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夫人送來的,說是最近老爺身體虛,給您補補。」四夫人隨口地說道,根本就沒有在意他說話的口氣那麼的不友善。
畢竟,兩人這幾天的確是荒唐了一些,折騰起來也是沒完。
可是宇文奎卻好奇大起的看著她道,「是明月?」
宇文奎一共四個老婆,老大叫做張慧,算是跟他最早的,只是現在四十多歲了,比他大的多,當時他能夠起來,和這個女人也有點關係,因為她的一個哥哥正好是他們的這支隊伍里的一個很能說的上話的人。可是自從他死了之後,這個張慧之前的囂張跋扈也不見了,現在等閒不出門。
老二叫做明月,是個歌姬,至於說是搶來的還是當時天下大亂的時候給口飯吃就跟來的,已經說不清楚了,這個女人別的不是沒有,但是蠱惑男人的本事,卻是非常厲害的,不只是宇文奎,就連他的幾個得力的手下都被她迷惑了。可惜的是,時間長了,年紀大了,在過去二十多歲的女人差不多就算是老女人了,所以,現在她開始有點消停了。
老三叫做柴妞,聽說是一個打柴的老樵夫的女兒,結果,聽說這個女人屁股很大,所以,為了生兒子,就殺了她全家搶回來了,可是現在也沒有給他個兒子出來。
現在的宇文奎一共有三個孩子,都是姑娘,最大的已經十五歲了,長得一般,脾氣和她老娘一樣的暴躁,而且喜歡打人,所以大家都不喜歡,第二個孩子今年十歲,幾乎不出門,卻是明月的女兒,算是最漂亮的,老三呢,也是張慧生的,脾氣很好,就是膽子很小,張慧不太喜歡。
「嗯,是的,是二夫人,她最近得到了一些別人送的果子,就給我送來一些,沒捨得吃,這不,天氣正好涼了,老爺趁熱吃。」
四夫人,名字叫做呂瑩,也不知道是誰起的,她就是岳州當地的人,至於說是被他搶回來的還是自己跑過來就不知道了,反正,她是出現在這裡了。
「這個明月,還真的挺有心的,這個紅棗應該是去年的時候,在山下狍子帶回來的,沒想到她竟然沒吃,來,你先吃幾口,這幾天累壞了吧?」宇文奎帶著壞笑將碗推到呂瑩的面前,說道。
「老爺,您壞,您壞……」呂瑩雖然如此說,可還是很高興地將粥喝了幾口,然後宇文奎才開始吃,不得不說,這碗放了不少大米的米粥配合紅棗,味道真好。
一碗粥不少,但是宇文奎的飯量也不小,他吃完了這個之後,才將腰上的武器取下來放在床邊自己隨手可以碰到地方,然後一把就將呂瑩抄起來就上了床了,吃飽了就應該做點成年人應該做的事,至於說外面的飢餓等事,他管不了了。
而呂瑩正是這麼一個年紀,一被他碰到,就直接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房間裡就傳來了陣陣的呻吟之聲。
……
呂瑩畢竟還小,折騰不了半個時辰,就暈死過去,躺在床上睡著了,額頭上都是汗珠。
而宇文奎卻坐在床上,面無表情,他發現,剛剛的那碗粥竟然沒毒,看來是自己多想了。
迷迷糊糊沉睡的時候,門口傳來了哭聲,宇文奎下意識地就拿起了鐵鞭,起身出去,雖然剛剛忙活了一會,可是他速度極快,將被子都掀起來了,結果將睡熟的呂瑩給凍醒了,忍不住埋怨道,「老爺,又怎麼了?」
「閉嘴。」
宇文奎說完這個,就直接出去了,然後剛剛還柔弱不已的呂瑩臉上卻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疲憊了,而是從床頭取出一塊非常奇怪紅色石頭,上面的東西不多,但是總感覺不對,她用手摸了摸道,「快要到了吧?」
宇文奎到了門口的時候,門開了,然後一股子涼風吹在他的腦門上,讓他感覺腦子宛如被撕裂了一般,臉色一下子紅了,一下子又白了,非常的可怕,但是呢,他不會在意的,因為剛剛縱慾過度,這樣的場景,他是不會在意的。
用手背輕輕地揉了揉腦袋,然後提著鐵鞭到了門口,才發現哭的人竟然是張錚,不由得愣了一下,道,「張叔,咋啦?」
他知道,平時這個張錚是不會來這裡的,一旦來了,肯定是出大事了。
哭的梨花帶雨的張錚像是死了兒子一樣,滿臉都是鼻息眼淚的,天氣冷,一會的工夫就變成了一團了。
「到底怎麼了?」
不知道為什麼,宇文奎感覺自己的腦子今天非常的不舒服,所以這個脾氣也不會好到什麼地方上去,忍不住怒道。
「寨主啊,寨主啊。」張錚的哭聲可以說是非常的悲涼,似乎被人刺激到了一樣,聲音也是一浪高過一浪,可是實際內容,他就是不說,這讓宇文奎手裡的鐵鞭一甩,直接將一棵梅花樹給打斷了。
「砰。」
「說!」
張錚被這個聲音給刺激到了,猛然抬頭看著宇文奎道,「寨主,三刀他,三刀他……」
斷斷續續,扭扭捏捏,哽咽不已,這不是個好兆頭。
宇文奎直接走到他的面前,鐵鞭交到左手上面,用手單手就將他給提起來了,眼睛瞪的老大地問道,「你說什麼?」
三刀張三娃死不死的,他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這次他們出去做生意到底遇到了什麼,這次他們可以帶著寨子裡不少的好東西出去的,聽說去了荊州方向,那裡有不少大的客商,而且這次因為那些地方出現了水災,他們帶去的一些東西可是很搶手的,因為他們缺少的東西是鹽巴,糧食,而不缺少的卻是各種皮草之類的,因為那些荊州地方,一般出現災情的時候,大戶人家就會有更多的糧食,所以消費起來更加的可怕。
但是呢,現在張錚卻說三刀死了,那麼狍子呢?
「寨主啊,三刀這孩子他受了重傷,狍子死了,還有這次去的人,死了十五個,只有七八個回來了。」
張錚的話讓宇文奎感覺自己的腦子都要炸開了,怎麼會如此,怎麼會如此,自己和有些地方的人還是有點聯繫了,怎麼會有如此大的問題。
「在什麼地方出事的?」
「就在,就在回來的路上,他們說,就在回來的路上,他們的船快要到家的時候,被人襲擊了,船上換回來的東西被搶個精光。」
張錚的話讓他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因為如果是在外面就被搶了的話,可能真的容易出事。
想到這裡,他忽然又想到了什麼,抬頭看著他問道,「他們是怎麼回來的?」
「聽說是回來報信的,那個搶了他們的人,說是今晚就會過來,讓我們準備好酒好肉招待。」張錚的話讓宇文奎聽出了一個別樣的味道,「什麼,就一個人?」
他們去的時候可是一條大船,三十多個人呢,怎麼就有一個人就可以了?
「聽他們說,就是一個人,而且還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孩。」張錚說這話感覺自己都不太相信了,怎麼可能啊?
「他用的什麼武器?」宇文奎接著問道,同時將他放了下來,因為自己的腦袋是真的挺疼的。
「聽說是空手。」
張錚的話一落,宇文奎就直接走了,他不想聽這個老傢伙的這些糊塗的話。
宇文奎發現走的越快,自己的腦子越舒服,所以越走越快,而張錚可能是跪的時間有點長,差點沒跟上。
從村子中央穿過之後,那些之前還嘻嘻哈哈的一群人大部分時間都躲在了房間裡,就連之前那個感動不已的苦叔都是如此,因為他們似乎知道了一些事。
這些年軍山寨子相對來說比較順利,所以大家都會放鬆警惕,過著優哉游哉,而又相對來說比較自游的生活,但是呢,凡是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他們的這樣的生活可不會是永遠的,如果說一些深山老林或者洞庭湖的一些老牌的寨子還有可能,而這裡,距離岳州太近了,當時為了獲得這個地方宇文奎可是費了很多力氣,現在看來可能真的不是個好事哦,因為一旦朝廷真的穩定下來了,就會派人來剿匪,為什麼呢,因為這些地方如果不這麼做的話,岳州就算是過了一百年的話,也不會有什麼改變,那麼,這個天然的絕佳的水道就會成為雞肋了。
可是大家沒有想到,這一天還是來了,雖然被打傷打死的人都是自己過去的子侄以及兄弟,可是他們竟然有點羨慕,死有所死的時候,比死無葬身之地可奢侈的多了。
宇文奎根本不理會這些,一陣風地離開了這裡,就轉身朝右邊走去,然後走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才到一座比較大一點的宅子,都是原木做的,如果是夏天的話,這裡會的院子裡會有不少的野花或者草藥之類的,可是現在只有一些乾癟的草藥擺放在一些架子上,而門口卻站著一個長著山羊鬍子的老人,臉色微微鐵青,不是因為生氣,而是因為他的臉上的胎記。
這人叫做張風骨,以前是軍隊裡的軍醫,說白了吧,就是被抓了壯丁的一個閒散的民間游醫,過去軍隊裡真正的軍醫太少了,可以說是沒有,很多都是身邊的人代替了,也因為如此,過去的傷兵營是死亡率最多的地方,比戰場上死的人都多。
「老張,怎麼回事?」宇文奎好久沒有看到這個老貨的這樣的表情了,本來就丑,加上他的臉上那灰白的表情,讓人心中不好的感覺越發的加深了。
「寨主,寨主,禍事了,禍事了。」張風骨搖著腦袋,下巴的山羊鬍子隨風而動,顯得滑稽而又可笑。
「到底怎麼回事?」宇文奎現在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對自己的這種有話不說清楚的隱瞞,額頭上的青筋都要出來了,雙手提著鐵鞭,大有一言不合就動粗的感覺。
「寨主,這次回來的人雖然三刀沒死,可是嘴巴爛了,小蟲也沒死,嘴巴也爛了,回來的人之中就只有小狗子嘴巴是好的,可是他的雙腿斷了,還有……」
不等他繼續報憂,宇文奎直接就衝進了房間裡,就看到一群人躺在那裡,臉蛋腫的像個豬頭一樣,唯一能看的人就是剛剛說的狗子,可是他的臉色非常難看,蒼白如白紙一樣,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掉下來,看來是真的疼。
「怎麼回事?」宇文奎也算是戰場上和江湖上面的老手了,可是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沒聽過只是大嘴的人啊,而且為什麼不是全部打了,而是留下一個呢,難道是為了傳話?
「老張,給他吃點鬼草,我要問話。」宇文奎看著跟在身後的張風骨,說道。
「這個,寨主,我們就只有最後三根了。」
張風骨有點猶豫,這個鬼草具體是什麼,也沒人知道,但是吃了之後很容易就止疼,在他們的眼裡算是靈丹妙藥了,等閒不給用的,而且現在就只有三根了,如果給狗子吃了的話,到時候就只有兩根了,這個東西太珍貴了。
「給他吃。」這句話宇文奎似乎是吼出來的,讓他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去了內屋,過了一會拿出一個青玉雕琢成的盒子,打開之後,裡面當著三棵翠綠翠綠的小草,只有手指長短,他嘆了一口氣,取了一棵,直接塞進了狗子的嘴裡,他吃完了之後,很快就不疼了,然後抬頭看到了宇文奎,幾乎是下意識地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自己雙腿斷了,不由得問道,「寨主,您來啦?」
「到底怎麼回事,你說。」
宇文奎沒有絲毫的耐心繼續等待了,直接問道,眼神很嚇人。
「寨主,我說,我說。」
狗子本來就很怕他,這次發現他如此模樣,更加的害怕了。
「這次,我們從荊州那裡換取了不少的鹽巴和糧食,而且價格方面,也非常的合理,我們回來的時候還買了一些酒肉,打算回來孝敬寨主,本來一切都很順利的,可是在進入洞庭湖不久,就發現被人盯上了,本來我們也不怕的,都是好手的,可是很奇怪,他晚上的時候就會出現,白天的時候就不見人影,我們以為是看花眼了,就沒有在意,可是就在今天,他突然出現在船頭,看著我們說,東西他要了,結果三刀脾氣不好,就直接開罵了,然後就是小蟲幾個也是。可是沒想到……」
說到這裡,他像是看到了的什麼嚇人的場面一樣,直接哭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