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那個由家村。閱讀М」
葉檀看到這些人,就像是看到一個個沒有靈魂的軀殼一樣,和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些個被木塔部落的人屠殺的部落不一樣,他們更多的是直接殺死,雖然痛苦,可是也很短,而這裡的人卻似乎是被折磨的很多年一樣。
老人頭髮花白,滿臉皺紋,乾枯的四肢就像是一根被在水裡泡了半年的木頭,然後在太陽底下暴曬一樣,而好幾個女人臉上也沒有幾兩肉,像是根本就吃不飽一樣。
王斌道等人經過的時候,他們沒有絲毫的反應,就像是木偶一樣,一陣的惡臭將之前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味道都遮蓋了。
穿過這片區域,他們甚至於看到了一些所謂的茅廁,就是一大堆的木桶放在那裡,也不知道是多久的事了,到處都是屎尿,味道極為的刺激人。
然後就在這裡不遠處,有幾口大鍋,裡面還有沒有吃完的東西,葉檀等人看了好一會都沒有看出來到底是什麼東西,黑不溜的,一看知道不是什麼好吃的玩意。
再朝裡面走,就是一個所謂的廣場了,不大,人也極少,都是沒有上衣或者一些沒有衣服的人,大人們都是有褲子的,可是看著比乾菜葉子也好不到什麼地方,而一些小孩子也是皮包骨頭,一看就知道根本就吃不飽。
在廣場的西邊,有一個山洞,洞口很大,還有木頭做的門,卻沒有人進入。
剛到廣場上,就有四五個短打的人走了過來,看到李竹的時候,趕緊問道,「李爺,你怎麼了?」
「滾一邊去,喊李武業出來。」
雖然被人罵了,可是他們還是點了點頭,其中一個人趕緊跑過去通知,因為平時李竹都是喊對方五爺的,現在卻喊的是名字,可見事情開始大條了,而且這些跟著他來的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啊。
很快一個不高,卻非常結實的男子就從裡面出來了,手裡提著一個巨大的錘子,凶神惡煞地出現了,看到葉檀等人的時候,直接怒道,「你們是什麼地方的人,竟然敢闖進來,不知道死活。李竹,你小子幹什麼呢?」
「五爺,五爺,他們都是瘋子,都是瘋子啊,說要將這裡一切都給拿走。」李竹趁著葉檀等人不備,直接跑到五爺面前,一哭都是到處流血,看來是非常的慘呢。
「是嗎?竟然有人敢在這裡挑事,我看你們都活膩了。」
李武業來這裡差不多十年了,對於這裡的一切都非常的熟悉,也因為身份的原因,他以前是個盜墓賊,加上會點冶煉的手藝,所以在這裡過的很舒服。
而在大唐,盜墓賊一旦被發現,都會被吊死的。
「是嗎?這裡是誰家的產業,竟然有如此的氣魄?看一眼就要弄死?」
葉檀笑眯眯地走過去,問道,看了一下四周,發現這些人的膽子可真的挺大的,因為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邊上竟然堆積了無數的石塊,有的上面還有一些綠色的粉末,就知道這個應該是所謂的玉石的廢料,而這些人就這麼堆在這裡,如果不收拾的話,萬一某一天不小心顫抖了一下的話,就要倒霉了,砸死人不下於雪崩啊。
「不管這裡是誰家的產業,也不是你們這幫雜碎可以來的,現在給我滾,否則的話,就死在這裡吧。」李武業說這話的時候,似乎很無禮,可是就在李竹準備再說點什麼的時候,他手裡的錘子就像是失控了一樣,直接敲中了他的腦袋,將一個大活人,直接砸扁了,成為了一堆碎肉,而李竹連慘叫一聲的機會都沒有,就死掉了。
「吵死了,如果你們想要成為他一樣的人,就留下吧。」
「看來你很喜歡這樣的生活啊。」葉檀卻絲毫不在意這樣的行為,這個算什麼啊,看著很牛,可是不如戰場上的行為。
「是啊,閒的時候殺殺人,忙的時候玩玩女人,不好嗎?」李武業毫無廉恥地說道,然後指著不遠處的那些人道,「只是這個村子裡沒有女人可以玩了。」
「你無恥。」李承乾的臉色鐵青,這個人簡直就是魔鬼,將這裡的人拉來挖礦還不夠,還要將這裡的人當成奴隸,簡直就不是人,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忽然就朝前踏了幾步,李武業還沒反應過來,他手裡的八卦游龍掌就直接摔在他的臉上,讓李武業手裡的錘子飛了出去,砸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而他這個人則直接被抽的飛起來,在空中划過幾個角度,就要落下來的時候,李承乾的腳宛如毒蛇出動一般,忽然踹中了對方的胸口,直接將他凌空踢到對面的一棵大樹上,摔下來的時候,口鼻出血,非常悽慘。
可是李承乾似乎還不解氣,一把抄起他之前拿過來的大錘,提起來一步一步地朝他走來。
李武業感覺自己被山撞擊了,腦袋很暈,而身體很疼,只是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看到剛剛還對自己動手的小子卻提著自己的錘子走了過來,看他的表情肯定不是來給自己治傷的,難道說是為了?
想到這裡,他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恐懼,也不管身上的受傷的不舒服,趕緊手腳並用地朝後退道,「你要幹什麼,難道你想要殺了我,我告訴你,我是太原府李家的人,你們敢這麼做,到時候一定滅你們九族……」
他不知道的是,李承乾現在最討厭就是聽到這幾個字,這幾個字就像是丟人的頑童在打臉一樣,時不時地告訴別人,自己的族人都在欺負別人,所以,他一步一步地朝前走,手裡的重錘就像是木頭做的一樣,很快就來到了李武業的面前,看了他一眼,然後一句話都不說,就在李武業要嚇死的時候,他忽然將手裡的鐵錘對著他的腦袋就砸下去了。
一下,一聲慘叫,李武業感覺自己是真的暈了。
又一下,繼續慘叫,卻是紅色和白色的軟乎乎的東西飛濺出來,落在了李承乾的衣服上,可是他卻絲毫不在意,似乎只是在那裡砸著換洗的衣服。
再一下,李武業的聲音變成了穿破蒼穹的尖叫,而他的胳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飛出來了,落在剛剛李竹的身邊,而之前那幾個短打的人則躲在一邊,不敢亂動,因為他發現來的這夥人簡直比土匪還要橫,簡直就是瘋子。
又一下,這次是將李武業給弄的喊不出來聲音了,只有眼珠子在半個臉上不停地翻轉,似乎是在哀求,也似乎是在解脫一樣,可惜李承乾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他手裡的錘子已經將他的大腿給打斷了,那裡的骨頭不錯,加上他的伙食不錯,所以流出來的骨髓看著都誘人,如果是羊的或者牛的話,還可以吃吃,可惜卻是人的。
一下一下又一下,一直到面前的人成了一堆碎肉或者說是一堆碎骨頭,可是李承乾似乎一點都沒有感覺,還在那裡揮著錘頭砸著,似乎要將這個人砸進泥土裡。
而他的身上則是鮮血和泥巴混合在一起,宛如地獄出來的魔神一樣地讓人生畏,就算是陽光依舊不錯,那些跟在王斌道身後的軍士還是覺得太子殿下,是不是瘋了?
「成乾,夠了。」
再這麼下去,李承乾可能會失去理智,變成神經病了,所以葉檀走了過來,輕聲地拍著他的肩膀說道。
李承乾的眼睛裡似乎已經變成了灰色的了,胳膊已經在顫抖了,被葉檀拍了一下,手裡的錘頭就落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然後轉身站起來的時候,看到葉檀,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有無數的話要說,最後卻化作了一個巨大的哭聲。
「啊……為什麼會這樣啊?」
這個哭聲似乎是帶著某種可憐的無奈,又或者是被某些事給弄的不知所措,他似乎真的見識到人家最可怕的事的,哭泣的時候就像是無辜的孩子一樣,聲音將不大是山谷帶動著無奈的味道。
而之前一直坐在那裡宛如死了一樣的由家村的老人卻被這個聲音驚醒了一般,忽然站起來了,伸手將一塊腐朽的木頭拿過來,摔在地上,大喊一聲,「天啊」,然後就拍在地上,慢慢地就不動了,似乎死去了一般。
而葉檀卻沒理會這個人,而是看著那個山洞,對王斌道說,「照顧好太子,我去看看。」
王斌道點了點頭,然後就讓人開始給太子殿下收拾。
葉檀手裡的長刀也不見如何動作,剛剛還躲在一邊的幾個短打的打手的腦袋就不見了,只能雙手捂住自己的脖子,看著血噴出來,然後他就走了進去了,過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他再次出來的時候,看著王斌道說道,「派人進去將東西搬出來,然後將由家村的村民全部搬離。」
根本用不著王斌道的話,那些軍士就沖了進去,然後一個個臉色煞白地搬著東西出來了,放在那裡的速度很快,然後再次進去。
如此這般來了十幾個次,人不少,東西也不少,在陽光之下,那些翠綠色的玉石和黃色的銅,泛著刺眼的可怕的光芒。
而在這個過程之中,外面的人早就進來了,將這些東西運出去,同時還有三百多個曠工,只是這些人的身體損傷的非常厲害,有不少人出來了之後,還沒走到外面的村子位置,就死在路上了,似乎支撐他們的就是之前的那股子氣一樣。
等到大家都出去了之後,葉檀是最後一個走出去的,他看了看四周,眼神之中帶著一股子堅毅的味道,等到大家都不在這裡的時候,他雙手合抱,然後單手出掌,「崑崙烈焰掌。」
一道道奇怪的火焰從手心裡出來,然後將這裡的外面都點燃了,至於說剛剛搬東西的內部,早已經被一塊塊巨大的冰塊給凍住了,這裡是一座座的山,也是一座座的鬼魂的墓地。
等到他出來的時候,這裡已經化成了一座被灰塵凝固的山丘了。
所有的人到了由家村以前的地方,看著這裡的野草早就長起來了,王斌道不知道說什麼,而葉檀則說道,「這些玉石和銅塊不能分給這些人,他們可能會瘋的,找一些別的地方會生活的人,來這裡,同時給他們生活資料,比如說糧食,布匹等,他們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恢復。」
王斌道也知道這個道理,就點了點頭,然後帶著大家離開了這裡了,這些事會有人去做的。
走了一天之後,他們剛到太原府,就被李家的人攔住了,帶頭的就是李泉,雖然自己是個紈絝,可是你們這麼明目張胆的搶劫,是不是不合適呢?
「葉檀,你什麼意思?」看著車上的玉石以及銅塊,李泉的眼睛都要紅了,這一批可以說是最大的一批,之前雖然也弄出來不少,可是卻不如這次的多,這些人這是要挖了李家啊。
「這裡是贓物,怎麼,你有什麼事?」葉檀看著這個中年人,笑呵呵地問道,只是坐在馬匹上的李承乾似乎毫無言語。
「什麼贓物,這是我李家的財物,礦場也是我李家的,你這是借著陛下的威名中飽私囊,我一定要告你,一定要告你。」李泉說到這裡,趕緊跑到李承乾的面前拉著馬頭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還請你做主啊,這個葉檀是瘋了。」
李承乾坐在那裡,恢復了不少力氣,但是心境依舊像是剛開鍋的熱油一樣,容不下半點的火星子,被他如此一激,頓時從馬上下來,看著李泉道,「這是你們家的財物?」
「是的,太子殿下,這些東西都是我李家的,我們雖然是皇族宗室,可是也沒有其他的生活來源啊,葉檀這是要滅我全族啊,還請太子殿下做主,給我們李家人主持公道啊。」
「很好,很好。」李承乾似乎很滿意他的話語,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對自己的侍衛長道,「穿我旨意,抄李家。」
「諾。」侍衛長點頭稱是,然後就從懷裡取出一張類似聖旨一樣的東西,李承乾在上面加蓋了自己的東宮的印章,然後轉身上馬就走。
「什麼玩意?」李泉愣住了,抄家,而且還是李家,太子殿下是不是瘋了?
「還不滾開?」葉檀笑呵呵地看著他,說道,然後對著王斌道道,「多帶點人,否則我擔心東西搬不完。」
「這個,葉侯,是否再勸勸太子?」王斌道最多就是想不讓對方太過囂張,可是從來沒有想過要將李家給抄了啊,所以面帶難色地問道。
「如果你不執行,下一個就抄你家。」葉檀還沒說話,已經離開的李承乾的聲音卻遠遠地傳來,讓他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太原府的百姓在街上的還是不少,聽到這個,可是激動不已啊,這個李家禍害了我們多少年了,終於有人過來找事了。
李泉暈乎乎地趕緊朝家裡跑去,他覺得李承乾是不是瘋了?
結果他前腳剛入家門,和醒過來的李鹿說了幾句話,後腳就有人來告訴他,李府被包圍了。
李鹿一氣之下,差點從床上跳起來,只是他現在沒有這樣的本事,只能老老實實地在那裡賣慘,只是嘴裡卻說道,「報應,報應啊……」
可能只有幾個人知道他的意思,當初幫助李建成的人就有他們,真的以為李世民是不在乎的嗎?
而王斌道帶著一群人將李家的府邸抄了一個遍,弄出來的糧食,人口,布匹,錢財以及各種東西,擺成了山了,李屈本來還想要找人疏通疏通,結果他面前站著的人是李承乾,還沒來得及說幾句話,就被李承乾放倒了,指著他說道,「帶走,身上有人命的話,就按著大唐律辦。」
「李承乾,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你竟然敢抄李家的祖地,你是瘋了,你是真的瘋了。」
敢直呼太子的名諱,這本身就是死罪,所以李屈沒有等到宣判就被李承乾身邊的侍衛長給砍了腦袋了。
一顆腦袋不足以震懾,於是王斌道就讓身邊的人揭發,於是,越來越多的腦袋堆積在李府的門口,而東西也越來越多。
李鹿已經感覺自己日薄西山了,臉色白如紙一樣,躺在那裡,很明顯是中風了。
而李家的那些人之中,除了被砍頭的,其他的人都是惶惶不可終日。
等到帳單到了李承乾手裡的時候,他氣的差點瘋了。
太原府大概五成的土地竟然在李府手裡,錢財六百多萬貫,糧食上百萬石,布匹什麼的就不必多說了,簡直堆積如山,至於說其他的東西,比如說女人,奴僕等,更加是多的可以。
就在李承乾的怒火再次中燒的時候,打算將這些人全部斬首的那一刻,外面一個軍士氣喘吁吁的跑過來道,「太子殿下,聖旨到。」
李承乾看著微微顫抖的李泉等人,眼神冷漠如冰,卻還是站起來讓人準備香燭案子,跪在那裡道,「兒臣接旨。」
內容很簡單,就是告訴李承乾和葉檀,回來吧,不要再折騰了,同時,說了,李家的事,自然會有人來處理,可惜的是,他這個聖旨來晚了,因為李家的人已經被砍了不少了。
李承乾手裡捏著聖旨,看著外面的那些百姓,然後輕輕地握住拳頭道,「將罪惡的人都砍了,然後給我們準備囚車,我們回去。」
「啊?」那個軍士愣神了,太子殿下,您應該識字的啊,怎麼會如此呢?
不過那些軍士卻知道李承乾的身份和本事,立馬就去辦了。
陽光之下,血腥的味道充斥著四周,太原府的百姓這才發現一個不一樣的大唐和大唐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