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兒根本就沒動,此時的自己需要靜心,而一直在普魯斯身後的那兩個壯漢卻第一時間抓住了他的胳膊,不讓他亂動,同時警告道,「不許說話,這裡不許說話。閱讀STO55.COM」
「不能說話?」普魯斯覺得這些人太過分了,竟然打算將自己的兒子給肢解了,還不許自己說話,你們是野獸嗎?
可惜,他的力氣不如那兩個壯漢來的大,所以只能被捂住在那裡,既然是他要求看的,所以,對方也不會不給他的這麼一個面子,所以,他那兒就從一邊的布袋上取出一把鋒利異常的刀,直接在浦西度的肚子上劃了一刀,然後就可以看到肥油油的脂肪了。
這一刀就像是劃在了普魯斯的身上一樣,眼神具裂,卻又毫無辦法,然後看著他的動作非常的快,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一樣,終於看到了一節比較發紅的腸子。
然後,他毫不猶豫地就將這個東西切掉了,扔了,然後就開始縫合。
要是沒有松州醫院的話,這樣的事恐怕早就算是草菅人命了,自古人們都認為身體是不能亂來的,就連頭髮你剪掉了之後,都會說你不孝順,何況現在是身體裡的其他的東西呢。
而普魯斯差不多已經虛脫了,他沒想到,松洲人都是瘋子,自己給了對方一萬貫,對方不僅沒有感激自己,竟然還要給自己的兒子開膛破肚,這樣的人怎麼會來到這裡呢,簡直就是瘋子啊。
而這些小手術,在松洲,他那兒也做過不少,畢竟,當醫學與科學相互依存的時候,你就會發現,古人是真的一點都不傻,反而非常的聰明,有些事可能需要走過很長時間,可是在松洲人那裡,卻是三四年的時間,這其中的驚訝到平常,可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從剛開始地給牛羊動手術到後來的人,這裡面遇到了多少的麻煩,就不用說了。
可是,一旦事情真的被人接受之後,你就會發現,這個世界,真的不是那麼複雜的。
等到他那兒一臉汗珠地轉身的時候,普魯斯不知道的嚇的還是其他的,已經暈過去了。
「來人,將他推到乾淨的房間,告訴他,醒來之後不要亂動。」
說完這句話,他那兒就直接離開了,這種事非常的累人的,他也有好幾個月沒有做了,加上從來房間裡都沒有這麼多人,也算是一種負擔吧。
普魯斯覺得自己似乎遇到了魔鬼,然後這個魔鬼竟然將自己的一家人都給吃了,不是那種直接生吞,而是一口一口地將人咬死了,然後再慢慢地撕碎,最後才一口一口地將人吃下去了,而且那些人都不是奇怪的那些神,而是一種非常普通的人,可是這些人在一瞬間就變得讓自己不認識了,簡直就是奇葩。
似乎是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撲過來了,他忽然從床上坐起來,滿身的汗,睜開眼睛一看,這裡不是自己的家,然後才看到自己的老管家正在一邊坐著,一臉擔心地看著自己,似乎擔心自己醒不過來了一樣。
「我睡了多久了?」普魯斯直接就從床上跳起來,可能是因為之前在夢裡和那些奇怪的東西對戰的太辛苦了,所以,腳上發麻,差點摔倒,卻被老管家給扶住了,「老爺,您睡了半天了。」
「浦西度呢?」他忽然看到了那些白色的布料,想到了什麼,迫不及待地問道,同時,臉色煞白。
「還沒醒,不過看著身體好了很多。」老管家一字一句地說道,在他的眼神之下,自然可以分別出來,他到底有沒有說謊。
「真的?」他再次確認地問道。
「老爺,是真的,而且看樣子他們的手法是不錯的,少爺說雖然腹部有點疼,可是比以前好多了,看來他們說的那個藥還是管用的。」老管家知道,如果浦西度出事的話,普洛斯家族可能被人吞併了,別看這裡是大唐的地方,可是很多時候做事還有做人都是西域的習慣,直接吞併不過是頃刻間的事而已。不要認為業力魯和普魯斯的關係好就會照顧,這裡的人可沒有什麼所謂的道義之類的事。
除了利益,就是利益的交換,因為他們的生存軌跡就只是到了這一步而已。
「只是……」
老管家看著自己的老爺眼神似乎好了不少,卻又來了這麼一句話,拖著說的。
「只是什麼?」普魯斯卻擔心真的出事,到時候自己豈不是白忙活了?
「只是那個他那兒郎中說了,藥的錢已經給了,但是,他做手術的錢我們還沒給,希望老爺儘快好起來,然後交給他,否則的話,他可不保證少爺之後的恢復到底怎麼樣了。」
老管家的話讓普魯斯一愣,還有這樣的說法嗎?
不過仔細想想,還真的是如此,當初說好的是藥的錢,可是這個藥太貴了,現在人家問你要其他的錢,你也得給啊。
想到這裡,他忽然想到了什麼,看著老管家問道,「你老實告訴我,他們拿了多少東西?」
「很多。」老管家猶豫了片刻,說道,「他們說我們提供的金子純度不夠,還有那些牛羊皮也不是很好,就壓價了,這次我們的庫存少了一半。」
「什麼?他們膽敢要這麼多?真的是無恥。」普魯斯可是知道自己家的倉庫有多大的,過去呢,這些牛羊皮是用來賣給一些人的,這些人的反胃肯定很廣,除了中原的人之外,還有西域的人,畢竟盔甲這種東西還沒辦法全部變成鋼鐵的,只能用各種皮毛,加上下雨天等等損耗的非常厲害,所以,需要經常更新,而自己家裡的一些金子之類的,都是通過這樣的方式換的的。
「老爺,他們說,如果不願意給的話,他們也不在乎,可以直接給錢,可是我們的金子純度的確是不夠,他們拿出了他們自己家的產的金子,和我們的對比,差多了。」老管家似乎在這裡說著別人家的事,讓普魯斯臉色微微發青道,「我要出去看看浦西度。」
「老爺,人家說了,我們不能去,過兩天之後才可以。」
「為何要過兩天?」普魯斯忍不住開心胡思亂想,難道自己的兒子出事了?
「他們說我們髒,對少爺的身體不好,還有,錢也沒有給,這樣子的事,人家不會給我們見少爺的。」老管家還是第一次看到孔璇那樣的要錢的人,別看文雅的很,可是實際上,卻非常的狠毒,將商賈這一套玩的很順溜。
「豈有此理,我們回去。」
普魯斯真的在這裡受過了,雖然自己現在感覺身輕如燕,可是呢,依舊不念他們的好,什麼玩意啊。
等到他離開之後,他那兒卻從自己的房間裡出來,身邊跟著陳金,孔璇,三人饒有興趣地看著離開的普魯斯問道,「你們覺得如何?」
「這個老傢伙別看粗魯,卻是個實實在在的狠人,要不是自己的兒子的確就只有一人,他是肯定不願意被宰的。」孔璇淡淡地說道,自從從樊籠書院出來之後,他似乎就被洗腦了,做事更加的沒有底線了,但是呢,對於松洲人的認可度卻增加了不少。
「他們家的好東西多嗎?」他那兒這裡雖然有不少的藥材,可是這個算是松洲貢獻的第一批藥材,以後可就沒有了,因為松洲的人講究的是自力更生,你如果想要做好一些事,以後做官,在松洲看似簡單,卻非常的難,因為你需要得到葉檀制定的那個嚴苛的規定的認可。
「非常多,而且這個老傢伙應該還做了不少不法的生意。」孔璇輕輕地搖著摺扇,慢慢地說道,「我看到他們家的牛皮都是按著塞外的人製作皮甲的方式留存的,這樣的行為,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看來是真的,這些人的膽子太大了,真的是不將大唐當回事啊。」他那兒的話讓孔璇翻白眼,你這是指著和尚罵禿驢啊,大唐哪個家族的人不是這麼做的,你以為都是忽悠人玩的呢?
「不知道他們的錢是不是真的多?最近我們這裡收了不少的羊皮牛皮的,快要熏死我了。」陳金卻有點不滿地說道,「難道我們就要給他們收拾皮甲了嗎?」
「這件事就不是我們可以決定的。」孔璇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說話。
回到家的普魯斯看到自己的倉庫的時候,忍不住心疼的都要流血了,這些人,太狠了吧,這是打算將自己家給弄窮了啊,而且聽說那個錢還沒有付清呢。
他坐在自己的院子裡,開始喝茶。
喝茶這個東西來自於大唐,茶葉來自松洲,雖然現在天氣挺熱的,可是一杯熱茶還是很舒服的,他的腦子在不停地轉悠,雖然說自己控制了不少人的命脈,但是呢,這次的事似乎不一樣了。
涼州的路在修建,雖然看著似乎沒有什麼用,可是呢,卻讓葉檀帶來的殺戮的事少了很多的問題,因為吃飽飯的人可不少了,而且這在過去根本就不行的,而且在涼州城的北面,還開始修建房子了,雖然不知道幹什麼,可是呢,這樣的行為本身就很可疑。
但是呢,最可疑的就是太一樓,他們為什麼會修建這個啊,太扯了,自古邊塞除了高高的城牆之外,什麼高的房子都不需要,因為最終總是會被人給攻破的。
普魯斯在思考,可是外面已經傳開了。
普魯斯的兒子浦西度已經快要死掉了,但是呢,太一樓里的神醫一出手,結果就好了,這樣的消息在現在看來就是笑話,可是在過去,卻是非常有市場的。
不過半天的時間,大家都知道了,許敬宗還站在那李處理最近的田畝以及相關的事情的事,腦袋都要炸了,心情稍微好點的時候,走到門口就聽到這個消息,不由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果然還是松洲的人厲害啊。」
於雨媛此時一身非常嚴肅的先生衣衫,雖然身材依舊曼妙,可是呢,眼神卻多了幾分厚重,自古就是權力可以讓一個人的氣質改變了,雖然她現在沒有任何的官職,也只是在葉大發的手下,算是個助理吧,可是她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也可以變成一個管事的人,在這一刻,她才明白,為什麼於玉萍給人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就是因為如此。
女人除了要有孩子之外,還要有一個事業,對,在松洲是這麼說的。
「還有嗎?」她看著站在自己身邊一直都在學習的朵雲問道,這丫頭倒是聰明,只是呢,眼界太窄了,說真的,和自己當初剛剛從青樓里出來差不多,不過呢,學習速度倒是很快。
「夫人,沒有了,全部您都處理完了,要不,我再去大爺那裡要一點?」朵雲倒是清瘦了不少,可是雙眼炯炯有神,自己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自己的父親了,可是呢,卻似乎一點都不想念,反而覺得這裡的人更加的不錯。
「不用了,你陪我出去走走。」
於雨媛放下手裡的毛筆,然後輕輕地伸了一個懶腰,說道。
她剛剛走出院子,就看到了門口很少有人的太一樓,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自從搬來之後,就發現這裡簡直就是比文昌廟還要冷清的地方,但是呢,這股子威嚴卻是一般人不能認可的。
而葉三卻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在她的身邊,這個乾瘦如枯骨一樣的男子,話很少,幾乎不說話,但是呢,她只要出去,就會跟著,算是一種保護吧。
一個人的自由來自心理,一個人的心神來自自由的寬度,所以當她輕輕地漫步在涼州這個地方的時候,之前的那些囂張跋扈的人似乎一下子都沒有了,只有無數的人的眼神里透著恐懼和畏懼。
沒騎馬,因為涼州城不大,她很快就走了一圈之後,剛要打算回去的時候。
卻忽然聽到了一個聲音,這個聲音,再次開啟了涼州的發展進程。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讓你偷吃的。」
一個小孩子,一身難聞的氣味刺激著大家的鼻子,然後另外一個強悍的男子,手裡提著牛皮鞭子,正在沒頭沒臉地衝著這人抽著,一下子下去就是一條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