敢睡死了,特別是李家寨子和古槐村的人,雖然也是躺在房間裡,軟乎乎的被子躺著很舒服,可視化他們卻不敢睡死了,擔心如此真的睡死的話,就有可能醒不來,手邊放著自己的武器。

  滴水慢慢地變成了一陣密集的子彈一樣,從天空射下來,將地面上的一些野草都給折斷了,同時將一些所謂的空地都給倒出來一個個的坑,而外面的灶台等,也和馬棚以及羊圈一樣,被修建了一個小房子,目的是為了能夠第一時間保護著這些的東西,那些鐵鍋之類的東西可是價值不菲。

  外面滴答滴答的,屋子裡安靜的很,這樣的環境,其實非常適合喝茶,聊天,發呆以及和自己喜歡的人相聚。

  以前在松洲的時候,天氣很悶熱的時候突然來一場雨,葉檀總是會在自己家的涼亭里坐著,身邊不留一個人,只是在自己的手邊放著一壺茶,自己一個人看著外面的像是窗簾一樣的雨幕發呆,不知道是在想什麼,當初刑天等人都以為是文雅之人的一些愛好而已,他們自己卻做不到,可是現在這裡自己是帶頭的人的時候,刑天卻發現這樣的感覺真的非常好,就像是自己根本就不在意地在這樣的地方流浪一樣。

  人在極度安靜和極度煩躁的兩個環境裡,總是會衍生出一些奇怪的念頭,你不知道,也不會知道,卻又不得不去思考,這就是人生。

  很快,整個縣城都沐浴在這場突如其來的陣雨里,不過呢,大家似乎都習慣了,很多人都只是隨便地將門給關上就行了,甚至於很多人根本就不動,因為有些人根本就沒有家,雖然這個地方不大,卻依舊有不少的乞丐,他們只是雙頭抱著腦袋,就當是有帽子可以遮風擋雨了。

  雨水順著他們的腦袋慢慢地流下來,然後直接就流入了地上,本來乾淨的潔白的水,卻在這個過程中化成了點點的黑水,看著真的是噁心不已。

  不過對於這些人來說,這個可不重要,重要的是可否吃頓飽飯,能夠吃飽了就一切都好,吃不飽的話,就會罵天罵地,不過呢,自從山袁莊來了之後,他們似乎吃的不多,因為他們總會給這些人一些吃的,雖然可能不是很豐盛,可是卻非常的有口感,裡面的東西都不是剩飯,似乎是給他們準備了這些東西是刻意去做的。

  陳芋頭就是這麼一個人,他是個乞丐,今年二十五歲了,可是卻已經乞討了七年了,身體乾瘦如柴,在這七年的時間裡,他好多次差點餓死,也有幾次被疾病折磨而死,這樣的人在大唐的任何地方都可以看到,除了松洲。

  陳芋頭現在是個小頭目,乞丐里的人都沒錢,沒糧食,可是呢,卻需要一個頭目管理一下,所以,在榆林縣城,他看似毫無權利,卻還是有一點的,之所以能夠這樣子成為這樣的人,是因為他以前是孟家寨子裡的一個奴隸,後來趁著一些機會跑出來了,本來是打算離開這裡,可是後來在榆林縣城就生病了,差點死掉,後來為了乞討,就將自己的腿給打折了,然後將自己的臉給用熱的東西燙住了之後,就算是毀容了,最後還用一些木炭將你自己的嗓子弄的沙啞了。

  他之所以這麼做,目的是為了活下去。

  陳芋頭沒有父母,沒有孩子,沒有兄弟姐妹,因為他出生的時候,就是一個奴隸,父母到底是誰,他不知道,反正是稀里糊塗就活到了十來歲,後來要不是因為那個該死的孟舍想要將自己當成**玩一把,他還可能這輩子都躲在了孟家寨子,但是呢,當他知道了這件事之後,他就打算跑了,一路上受傷無數,卻沒有辦法,只是想跑走。

  所以,他對於任何人都非常的冷漠,心硬如鐵不是一句空話哦。

  可是呢,自從幾天前,松洲來的這批人,卻施捨給自己這些吃飯的時候,卻有點奇怪,他們似乎就是為了這件事,卻從來沒有任何的難看的臉色,同時還會給一些孩子一些照顧,看著那些粗漢子的行為,真的很難理解,為什麼會如此?

  但是呢,人心都是肉長的不是一句空話,他最近開始對山袁莊有了興趣了,時刻讓手下的人去關注這些人,不知道是打算洗劫一下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

  不過呢,今晚下雨了,他躺在一個破舊的房子裡,上面還漏雨,將地上的一些破敗的地方都流出了一個小小的坑,而整個房間裡蚊蟲非常多,不過他們早就習慣了,不在乎這個。

  要是平時的話,他早就睡著了,因為晚上不睡覺,也沒有其他的事做,只能發呆嗎?可是今晚卻他沒有入睡,而是靜靜地坐在那裡,看著外面的風不停地纏繞著院子的那幾棵雜樹,不知道想什麼。

  大風大雨的時候可不多,大部分時間都是先是大風,然後才會大雨。

  可能會有人有閒心做一些在大雨的時候的吟唱詩歌,可是卻覺得不屬於農人,乞丐等人,他們想要是如何吃飽肚子,其他的都是扯。

  「砰。」

  腳踩在地上,將這一汪清水給刺激的四處亂跑,同時人的力氣很大,將地上的水都給弄飛了,這些人的步子非常的重,看來是有備而來,身上肯定是裝了不少東西,同時臉上都掛著那種不知道是藤條還是野草編織的東西,將腦袋都捂住了,嚴嚴實實的,這樣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他們的目標就是在山袁莊,因為他們根本就毫無絲毫的停留,直接就去了山袁莊。

  榆林縣城雖然地方不大,可是知道一些是非的人卻不少,大家都緊鎖自己的房門,或者用石頭攔住了,因為不管是誰獲得了成功,你還能指望這些人賠償你的損失嗎?

  陳芋頭卻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衝動,這種衝動在出現了這些人的時候,越發的強烈了,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為了一種期待吧,或者說是因為其他的,反正,他就有一種衝動,想要衝出去。

  他現在是殘疾,如果說能辦什麼大事的話,肯定是不行的,可是他卻在這一刻,忽然站起來,然後看著身邊的幾個已經要入睡的人喊起來。

  「陳大,幹什麼?」其中一個年紀比較大的乞丐問道,他能夠活這麼大,關鍵一點在於他的本事之一就是不惹事生非,有好處大家都給,自己只是吃一點,否則的話,恐怕早就死掉了。

  「今晚有事。」陳芋頭站在那裡,肩膀一高一低,非常的滑稽,可是如果你覺得他就是個滑稽的人的話,可能就要倒霉了,因為對方可不是好相與的。

  「嗯,小的打聽了,聽說是山袁莊的人將孟家寨子的老寨主給打個半死,現在都沒有醒過來,以他們的尿性,今晚肯定會行動的,他們可是不會吃虧的,不過這件事和我們沒什麼關係。」老乞丐有點幸災樂禍地說道,不過呢,話音剛落,卻發現陳芋頭的眼睛裡透著一股狼神一樣的光芒,看著人很瘮得慌。

  「陳大,我說錯了什麼嗎?」老乞丐知錯就改,和順流而下的性格也是他能夠活這麼久的原因所在。

  「我想去幫山袁莊。」陳芋頭的話讓其他的幾個人都傻眼了,大哥,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啊,不管是山袁莊還是孟家寨子,我們都惹不起啊,人家是什麼人啊。孟家寨子是什麼樣的存在,你不知道嗎?他們的後台甚至於還有縣衙,而山袁莊的人剛剛將孟家寨子的老頭子給打個半死了,這兩者,沒有一個人好欺負啊。

  「這個,陳大,我們這些人能幹什麼?」老乞丐指著身邊的幾個人道,「我們這些人要飯還行,其他的恐怕不行。」

  陳芋頭看著自己的手下,的確是如此,基本上都是身體不好的,殘疾的或者有病的,指望這些人有什麼特別的本事,那是做夢,可是呢,他就是想要趟這趟渾水。

  「那你們就去報信吧,我自由安排。」

  陳芋頭雖然想要自己出去處理這件事,可是話到嘴邊又換了這樣的一個想法。

  老乞丐嘟囔了幾下,最後還是答應下去了,吩咐下去,然後本來安靜的可以睡覺的地方就熱鬧起來了。

  而陳芋頭卻不知道為什麼提著一把刀,就從後面溜出去了。

  外面的雨是越來越大,將很多不大的低洼的地方都填滿了水,而陳芋頭的腳直接就踩在水中,直接就漫到他的膝蓋處,刺骨的涼意讓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可是自己不能在這裡,也不能直接應敵,怎麼辦呢?

  他看了一下四周的環境,然後就提著刀走到了一家沒有門的馬棚前,這裡的馬棚是沒有馬匹的,只有一個簡單的棚子,平時呢,偶爾他們也會在這裡睡覺,但是呢,這裡卻有一些粗細不一的樹枝,他用刀將樹枝砍斷了一些之後,就布置在去山袁莊的路上,然後自己就躲在一堆的枯草里,不知道在等什麼。

  按理說,暗殺這樣的事都需要大家用心去完成,而且都是需要黑暗和沒人知道才是,可是孟家寨子平時做事習慣了,非常的瘋狂,所以根本就不在意這些。

  他們就是在路上狂奔,衝過來,然後殺死那些人就足夠了。

  聽說山袁莊有一百多人,他們出動了兩百多人。

  殺氣騰騰地衝過來,很多人都是沒有穿鞋的,因為穿鞋的話會很不習慣。

  「啊……」

  跑在最前面的三個人倒霉了,腳直接就踩中了剛剛陳芋頭布置的陷阱里,腳板直接就被刺穿了,血流了一地,其他的人愣一下,卻沒有在意繼續朝前跑,不過這個聲音足以讓半個城的人都驚醒了,卻沒有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