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就是老大,方丈就是管理者,方丈就是ceo,方丈就是方丈。閱讀М
一個邊塞之地卻有一個如此模樣的和尚,就連代金鳳都傻眼了,這個人會是一個和尚,這不由得讓她想起了白牛觀的成玄英道長,這兩人若是換上了錦衣,那就是一個妥妥的翩翩君子,足夠吸引人的眼球,可是一個成為了道士,另外一個則成為了和尚,說是暴殄天物也不為過,這些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作為方丈,也就是老闆,不管功夫如何,腦子一定要夠用,特別是存在了幾百年的文昌廟這裡,否則的話,你不要多想其他的東西,因為這個世界上當老大的人,不管是皇帝還是幫主,都要有腦子,而且必須要有腦子,否則的話,那就是作死。
無垢一出現,那些想要去救治大方的幾人都停住了,然後躬身施禮,好不恭敬,就連哈多身上依舊冒著暴虐的氣息的影子,也似乎淡化了不少。
一身出塵的味道,一股曼妙的奇怪身姿,一個不那麼會說話,只要是有一絲笑容弄就讓無數的信徒膜拜的人,竟然是這麼一個年輕的和尚。
他一步一步似乎都是被丈量好的,一步一步竟然帶有戒律,雖然看著不快,卻很快走到了哈多的面前,他似乎一點都不擔心對方對自己動粗,而是上下看著哈多,然後在對方要說話的時候,嘆了一口氣,道,「哈多,你待如何?」
「方丈,我…我…」哈多看著對方像是一塊潔白的玉,不染塵埃,像是一股清流,來自雪山上的清水,甘甜而又純淨,像是最聖潔的雪蓮,潔白而有聖潔,讓他不知道說什麼。
「你小時候皆苦,那是你的劫難也是你的劫數,不可避,避之不及,不可在意,在意則成陷阱,你是你,你就是你,你當初求來的大金剛神力的時候,花生大師是如何告訴你的?」無垢的話一點都不深,因為真正的高人是不會說出那些故弄玄虛的話的,因為說出來沒人懂,你不是高冷,你是傻,因為沒人會在意一個高冷的人的想法的,而大師之所以能夠成為大師不是因為你的身份讓別人高不可攀,而是你的知識讓人可以開悟,也可以讓人有所得,可是不管如何抓住什麼東西,總是不能和你在一起的機會,這就是所謂的高手。
「方丈,當時花生大師說,他師父九地大師是下坼地圮,上決浮雲,吞吐星漢,藐睨眾生的唯我獨尊相,而他是出之如泉,不知其所來;收之如雨,不知其所止的極樂童子相,而我最多就是鯢桓之審為淵,止水之審為淵,流水之審為淵,淵有九名,太沖莫勝的九淵九審之相。不可貪多,也不可妄自取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否則的話,明溝暗河不見得多少路,踏入其中變尖成荊棘。」哈多自然是記得的,不只是道家講究一個緣法,佛家更加講究一個緣法,有緣則成,無緣莫強求,強求的結果就是什麼都沒有。
「可是方丈,我突破了他們了。」
無垢看著哈多那激動的模樣,不由得搖了搖頭道,「你這麼多年不停地精進大金剛神力,看似突破了,可是卻也同時退步了,你記得當時花生大師的那則入道之詞嗎?」
「當然記得。」哈多似乎在想著過去的一切,自己孩童時候遇到了花生大師,他說過的那句話,慢慢地吟誦出來,「喜似悲來悲還喜,流著眼淚笑嘻嘻,菩提樹下呆和尚,雨過山青搓老泥。」
「好的不錯,這個的確是花生大師的話,可是他當時真是入道未深,而他的師父九地大師說過什麼?」無垢似乎什麼都懂一樣,不等對方說道,就接著說道,「百尺竿頭不動人,雖然得人未為真,百尺竿頭須進步,十方世界是全身。」
「十方世界是全身,十方世界是全身……」哈多似乎被這句話給打破了自己的心神,不停地念念自語,而無垢似乎完成了一件大事,微笑一下,就來到葉檀的面前,看著這個年輕人問道,「施主可是來自中土?」
「大師的眼睛不錯哦。」葉檀微笑地看著他,慢慢地說道,而身邊的葉彪似乎已經沒有了氣息了,卻依舊雙手握拳,別有一番氣勢。
「哎,好一個佛門護法,好一個怒目金剛,好一個不動明王,可惜,可惜啊。」無垢順著葉檀的眼神看過去,看到葉彪的時候,心中除了歡喜,還有悲涼,這樣的人,竟然廢了。雖說佛門講究心意如禪意,可是為什麼會有護教法王?不是因為他們的嘴巴真的厲害到可以消退一切的不平事,而是因為他們也需要護住自己的地盤,沒有地盤的叫做游僧,漂泊四海,沒有定數,不是他們的追求,也就是說,流浪不如不流浪。
「一介奴僕,有何可惜?」葉檀卻反問道,似乎有故意之想法,讓人不得不說,這人有點冷血,而代金鳳等人卻沒有感覺到有任何的不妥當,這就很說明問題了。
「哎,施主何必說氣話,此事皆因我文昌廟而起,我們自當給施主一個交代。」無垢說完這句話,看了一眼,四周的人嘆息道,「都散了吧,今日文昌廟閉寺謝客。」
他的話一落,四周的人都趕緊出去,而各個僧人也跟著收拾東西離開,而哈魯特似乎不心甘,可是他卻沒有辦法,只能離開,就連哈多都不敢對付方丈,他有什麼資格啊。
當夜晚月亮慢慢升起來,房間裡只有葉彪和葉檀的時候,葉彪一句話都沒有,似乎在思考著什麼,而葉檀則看著他,這個小的時候的玩伴,此時卻似乎成為了一個廢人了。
龍象波若功一共十三層,很少有人可以通過十層,因為年紀不到,因為閱歷不足,因為時間不夠,所以很多人也就四五層的樣子,就算是如此也是高手,可是葉彪突飛猛進,竟然達到了十層,但是呢,這一層方面,他就再也沒有辦法上去了,只能老老實實地待著,忍著,不管如何努力都不行。
聽說以前有人到了第九層的事實,控制不住心魔,最後狂舞七日七夜,自終絕脈而死。可是那都是有內力的,而且非常的雄厚,而且一些邊塞地方的和尚可不是可以一直不停地修煉,而是需要應付更方面的威脅,所以,他們一方面可以獲得加持,另外一方面心魔也是亂來,所以總是不容易精進。
而葉彪從小心神單純,做事也非常的溫和,加上後來被葉檀的太極之境引領,做事非常的平和,所以,總是沒有太大的問題出現,可是實際上有個詞彙叫做世事無絕對,世界的很多事,最終會如何,沒人知道。
這次在和哈多的對決當中,他遇到了這樣的事,自然是好事。
「你還想恢復嗎?」葉檀看著葉彪問道。
葉彪艱難地抬頭看著葉檀,先是點頭,後來是搖頭,嘴巴里的話說不出來,他不知道,為了什麼。
佛門講究隨緣,他也是如此想的,因為如果真的是可以的話,那麼,葉檀也不會袖手旁觀,和葉檀認識的時間太長了,他懂得對方的心思。
「看來還是想的,哎,我本來打算等等再說,可是你小子啊,就是如此等不及了。」
葉檀笑呵呵地說道,然後來到他的面前,伸手在葉彪的身上不停地拍著,像是在給他治傷一樣,可是手法卻非常的幹練,每到一處,就是一陣悶響,而葉彪的額頭上就是汗珠開始下滑,像是痛死的樣子。
只是呢,他的精神卻非常的好,可以感受到自己身體裡的某種痛苦的影子在跳躍一樣。
「現在,看我的。」
葉檀說完,雙手輕輕地慢慢地打開,開始了太極拳的演練,同時嘴裡喊出了太極拳論的總綱。
「太極者,無極而生,動靜之機,陰陽之母也。動之則分,靜之則合。無過不及,隨曲就伸。人剛我柔謂之走,我順人背謂之粘。動急則急應,動緩則緩隨。雖變化萬端,而理唯一貫。由招熟而漸悟懂勁,由懂勁而階及神明。然非用力之久,不能豁然貫通焉。虛領頂勁,氣沉丹田。不偏不倚,忽隱忽現。左重則左虛,右重則右杳。仰之則彌高,俯之則彌深,進之則愈長,退之則愈促。一羽不能加,蠅蟲不能落,人不知我,我獨知人。英雄所向無敵,蓋皆由此而及也。」
然後他的動作很慢,卻像是一陣晨霧在空氣之中飄散,人在,卻又不在,人不在卻又在,晨霧之中,水汽飄舞,人行之輪,不減多少,不增多少,只為群故。
等到葉檀最後收式之後,突然一張嘴,一股白氣自嘴巴里冒出來,淡淡濃烈的殺氣與生機勃勃的氣息。
而葉彪雖然身形龐大,可是在葉檀坐回去的時候,自己也跟著練起來,雖然手腳笨拙,而且每次到了關節處,都是痛苦難耐,可是他依舊堅持打了一遍,最後他似乎沉迷其中,不論不休。
按理說,佛門的東西和道家的東西是不能混合一談的,可是呢,陰陽的變化,自古便是相通的,這裡面有個詞彙叫做通透,人通透了,你就會發現無數的東西都會有一些簡單的方面。
看著葉彪的動作非常的緩慢,似乎有無窮的重量壓在他的身上,可是他依舊冒著汗慢慢地打著太極拳,似乎每一刻都會倒下來,可是他卻堅持著,身上的肌肉宛如一塊塊被放入水中翻滾的胰子一樣,不通透,卻可以貫穿始終,一直等到他二遍的時候,已經好了很多了。
葉檀慢慢地背著手走出了這個客房,看著外面的星空,比平時的時候更加的亮,每一顆似乎都閃耀著生命的種子,他似乎有所悟,這些年的經歷讓他的心中早就堅硬如生鐵,似乎什麼東西都不足以讓他去相信,人心冷暖,人性的冷漠就像是他在某個世界的一個奇怪的遐想一樣,可是卻非常真實地展現自己的面前。
夜露慢慢地身邊出現,這是一種夏日夜晚才有的景象,葉檀緩步在文昌廟,這裡面積看著不大,卻實際上非常的大,人在其中,更多了幾分孤單與寂寥,卻非常貼合他的心境。
作為一個小白領,他沒有過多地為了這個世界努力的想法,都說一靜不如一動,人心也在浮動,他真的很想放棄一切,然後和李麗質兩人躺在葉家村的池塘邊睡懶覺,看風起雲湧,肯定是別有一番味道的,可是他更加知道,如果自己不去努力的話,這樣的事,也許永遠都不可能成功,因為自己出身貧寒,李世民卻是大族出身,很多事,他不說,不是因為他不會去想,而是因為他需要足夠的武力和威望才可以,那些崔清塵等人在長安做的事,他都是知道的,這些事,之所以沒有被李世民阻止,不是因為其他的,因為這些事,其實也是他想要做的,因為如此,所以才能夠做下去,皇帝沒有好壞,只有他需要還是不需要,如果有一天,長孫無忌的本事足以讓李世民畏懼,李麗質也不過就是個種子而已,塞過去就行了。
葉檀比一般的小白領多了幾分東西,那叫做執著,這也是他在現代社會裡和別人不一樣的地方,清風拂面,不是一句空話,也不會是一句空話。
房間裡的葉彪已經面帶喜色了,他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裡的力量正在慢慢地恢復,彼此斷絕的肌肉已經慢慢地連接在一起了,這種感覺非常的舒服,讓他的速度也開始快了起來。
而就在他要繼續的時候,卻忽然聽到外面葉檀的聲音傳來。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
他精神一動,收斂心神,然後慢慢地坐下來,開始接著念叨,「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以無所得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