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彪現在是個壯漢,雖然只有一米九左右,可是身上的肌肉卻非常的龐大,有的時候李承乾都非常羨慕他有如此大的肌肉,可惜,不管自己如何做,都沒有辦法達到如此的水平。
龍象般若功已經被他練到了骨子裡了,要不是先天的優勢,可能現在他早就成了一個橫向發展極大的男人了,加上天生的神力,所以他的這一棍子和對方的一棍子一碰撞。
「噢……」雙方的馬匹直接就都後腳踝全部斷裂,趴在地上,而兩人也跟著落在了地上,只是對方後退了幾步,他卻站在那裡。
高手與高手對決,講究的不是套路,而是電光石火,有的時候人與人之間對視一下,似乎就可以將對方的底細參透了,可是卻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老老實實地去打,而如果說殺人最厲害的,技術最多的不是刺客,而是軍隊。
那個壯漢後退了幾步,就沒事了,只是眼睛裡卻燃燒著戰意,面前的這個人是自己遇到的最大的對手。
而葉彪卻似乎無風無意,雙手握住巨大的狼牙棒再次沖了過去。
那個壯漢看到這裡,知道自己和他面對面對局是沒有辦法的,因為身後的木塔還在呢,於是就猛然也跟著沖了過去,卻忽然轉身,將這一棒給讓過去,然後就打算用自己腰間的彎刀將葉彪解決了。
葉彪記得葉檀說過,凡事都不能用十分的力氣,總是需要留著幾分來保護自己,所以等到他看到對方的狼牙棒上面只有一半的力氣的時候就知道不好,也換成了單手了,然後一陣龍吟之身響起,一巴掌拍在了對方的彎刀上。
壯漢的彎刀是巨大的,也是非常結實的,如果非要形容的話,更像是一把鐵棍,或者說是銅棍,一般人根本就沒有辦法將它推到一邊,可是現在站在他對面的人是葉彪。
葉彪的手掌拍在他的彎刀上,同時本來就不多的衣服下面粗壯的胳膊肌肉密布,猛然一用力,就將這個壯漢推倒在地,讓他翻了幾個跟頭,對方剛要起來再戰的時候,葉彪卻根本不會給對方這麼一個機會,手裡的狼牙棒直接將對方的腦袋敲碎了,他眼睛裡閃過一絲不可思議,認為這個人做的不夠敞亮,可是現在是在軍隊裡,不是在比武場上,沒有所謂的點到即止。
看到自己手下的壯漢死掉了,木塔眼睛都要蹦出來了,對著身邊的人說道,「給我殺,殺了他。」
那些人一聽到這個聲音,就撲了過來,而葉彪手裡的狼牙棒宛如一根催命棍一樣地橫掃千軍,面前沒有任何人可以擋得住。
木塔看到這一幕,剛要提馬就跑的時候,卻被葉彪手裡的狼牙棒將他的馬腿全部砸斷,然後落在地上,一身的灰塵。
木塔是個老江湖,看著面前的這個比剛剛死掉的自己的親衛還要壯實的人,忍不住眼神里射出一絲懼色,「放我走,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葉彪卻沒有出手,只是站在木塔的身後,而李承乾卻在這個時候突然出手,他知道自己的力氣不如對方,打鬥的經驗也不如對方,所以需要突然出擊。
木塔看到葉彪沒有動手,忍不住鬆了一口氣,結果卻聽到一陣刀片划過空氣的聲音,一抬頭看到一個小孩子模樣的人想要砍自己。
忍不住怒了,自己打不過一個壯漢,難道還對付不了你嗎?
想到這裡,手裡的長刀直接對準李承乾的脖子,他可沒有什麼心思和這些人打上一段時間,因為四周的慘叫聲已經讓他心神大亂了。
手裡的彎刀因為速度太快,在空氣之中划過一道奇怪的弧度,然後就和李承乾手裡的長刀碰在一起,發出了清脆的聲音,木塔後退了一步,而李承乾則是三步。
只是就算是如此,木塔也是吃驚不已,這個小娃娃哪裡來的這麼大的力氣。
侍衛長和葉彪一前一後,攔住了木塔,不讓他離開,而李承乾則甩了甩手,感覺有點麻。
「不錯嘛,來,今天就不要走了,陪我再來幾次。」李承乾說完就再次提起長刀,對著他瘋狂地砍著,至於之前葉檀說的什麼留下一條命的事,他不記得了。
木塔一邊和李承乾對招,一邊想要找機會突圍,因為他已經聽不太清楚自己的族人的喊叫聲了,如此一來,未免不一心二用。
看著他節節敗退,李承乾忽然將長刀挽了一個花,然後直接從最詭異的角度直刺木塔的腋下,八卦掌脫胎於刀術,走的是詭異的一路,所以,當木塔反應過來的時候,感覺到腋下一疼,頓時倒吸一口冷氣,然後猛然雙手放棄了自己的彎刀,抓住了長刀,猛然一甩,李承乾就被迫捨棄長刀。
可是這一刀已經扎的非常深了,流血不止。
李承乾後退了幾步,冷冷地看著他,似乎在尋找什麼。
而木塔被這一刀刺激的也跟著跳出的心性,啊的一聲將刀從腋下拔出來,然後不管不顧地就對著李承乾砍去。
可是奇怪的是,不管如何砍就是砍不到對方,李承乾總是會在某個奇怪的角度出現,然後消失。
木塔不懂得八卦步,所以他不懂得這其中的奧妙,而李承乾手裡的八卦掌的歹毒也在這一刻出現了,雖然時不時的小手掌就會拍在他的身體上,可是似乎沒有力氣,只有木塔知道這個小子的手段是何其的狠毒,為什麼會如此的疼呢?
就在他慢慢地腦袋不太舒服的時候,李承乾的小手忽然變化出一個奇怪的造型,就像是突然變大了一樣,猛然拍中了木塔的腹部,像是一塊烙鐵印在上面一樣,讓他忍不住後退了幾步,然後倒下來了,而李承乾也有點氣喘。
「綁了。」侍衛長趕緊讓人將這個傢伙綁了,然後看了看時間,頓時魂魄都要飛了,對著空中大喊,「快退,快退,時間到了。」
說完,就一把抄起李承乾,轉身就跑,因為在軍中可沒有什麼戲言之類的,而且現在的主帥是葉檀,更加的不會顧忌任何人。
聽到他的聲音,胡毅等人也趕緊撤出去,而剩下的一些人在火光之中,發愣,這是幹什麼呢?
只是沒有等到他們反應過來,外面的猛火油就開始倒進來了,一股股難聞的氣味刺激著大家的神經,而最後出來的胡毅差點就出不來了。
不知道什麼地方吹出一股大風,讓這些人不得不後退一里路,因為味道和慘叫聲,真的是太難聽和難以接受了。
葉檀就在外面等著,看到了他們抓來的人,笑著說道,「現在去休息吧,一切明天再說。」
疲憊不堪的李承乾點了點頭,也不說洗澡之類的,直接就躺下就睡著了。
而在外圍,還有很多將士正在捕獲趁機逃出來的人呢,捅一刀之後,再扔回去。
熊熊大火,夾雜著無數藏起來的女人,老人,小孩子的慘叫聲,穿透了天空。
而木塔卻一直沒醒,他疼的暈過去了。
這場大火到底燒到什麼時候,沒人知道,只是第二天李承乾醒來的時候,卻發現大家的心情似乎不太高,有點鬱悶的感覺。
他卻覺得精神好的很,昨晚雖然動作幅度大了一些,可是畢竟是第一次和人如此直接地搏殺,所以興致還是挺高的,加上這個年紀的人體力都是非常不錯的,只要是有足夠的吃的和睡眠,就會很快地恢復過來。
他看著一臉沉重的侍衛長,忍不住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這次的戰鬥雖然不大,可是收穫卻非常的豐富啊,這個時候,到底出了什麼事?
「太子殿下,雖然我們這次勝利了,可是來的這些兵士,少了三成還要多,不少人都帶傷的,葉侯的心情不太好。」侍衛長沒有全說,還有一些事,不是那麼簡單的,如果直接說出來的話,可能會對李承乾有打擊的。
李承乾卻不在乎,因為他知道,打仗是需要死人的,記得當初自己的父皇出去打仗的時候,只要是打勝了,死的人都沒邊的次數也不少,這樣的事,是難免的。
看來哥哥的內心還是太過柔軟了,他搖了搖頭,絲毫不在意這個,出去找了一個水桶就開始洗臉,現在他真的很想洗個澡,卻知道根本不可能。
來到領飯的地方,他拿了一碗粥和一個大餅,以及半塊羊肉,絲毫不在意地找個地方蹲著就吃了起來了。
葉檀雖然經過一個晚上,對於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可是這個臉色卻很難看,一下子死了好幾千人,他一共才帶來多少啊。
最可怕的是醒來的木塔的一段話以及身上的一塊錦帕模樣的東西,上面的內容,讓人覺得懼怕和讓葉檀憤怒。
木塔現在被鐵鏈捆起來,但是雙手有活動的空間,正在那裡撕咬著一根羊腿,身上雖然髒兮兮的,可是架不住自己是真的很餓的。
胡毅看著葉檀那嘴唇都乾涸的裂口的臉上,想說話,卻不知道說什麼,這次的戰術沒問題,兵力配置的也非常的合適,可惜的是,就是沒有想到最後的時候,那些人的瘋狂,你指望人家束手就擒,幾乎是不可能的。
自古打仗就沒有吃虧和占便宜的說法,當初吐蕃人之所以能夠被打敗,而松洲的人卻沒有多少的傷亡,最大的原因有兩個,一個是祿東贊其實就是來忽悠的,第二個就是裝備的與眾不同,而這次卻不是如此,反而是硬碰硬,要不是猛火油,基本上是一比一的結局了。
葉檀以前看書的時候,總是會有人將唐朝的兵士之類的說的多麼的厲害,多麼的牛,他也以為是的,可是現在卻發現,根本就不是如此,大唐的戰爭可以說是非常多的,可是現在還有如此誇張的傷亡比例,真的很可怕。
一個小兵端來一個木頭做成的托盤,上面有鹹菜,肉以及大餅白米粥,看著很豐盛,葉檀卻沒有什麼胃口。
「這次所有的人都有獎勵,凡是戰死的,家裡一頭牛,十隻羊,以及其他的戰利品也給。」葉檀的話讓胡毅愣了一下,隨即問道,「葉侯,如此賞賜,是否和王斌道刺史商量一下。」
自古私相授受都不是好事,而且,這個價格太高了,以後誰還敢用他們啊。
「不需要,這些東西都是我搶來的,我有權利,吃飯。」雖然很不想吃,可是他知道,沒有辦法,只能去吃。而此時的莫小雨也不在他的身邊,因為他需要負責後勤的一些事,這個廚子的手藝真的是不怎麼地。
差點吐出來的時候,才吃了一半,然後看著胡毅道,「你吃吧。」
胡毅自然不會嫌棄了,在這些年的生活當中,自己多少次沒有吃飽,自己都不記得了,也不說謝謝,直接就上手了,大一塊羊肉一股羊騷味,人家根本就是不管不顧,吃起來的時候還吧唧嘴,似乎是無上的美味一樣。
葉檀走出帳篷,看著外面的黑煙還在那裡冒著,這次過去之後,這裡應該就沒有人來這裡了,這裡真的成為一片廢墟了。
外面是個晴天,在草原上可以看到藍天,發現天空都很低的,微風吹過,帶起的濃濃的味道,真的不是一種好的味道,可惜,沒人會在乎。
站了一會,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就直接去了傷兵營。
果然,剛剛到門口,就聽到了一群人的慘叫聲,直接走進去,就看到了有的人沒有了胳膊,有的人沒有了大腿,有的人眼睛瞎了,有的人肚子傷了,只是他們的治療手法卻非常原始,現在葉檀也沒有辦法,這裡不是松洲,醫療體系極為的簡單,可憐到了極點。
他不過在裡面待了小半個時辰,就有三十五個人直接死掉了,對於這樣的天氣,他沒有其他的辦法,就連給他們洗澡的水都不充足。
走出來的時候,傷兵營裡面的氣味很難聞,可是再難聞也比不上此時葉檀的低落的心情。
他再次走回帳篷里,看著已經吃完了,正在那裡躺著要睡覺的木塔,對身邊的人說道,「他這麼舒服,怎麼可以,讓他站著。」
手下的人自然是認可葉檀的話的,直接就就過來將木塔拉起來,可能是用力有點不自在,將他腋下受傷的地方弄出了血了。
「啊……」木塔痛苦的慘叫,似乎要死了,看著坐在那裡絲毫不在意的葉檀,忍不住怒道,「老子雖然是俘虜,可是你們大唐不是有對待俘虜的辦法嘛,你竟然敢如此對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這些人都是被慣壞了,做事什麼的都非常的囂張,他認為喊幾句大唐萬歲的口號,就可以抱住小命了嗎?
他是妄想啊,葉檀冷冷地看著他道,「既然如此的有力氣,剩下的時間就不許他吃飯,不許上廁所。」
「你不能這麼對我,我要抗議,我要抗議……」木塔的話根本就沒人聽,在這裡,葉檀的話才是唯一的準則。
等到跨馬而去的時候,這裡已經是一片廢墟了,而葉檀的臉色一直不好,李承乾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木塔這麼一個小部落的人為何不直接拉下去砍死算了,還要帶著走呢。
很快,他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一路上經過了不少的村莊,只要是看到被草原人燒毀的,不管是誰幹的,一根削尖的木棍就會插在木塔的身上,沒人會在乎他的慘叫。
等到其他的一些人和葉檀等人匯合之後,只有一共不過才四千人的樣子,也就是說,這次竟然傷亡了一半的人馬。
等到他們離開了之後,之前的在附近山裡的公輸家的人卻出現了,只是他們很奇怪這些唐人,因為以前的話,就算是打殺之後,也會留下一些東西,比如說牛羊,比如說一些物資,這些不是大唐的人真的富裕了,而是一些朝代的人不屑於做這些事,而正好便宜了這些人。
可惜,這次葉檀宛如一個耙子一樣,將這裡的所有的東西都給劃拉走了。
看著乾淨的草原,公輸甲轉身就回家去了。
一個老頭的步速還是很快的,非常快地離開了這裡。
回到家,將自己的見聞說出來之後,一個最老的公輸看著他問道,「你確定這次來的人是那個葉侯?」
「就是他,這次木塔部落可以說是全部都沒有了,聽說連老人和孩子都不放過,這個葉侯真夠狠毒的。」公輸甲雖然是個機械方面的大師,卻也是個讀書人,對於這些東西的看法還是停留在過去的哪些方面,你可以對我不好,我卻不能不對你不好。
「再看看吧,這次木塔部落消失了,其他的部落會很快知道的,你帶人去看看他們以前的駐紮地,有沒有東西。」老公輸的聲音很怪異,很渾厚,卻是個快要老死的人說出來的話。
「爹,那麼我們還去松洲嗎?」對於這樣的人,公輸甲還是比較反感的,這樣的人如何適合自己去輔佐呢。
「再看看。」老公輸卻沒有直接反駁,而是隨意地說道。
公輸甲再次出來的時候,直接帶人去了木塔之前的駐地。
他們覺得自己是寶,卻不一定是如此,比如說,已經到了太原府的葉檀就是如此。
「滾。」
這是他看到李家的人的第一句話,頓時大家尷尬了,李鹿的臉色極為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