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午覺過後,醒來的李玲身邊就站滿了人呢,這些人之中有她的丫鬟,也有長孫皇后身邊的宮女,而平時只有三分之一的人,而這些人之所以會出現,就是因為早上的時候,一個不留神,她不見了,然後等到回來的時候,手裡提著一個盒子,讓人覺得奇怪,雖然後來才知道是去了東宮了,可是這個事很大的。
所以,等到李玲揉了揉眼睛看著這麼多人的時候,也是嚇了一跳,然後想要起來,就有人伸手將她扶起來,然後就有人將銅盆和溫水端過來,給她洗臉等等,等到一切都弄好了之後,她就乾淨了,這也是為什麼很多人都說公主都是細皮嫩肉的原因所在,不需要自己去幹活,能不如此嗎?
等到她徹底好了之後才被人抱著落地,然後左右看看,就看到了自己平時吃飯的桌子,上面擺滿了她平時喜歡吃的東西,因為是小孩子,所以,這方面李世民倒是沒有給她很多的苛刻,可是呢,卻是真的不少東西哦。
可是平時最愛吃的東西,她似乎沒有什麼胃口,就連最喜歡吃的桂花糕,就只是吃了一小塊,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就對身邊的人喊道,「我上午帶回來的那個盒子呢?」
「小主,那個盒子在外面放著,如果小主需要的話,我就拿過來。」一個年紀稍微大點的宮女一直盯著她看,一旦對方需要什麼,就會全力滿足,這算是一種類似契約一樣的東西吧。
「那還不快點去,這個東西如何下口啊。」李玲將手裡的桂花糕像是賭氣一樣地扔在桌子上,這個東西以前可是她的最愛哦,不管是餓的時候還是其他的時候,都是喜歡來一塊的,可是現在卻發現味道很一般。
那個宮女很快就將那個盒子拿了過來了,然後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在李玲催促的情況下慢慢地打開,可惜的是,雖然樣子依舊不錯,卻已經冷了,畢竟是過去了半天的時間了,能不冷嗎?
對於大人來說,這個東西就算是冷了也可以吃的,可是誰敢給李玲吃冷的東西啊,她剛要伸手,就被那個年紀稍微大一點的宮女給阻止道,「小主,這個東西已經冷了,而且看著不像是宮裡的食物,您還是不要吃了。」
「我不,我就要吃,這個可是我從太子哥哥那裡搶來的,為什麼不能吃?」李玲小孩子脾氣直接就上來了,難道自己就配吃那些豬食嗎?自己難道不是父皇的女兒嗎?
看著她的脾氣,那個年紀大一點的宮女卻知道,這件事,她做不了主,可是如果就這麼冷冷的吃下去的話,肯定會生病的,這個責任她更加的擔不起,所以,就想到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小主,要不熱一下再吃如何?」
「嗯,那就熱一下吧。」李玲也知道冷的東西在夏天的時候吃的很舒服,可是現在是冬天啊,吃一個冰坨子,感覺肯定是不好的,就同意了。
然後那人就帶著這個菠蘿包去熱了,等到她勉強吃了半塊桂花糕的時候,這個東西終於回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李玲覺得這個東西更加的香甜了,甜絲絲的味道讓四周照顧她的那些宮女都忍不住吞咽了幾下口水,這個東西是什麼啊,竟然味道如此的濃郁。
可是李玲卻有點不太高興,因為她一口下去,一點香脆的感覺沒有,卻只有溫軟的味道,雖然依舊很好吃,卻少了一份脆爽的香味,讓她不太高興,因為為了熱這個東西肯定是用蒸汽的辦法來搞的,蒸汽這個辦法呢,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保持完整性,最不好的地方就是肯定會變軟的。
她吃了一半,忽然將菠蘿包扔在桌子上,金黃色的餡子就流淌在桌子上,看著黃橙橙的就特別誘人,味道肯定是不錯的,可是她卻這裡哭起來了。
「啊……我的菠蘿包,我的菠蘿包……」
小孩子哭泣一般要麼哄騙,要麼就是不理會,兩種辦法都挺不錯的,可是對於李玲來說,都不太管用,最後擔心皇后會責怪,年長的宮女只能說道,「小主,你不要哭了,要不,老身再去東宮給你找點回來?」
「沒有了,一共就四個,我吃了一個,帶回來一個,剩下的都被我哥哥們吃了,現在沒有了,可是我好想吃啊。」李玲哭著哭著臉上就是鼻涕眼淚的都花了,樣子很可怕,像是一個小花貓一樣。
「那太子殿下就沒有告訴您,如果想吃了,怎麼辦嗎?」她繼續問道。
「沒辦法的,太子哥哥說,這個東西來自松洲,京城裡根本就沒有,也就是葉侯送來了一些而已。」李玲的樣子真的挺難看的,而其他的人似乎也不敢亂動,只能隨她說著。
「小主你說的是隨園是不是?」她繼續問道。
隨園是個特殊的存在,讀書的地方,卻是因為不喜歡讀書而被壓在那裡的人,算是長安的一個景點吧。
「是的,那個廚子就是隨園的。」李玲的記憶力很好,直接說道。
「那就派人去隨園找,一個小小的奴僕,難道還敢拿捏不行?」
李玲一想也是,就隨她而去吧,然後自己就去洗臉了,剩下的人就開始收拾這裡。
因為是給李玲做吃的,所以,那個叫做喜鵲的宮女親自出了宮,去隨園找人,可惜的是,她在門口敲了半天都沒有人過來理會,最後只能氣鼓鼓地離開,看來是打算告狀的。
李玲躺在床上不想動,聽到她的話之後,卻沒有生氣,而是眼睛眨呀眨地四處看看,然後猛然跳起來道,「我們去麗質姐姐那裡。」
秦麗閣的確在皇宮裡是個奇怪的存在,這裡沒有任何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冬日的話,也就是多了一些梅花和一些竹子,其他的裝飾幾乎是沒有,加上長樂公主李麗質這人吧,很喜歡安靜,雖然和皇宮裡的人關係都不錯,可是卻很少真正意義上的來往,她母親是長孫皇后,父親是李世民,哥哥是李承乾,弟弟是李泰,所以,她不需要刻意去討好任何人,加上一顆芳心早就拴在了葉檀的身上了,所以,她除了平時練武,讀書之外,就是看著葉檀給自己的信,一個月三封,不管是什麼時候,都會準時地送過來,然後她會將自己想要寫的內容寫好,讓人帶回去,這樣的日子,她覺得沒什麼不好,特別是在葉檀給自己的書信里講述了各種自己前世去過或者看過的東西,真的是讓人神往,而且葉檀也說了,一旦自己可以獲得自由的話,自己就會帶著她出去,想要去什麼地方都可以,所以,對於李麗質這個表面看起來很文靜的妹子來說,骨子裡卻很不安分的,現在的她之所以保持如此的平穩的心態,原因就在於以後的日子,她早就開始規劃了。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說的不是這男人的本質,而是這男人的手腕。
在一種完全沒有經歷的世界裡,很多女人都會飛蛾撲火,絲毫不顧及其他的,這樣的日子,就是她未來的日子。
聽說兩日後就要有皇家狩獵了,她也得去,這是李世民的一種焦旭子女的方式,他覺得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只要是皇家的人,你就得會這些,這也是為什麼,後來的蘭陵公主李淑是個非常厲害的人的原因。
她是不太想去的,因為最近她接到了不少來自松洲的書籍,有小說,也有一些專著的書籍,這些東西混合在一起,就是讓她的眼界和精神上完全不一樣了,如果說某天她離家出走的話,葉檀都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自從和這個哥哥認識了之後,他似乎就將自己當成了自己的媳婦了,好吃的,好玩的,好穿的,好用的,凡是隨園和松洲有的東西,她這裡都有,甚至於還有她獨立的廚子,這些東西混合在一起,讓她幾乎是過的生活,瘋狂的厲害,可惜,她本身是不太需要這樣的生活的,不過呢,人就是如此,不喜歡,不代表我就不應該擁有,只要是我用的時候可以有了,這就足夠了。
現在的時間是剛剛過了中午,她吃了一個葷菜兩個素菜之後,就坐在書桌前看書,她房間裡的擺設早就換成了那種很舒服的那種椅子和桌子,而不是現在大部分唐朝人家擁有的東西,外面的天氣很冷,可是她的房間裡卻很暖和,一身潔白如玉的毛衣衫將她那玲瓏苗條的身材襯托的上下有致,現在的她差不多一米六,對於一個十來歲的女娃來說,其實已經很高了,腳上穿的是一條黃色的鹿皮做成的靴子,微微有點高跟,卻不是很高,因為葉檀在信裡面說了,高跟鞋雖然漂亮可是對腳不好,他可不希望以後的生活讓她的腳疼,所以,後來就改了,畢竟現在皇宮裡穿這種東西的人還是挺多的,如果你一直都不穿的話,總覺得變成了矮腳雞。
一頭烏黑靚麗的長髮隨意地披散著,上面編織了一些小辮子,讓她知性的身上帶著幾分俏皮,皮膚白嫩,眼如星星,眉如柳葉,小嘴櫻桃,鼻子堅挺卻又讓人的感覺是一份比較嚴肅的樣子。
修長的脖子下面是一條長脖子的毛衣衫,這是松洲的最新產品,現在外面她的鋪子裡已經開始售賣了,而她穿的這件,卻是非常的奇怪,除了在袖口的地方有一個小小的葉子和雲彩表示她店鋪的標記之外,其他的地方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標記,潔白如玉的衣衫緊緻有序,舒服非常,細長的嫩手如白蔥分段,指甲不長不短,卻可以看到手指上面的嫩膚青筋都出來了,只是她的左手的手掌上面卻又一點老繭,只是聽說以後練好了劍法就會消退,所以她也不是很在意。
相思有多苦,自古的文人騷客早就說變了,可是也因為如此,有情人如飲水飽腹一般,有些人可以做到精神方面的帝王,她就可以。
這樣的女人如果可以的話,娶回家,可以和你聊夫妻的情話,可以聊世界的非常,可以聊朝廷的紛紛擾擾,可以聊家長里短,這樣的女人,可以說是滿足了葉檀對於女人的所有欲望,就算是她有些小脾氣和潔癖,可是自己也有啊,所以完全不在乎,按理說,再過一兩年,她就應該可以出嫁了,可是葉檀曾經和她說過,十八歲的時候,再結婚。
不是不喜歡,而是因為他送來的一本書籍,讓李麗質的臉色微微泛白,不是因為害羞,因為是講究女人和孩子的書籍,讓她的內心深處有了一些想法,雖然結婚的事,其實她是做不了主的,可是,葉檀說,這些事,如果都讓她操心的話,那麼以後的日子如何給她幸福。
女人不是不需要做事,只要她保持良好的心情以及不錯的身體,就是對葉檀最大的幫助了,兩人都不是普通人,自然明白彼此的意思。
對於李麗質,可以用,「皎若夜月之照瓊林,爛若晨霞之映珠浦」來形容。
說白了,就是個長得很美麗,氣質很好,家教很好的姑娘,簡直就是良配,這也是為什麼長孫無忌想讓她當自己的兒媳婦的原因,可是歷史上,她只活了二十三歲,這樣的事,葉檀是不會同意的。
就在她安靜地沉思著之前和葉檀認識的過程的時候,加上葉檀給自己的一副自畫像就掛在牆上,用的是素描,而她的也在,當時看的時候都傻眼了,她也擅長丹青,可是呢,和葉檀相比,更像是一種意境的話,所以,她喜愛的不得了。
想著自己被葉檀牽手時候的羞澀,想要掙脫的時候,葉檀卻很不在意地說道,「你是我媳婦,我握一下怎麼了,以後可是要一輩子不分開的,現在不多多握著,我擔心吃虧了。」
「冤家,就會胡說,人家還沒有說要嫁給你了呢。」
李麗質抬頭看著牆上掛著的話,葉檀的微笑的眼睛似乎一直都在看著自己,還似乎帶著笑意道,「小娘子,你跑得了嗎?」
越是知性端著的人,不是不愛小情調,關鍵在於這個情調與誰一起交流才是根本。
就在她越發沉醉在往日的那些美好時光的時候,一陣風配合著一個喘粗氣的聲音宛如脫韁的野豬一樣就跑進來了。
「姐姐,我來看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