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七八糟的腳步聲,配合哭喊的猙獰之聲,這個時候的惡浪鼓,宛如一座地獄一樣。
而加上石老頭一共二十個人,此時臉色煞白地站扎小屋前,其中一個胳膊上還有血跡流著,看來是剛剛沒有來得及跑,差點被抓住了。
然後十多股黑壓壓的宛如毒氣一樣的人流慢慢地在惡浪鼓中央的位置上匯集了,可能是因為太久沒出來了,這些人之中還有幾個為了一個小小的身份就打起來的,現場是一片混亂,亂七八糟的,一股子超級難聞的氣味充斥著四周,就連山洞裡的老鼠都受不住這股子氣味,跑出來了。
這些人頭髮宛如亂草,皮膚黑漆漆的,衣服是有的沒有,有的則是亂七八糟的,還有人皮披在身上,等到他們之中出現了十個老大的時候,就站在那裡看著站在對面的葉檀幾人。
「哈哈,鐵老大,沒有想到今天一出來就有收穫啊。」一個瘦高個手裡還捏著一根人的大腿骨,看來是吃過了,臉上有一道很長的刀疤,雖然癒合了,可還是讓人覺得噁心。
「是啊,閆竹干,沒有想到一來就有新鮮的人可以吃啊。」鐵嗓子是個黑如碳一樣的男人,四十多歲,一頭黑髮配合著腦袋一樣粗的脖子,實在是難看的很。
「石小子也在那裡,一會,除了他,老子要將這些人都給吃了。」閆竹幹得意地揮舞著手裡的腿骨得意地說道。
「那個小子倒是有點意思,平時也願意多給點食物,算是個好的,最後吃它。」鐵嗓子的話剛落,還沒來得及笑出來,就瞪大了眼睛看著對面。
一個一身清爽打扮的小娃娃一步一步地朝自己這裡走來,雖然每一步都非常的輕,可是卻像是一面大鼓一樣地敲擊著對面所有人的心臟,要說這樣的人還不夠他們動手砰一下就碎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就是不敢動,一直等到對方走到距離他們十五步的時候,葉檀忽然停下來了,說了一句讓大家都傻眼的話。
「你們好臭啊。」
葉檀輕輕地捂住鼻子,似乎根本就忍受不了一樣。
鐵嗓子和閆竹干雖然知道自己很臭,可是被一個小娃娃如此說,就算是臉皮再厚,也扛不住的,鐵嗓子的嗓門極大,怒視葉檀道,「小娃娃,你是不是真的不怕死啊?竟然敢笑話我等。」
看著他朝前邁一步,帶著強大的威懾,而他身後的人也是如此,一道黑龍一樣的斷流朝前涌動。
芮登和秦瓊剛要過去,卻被陳龍象巨大的身體攔住,粗聲粗氣地說道,「沒事。」
而李夸父則面帶激動的表情看著站在中央的葉檀,看來這次又要出現當初的一些事了,這樣的機會可不容易找的,很多時候葉檀更像是個文弱的書生。
「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麼來這裡嗎?」葉檀一手捂住鼻子,一邊問道,聲音雖然不大,卻可以穿透整個山谷。
「老子不管你為什麼來這裡,上次就因為該死的松洲刺史將我們關在這裡,害得老子日子都過不下去了,一會吃了你之後,我們就去松洲鬧他個天翻地覆,看誰敢阻攔。」鐵嗓子一副我就是如此囂張的模樣,後面的那些人也跟著囂張跋扈不已,可以想像,如果這些人真的跑到松洲城裡,那麼絕對是個倒霉的事。
「不巧的是,我就是松州刺史,葉檀。」葉檀笑呵呵地說道,似乎人家剛才的話,他根本就沒聽到一樣,反而有點踴躍報名的感覺。
「什麼?」閆竹乾眼睛都瞪出來了了,這個小娃娃是刺史?你當我們都是傻子嗎?
「不相信還是不敢相信?」葉檀笑呵呵地問道,似乎這個傢伙就是個傻子。
「你小子要是刺史,老子就是皇帝老兒了,小子,我看你今天是來找死的。」鐵嗓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指著他怒喝道。
聽到皇帝老兒的時候,秦瓊的眉頭都豎起來了,這幫人,都是瘋子,什麼話都說的出來。
「這個我不管,只是想要告訴你們的事,你們幸運了。」葉檀繼續說道,結果對面竟然沒人搭理了,因為他們都覺得葉檀是不是瘋了,現在這樣的情況,好在什麼地方?
沒有發現有人附和,讓葉檀有點心情低落,抬頭看著他們道,「我不管你們有多少人,我現在就要五百個活著的,其他的人都不需要,一刻鐘的時間,你們自己組織,如果到時候人數多了的話,那麼都得死。」
葉檀的養蠱之法一出,秦瓊和芮登的眼珠子都冒出來了,怎麼可以如此?
鐵嗓子也被葉檀如此奇葩的想法嚇了一跳道,「你想讓我們自相殘殺?小子,你做夢呢?」
「嘿嘿。」
葉檀突然將手從鼻子處放下,然後發出了這麼一個聲音,不大,卻讓山谷里所有的人都感覺皮膚上的汗毛和雞皮都豎起來了,這是一個怎樣的聲音呢?
「做夢,好,好,好,既然你們喜歡做夢,我就告訴你如何做夢。」
葉檀說完這句話,右手忽然一翻,成為爪子模樣,然後一道龍吟之聲陡然起來,直接伸向鐵嗓子,也不見手裡有什麼東西,就將這個剛剛還在叫囂的傢伙一把抓住了,猛然一拉,他就到了葉檀的面前。
四周一片寂靜,因為這樣的手段簡直聽都沒聽過,簡直就是鬼神一樣的手段。
鐵嗓子個子不低,差不多得有一米八上下,肌肉不錯,算是個不錯的壯漢,這樣的人如果上沙場的話,還是有幾分讓人欣慰的地方的,只是這個身上真的是非常臭,加上牙齒也黑,非常的噁心。
「我再問你一遍,做還是不做?」葉檀一字一句地問道,知道他脾氣的人都知道,此時的他已經開始暴虐了,只是還能保持這樣的狀態,可見人性這個東西真的是不好說清楚的。
「老子,偏不…唔…」鐵嗓子的膽子極大,聽到他如此說,雖然剛剛有點害怕,可是你沒有殺我啊,我害怕嗎?結果他的話還沒說完,葉檀的手裡就出現一團水汽,然後捏住對方的喉嚨,直接扭斷了,扔在地上。
瞪大眼睛的漂亮女人很可愛,瞪大眼睛的死人卻不見得多麼的可愛。
「你呢?」葉檀的眼睛看著閆竹乾笑著問道,笑容溫暖如春,卻讓他們如墜寒冰谷底。
「這個……」閆竹干剛剛說了倆個字,就發現葉檀的手裡出現了一團翠綠色的東西,朝自己飛過來的時候,竟然讓四周的溫度降低的非常厲害,就像是一大塊寒冰飛過來一樣,他下意識地伸手用那塊腿骨阻擋,卻發現根本就擋不住,手裡的腿骨已經全部都碎了,而自己的胸口出現了一個深綠色的掌印,他趴在地上,感覺像是被一萬條蟲子撕咬了一樣,剛打滾幾下,就不動了,最後竟然成為了一個冰雕。
「你們呢?」葉檀繼續問道,只是雙手裡一團團透明的水汽慢慢匯集,將這個山谷里的氣溫都降低的很多,而對面難道人則直接變色。
他們都不怕死,可是這麼一個死法還是第一次看到,互相對視一眼,似乎看到的都是敵人。
「既然你們都不想活的話,我就讓你們都死。」葉檀話音剛落,就看到一個瘦小的男子出來趕緊阻止道,「且慢,我們想問問,五百人如何劃分?」
「呵呵,果然有個聰明的人,五百人,五十人一組,一共十組,多一個不要。」
葉檀看著這個人,知道這個人會成為這隻奇怪軍隊的頭領的,笑呵呵地說道。
「多謝。」那個人說完這話之後,就忽然從身邊的一個人手裡搶過來一節樹枝,直接就捅入了對方的胸口,鮮血像是瀑布一樣地流出來,而對方沒想到他竟然敢如此做,滿眼的不甘心。
「別怪我,你在這裡,我就沒有辦法出頭了,鉤子。」他說完這句話,將手裡的木棍猛然一拉,這個被他弄死的人腸子都出來了,拖了一地,非常的噁心。
「現在我需要五十個人,誰要參加?」
他說完就有人開始過來了,然後不大的地方就開始還能戰,有人想要逃跑,還沒到葉檀的身邊,就被他一掌一個地飛到空中,然後摔在地上的時候都成碎片了。
一時間,惡浪鼓宛如人間地獄一般,沒有武器的人總是會有各樣的想法,他們會用牙齒,手,大腿,膝蓋,一切可以想到的東西,來讓對方死去,這將近上千的人,不到一個時辰,就死的差不多了,而剩下的人宛如惡魔一樣地又想要攻擊其他人,而就在這個時候,葉檀雙手一握,一股子寒氣就從手裡冒出來,然後直衝雲霄,這麼熱的天氣里,竟然開始下雨了,澆透了這些人的臉蛋,雖然舒服,可是他們更加的害怕葉檀了,因為這人簡直就不是人。
「現在,你們這十組,都有了領頭的,其他的我不管,你們需要在今天晚上之前將這裡打掃乾淨,到時候會有人告訴你們怎麼做,然後你們就會成為大唐的軍士,凡是活著回來的,一律放歸,凡是有人逃跑,一組逃跑一人,全族誅滅,要是一組人都逃跑了,全部誅滅,現在你們將這裡整理一下,我要當軍營。」
留下的人都傻眼了,這算是什麼,難道是檢測嗎?
不過呢,他們沒有其他的想法,趕緊收拾,將人都堆積在野狼谷的另外一個不小的山谷里,然後下午的時候就會有人運來火油將這些東西都燒著了。
因為剛剛葉檀弄出來的雨水,他們將一切都收拾好了,這個時候,大家也沒有其他的念頭了。
秦瓊幾人的衣服都濕透了,所以就沒有繼續待下去,而是跟著葉檀回去了,走到壺口的時候,那個剛剛將自己的老大捅死的人忽然問道,「刺史大人,不知道我們軍的番號是?」
「飛蛾。」
一聲落下之後,山谷里就沒有葉檀幾人了,而剩下的人則開始四處看看,只是他們中央總是有人互相監視,要是跑了,就得死人。
剛剛鬧事的那個人帶著自己的這組人下意識地走到壺口,卻發現根本就沒有人守著,在這一刻,他想過逃跑,可是一想到葉檀之前的手段,他只能老老實實站在壺口,看著外面的天,然後好好地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氣,雖然都差不多,可是外面的更加自由一些。
晚上的時候,就來人了,而帶頭的卻是刑天,那個當初的傻子,這幾年他處理了不少事,所以別看很壯實,很憨厚,可是他的手段卻非常的殘忍,葉檀說了,他就是這支軍隊的校尉,如果訓練不出來,他也就去死吧。
這兩年,他做事什麼都比較小心,也沒有娶妻生子,但是呢,他越發的怕葉檀了,他就算是不在松洲,自己都不敢胡來。
他身後跟著差不多一百來人,這些人是來送東西的,到了壺口,就直接撤了,因為這些人自己都害怕呢。
沒有想到等到半天,覃宇竟然等到一個乳臭未乾的孩子過來,他是個陰沉的人,做事更加的心狠手辣,所以,看到來人的時候,他笑呵呵地拱手問道,「上官,不知有何差遣?」
「沒有什麼差遣,給你們送東西吃,同時,給你們兵器和食物,不過呢,刺史大人吩咐了,任何人敢違抗軍令的話,一律處死。」刑天說完這句話之後,忽然一掌拍在了壺口的一塊巨石上面,本來堅硬的岩石卻像是豆腐一樣地被他壓下去了,然後再次抽出來的時候,一個足有胳膊粗細的洞口就出現了,他笑眯眯地看著這些人道,「刺史大人需要你們,而我被發配到這裡來,就是折磨你們的,你們還有三個月的時間,如果達不到標準,到時候可就不要怪我了。」
「保證可以。」覃宇沒有想到這個小子是如此的毒辣的手腕,趕緊說道。
「那就好,現在派人將外面的兵器和食物以及火油取出來,記得,從今天開始,我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不喜歡重複第二遍。」刑天的脾氣似乎比之前葉檀的還要大,讓他們只能閉嘴。
燒了屍體,將衛生之內的整理好之後,地獄終於開始了。
而秦瓊一路上都沒有說話,他現在才發現自己對於葉檀的認識真的非常的淺薄和不深刻,這個平時笑呵呵的孩子,在辦大事方面,簡直有魄力的讓人害怕,只是他沒有問什麼,因為葉檀回縣衙了,而他只能回軍營。
「刺史大人,您終於回來了。」
一個有點歡快的聲音,來自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嘴裡,有點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