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去找錢,你竟然帶來一幫人,你的膽子可真的不小哦。」葉檀看著還沒死,只是暈過去的段狼兩人,然後將一人的胳膊拉過來,放在地上,一腳一腳地踩著。
骨頭的碎裂聲,在空曠的院子裡顯得格外的滲人。
「你,大柳,你沒事吧?」帶人來的那人似乎還沒有發現這個事,只是聽到慘叫聲,不由得對身邊的人說道,「給我上,打死了算我的。」
他手下的人宛如脫韁的野狗一樣,直接就撲過來了,雖然說不能帶刀,可惜,這些人是不在乎的,再說了,在邊塞你不帶刀,你敢出門嗎?
葉檀看著衝過來的這些人,還不少呢。要是被這些人拍一下的話,那就麻煩了。
囂張的家丁或者下人,都能說明這個家族的特性。
葉檀突然笑了一下,然後從地上撿起一根木棍,也就一丈左右,提著迎面而去。
「啊……」
一陣慘叫之後,葉檀站在了那個報信的人面前,不等對方說什麼一棍直接就敲在腦袋上,他翻了翻白眼,就暈過去,然後他提著棍子剛剛來的人一律打斷腿一條,然後讓人拉著幾個頭腦一樣的人,招搖過市。
一路的慘叫和血粼粼的場景,就連松洲的縣衙都沒有人趕過來,一路上葉檀回到了歸雲軒,將錢分了之後,大家皆大歡喜,然後他就回家了,因為他知道,這次的事,大了。
在松洲城的最豪華的地界,有一個大院子,院子裡住的人是謝兆豐。平時溫文爾雅的他此時卻是滿臉鐵青,手裡的珍貴瓷器那是甩了一堆,邊上站著一個瘦弱乾癟的男人,鬍鬚不多,有點鼠須的感覺,額頭上都是汗,塌著肩膀站在那裡看著家主發火。
「膽子太大了,真的是太大了,他以為他是誰,就是個鄉下的禿小子,竟然敢爬到我的頭上了,他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向我示威嗎?還真的就因為我制不了你了?」謝兆豐一直都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可惜的是,今天被人破壞了。
「老爺,我覺得吧,這裡面會不會是裴家的人也參與了?否則他一個鄉下來的人,哪裡有這麼大的膽子呢?」師爺小聲地分析道。
「不可能,這個事,我已經和裴元說過了,他也答應了,別的事他可能不會守約,可是這個事,他不會的。」咋了一會東西,謝兆豐的心情好了不少,內心的怨氣也消散了一些,回復了平時的溫文爾雅。
「難道真的就是那麼一個小孩,不就是鄉下的嗎?」師爺也是鄉下的,可惜,人家就是看不起鄉下的人,你能如何?
「如果真的是如此的話,你以為茶葉的利潤,他能沾著大頭?」一提起這個,謝兆豐就眼紅,其實呢,砸家具店只是個前奏,他最想要的還是茶葉,這不過才小半年,簡直就是暴力啊,可惜,他擠不進去,因為人家不同意的,既然知道了配方在什麼地方,那麼一切都有說法了。
「也是,這小子還真的有些邪性。」師爺撓了撓頭,有點不解,要是別的事,他可以直接就說了,可是這個事,有點奇怪了呢。
「就算是個鬼,我也要試試看。」謝兆豐坐在椅子上,拿筆寫了一張請帖,然後喊人進來,「送給裴元。」
「是。」
「老爺,你這個是?」師爺奇怪地問道。
「如果裴元同意,同時不管的話,我要試試這個小子的分量。」謝兆豐風輕雲淡地說道,而師爺卻是臉皮一皺,他不會是想要對付這小子的老家吧,這種倒霉的事,他可是做過不少次呢。
*****
裴元拿著謝兆豐的請柬的時候,正在涼亭里喝茶,看了一眼,沒說話,只是等到自己喝了幾杯之後,問道,「那個茶山,我們的人進去幾層了?」
「還差一層就到頂了。」一個管家模樣的人,低頭說道。
「呵呵,鬼門關也才幾層啊,這小子竟然弄了七層,不過呢,夠了。」裴元笑呵呵地說道,好像是在說一個普通的事,可是,這裡面的血腥味,可能就不是那麼容易接受的了。
「告訴謝家,我不管,不問,不知道。」
管家離開的時候,裴元不屑地看著水中的蓮花道,「低賤之人,就是低賤的人,真的以為有點本事就當自己是人物了?」
葉檀什麼地方都沒有去,而是坐在家裡喝茶,有些東西可能真的需要的是天賦,他不喜歡陰謀,可是卻沒有辦法,只能落在這裡。
他本來以為裴元會出來幫忙擋一下,可惜,他沒有,有些消息的來處就像是一團黑一樣,沒人知道,這段時間的錢,花出去不少,所以,有些事,他還是知道的,當然啦,這裡面也有裴元故意的意思。
「想要靠著幾個爛人,就想要靠近核心的位置,你是真的天真呢,還是真的以為自己就是泥中蓮花了?要不是因為現在的局面不穩,我何苦和你們這些人攪和在一起啊。」
「少爺,謝家的人派人去了葉家村了。」之前跟在他身邊的人,冷冷地站在那裡,這人叫做葉七,屬於葉家十三劍的老七,屬於這幾個月,他發掘出來的人,雖然不夠大用,但是還是可以的,這個社會大了,吃不飽飯的人多了,也就多了一些一幫手。
「現在是誰在茶山?」葉檀輕輕地將茶葉從嘴裡拿出來,然後扔在桌子上,輕聲地問道。
「葉芽。」
「這個臭丫頭,怎麼去了?」葉檀皺眉道,別看葉芽只是個十四歲的丫頭,比自己都大,可是身材很大,很胖,簡直就是個胖墩,家裡養不起,老娘就將她派給葉檀幫忙的。
別看人胖,可是力氣極大,加上葉檀交給她的戰天化氣,只要是吃飽了飯就可以打架,吃的越多,力氣越大。
「好吧,隨她去吧。對了,北面的事怎麼樣了?」葉檀繼續問道,這些人都是自己親手教育出來的,自己那些年在圖書館的日子,可是看來太多的書了,有些東西可不是這些古人可以理解的。
「一觸即發,明年七八月份的樣子。」葉七一直都在笑,不管是什麼時候,他似乎都不生氣一樣。
「好吧,今晚將事情處理乾淨,我要去和我們的刺史大人聊聊了。」葉檀說完,葉七就離開了,然後葉檀看著池子裡的水草,被風吹起,然後水波慢慢地散開,一條青灰色的魚突然出現在水草中,隨即想要離開的時候,葉檀的右手輕輕地在空中擺動了幾下,一股子水波從水池子裡慢慢地朝他的手上流著,最後那條剛剛躲起來的魚也順著這條水霧慢慢地起來了,他的手指輕輕地顫抖,然後看著就停在空中的魚兒,在陽光之下,顯得格外的絢爛。
突然,他的手一抖,魚兒就落入水中,濺起了大大的水花。
「就算是老虎的屁--股,我也要摸一摸,何況,你不過是個傀儡而已。」葉檀背著手,離開了池子邊,而剛剛的那條魚,卻忽然在水中炸開了,染紅了不大的水面,夕陽下,顯得格外的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