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財有很多辦法,葉檀告訴了手下的商人們,桑家的桑尚和余家的余浩天,打仗,你們在後面負責後勤就可以發財,可是沒有人告訴他們,運氣來了,竟然還可以如此發財。閱讀STO55.COM
這個馬群,葉檀早就知道的,是東女國和党項人一起合作弄出來的,目的本來也是為了能夠壯大種族的,據說很多馬匹都是他們部落里的好馬送過去的,因為單純靠著人工去飼養,是沒有辦法得到最好的戰馬的,而只有天時地利人和才可以。
任何一個馬群都會有馬王,這種馬王來自天地選擇,比人工選擇的要好的多,因為如此,很多時候,需要時間。
只是他們沒有想到,自己種下的果實還沒來得及享用呢,就讓祿東贊弄死的差不多了,現在葉檀就算是拿走,也沒有人說什麼。
不過呢,葉檀看著那匹白馬還是不會動粗的,因為這裡現在是松洲的,需要這個馬群。
「來人,加緊時間整理一切,然後開始吃飯,我們明天就回去。」葉檀說完,就直接沖了出去了,因為他看到那個白馬似乎看到了自己,正打算帶著自己的手下跑路呢。
這匹白馬個頭不是高大,可是靈氣十足,特別是跑起來的時候,被陽光一照射,身體上宛如有一個白色的流光在閃爍。這樣的馬匹適合戰場,卻不是送給麗質當做禮物,所以葉檀打算看看有沒有其他的好馬,最好是一匹母馬,這樣子一般都很溫順的。
葉檀的速度極快,等到馬王帶著手下開始跑路的時候,葉檀已經到了馬群的邊緣了,然後就是呼啦啦的馬蹄聲,馬群再次啟動了。
秦瓊本來還想說,葉檀如此不安全吧,卻發現人家的手下繼續忙活自己的事,根本就不理會這些,也只能自己親自主持了,攤上這麼個不著調的主帥,自己有什麼辦法呢。
下午的陽光照在鬱鬱蔥蔥的青草上面,不時可以看到一些野花,小小的花朵已經開放,鵝黃色的花朵總是惹人憐愛,可惜,此時的葉檀卻沒有這個時間,他沖入了馬群之中,人就不見了。
雖然主帥不見了,可是秦瓊還是和芮登兩人負責外圍的排查工作,不是說打仗結束之後,就完事了,很多事也許只是剛剛開始。
有一支隊伍,差不多一千多人,在刑天的帶領之下,直接朝松洲城奔去,這是去報信的。
而剩下的各個商隊,根據之前在松洲城葉檀給出的一些辦法,開始有次序地整理這些東西。
糧食肯定是沒有的,而且松洲現在其實不缺少糧食,在葉檀的威脅之下,大家似乎對糧食有一種莫名地衝動,曾經葉檀說過了,如果過了今年,到時候這些糧食還是可以賣給自己的,因為有這個的條件,所以大家都在瘋狂地搜購糧食,李綱曾經因為這件事說過葉檀幾次,可是他依舊不當回事,在古代,沒有糧食,其他的都是空的,就算是沒有衣服穿,也得有糧食,這個是一個人活下去的勇氣。
但是呢,他們卻更加的高興,糧食現在在松洲幾乎已經算是掉下來的架勢了,根本就沒有人非常的在意,而這裡的東西真的是好太多了,犍牛有,雖然還不能耕田,可是據說回去之後就有辦法了,這個得相信葉檀,因為他總是不說假話,而一些牛因為受傷等緣故,被商隊裡帶來的屠夫直接就給屠宰了,然後就是牛皮,牛黃,牛的內臟,牛肉等物,都按著之前說好的要求開始準備,只是血腥味大了點,只是誰又會真的在乎呢。
羊這種生物,在古代的時候,地位比牛都高,這裡說的是吃的方面,不是因為它們真的很牛,而是因為牛很多時候是不能吃的,只有生病,老死或者受傷的時候在被朝廷罰款了之後才可以吃,而羊則不需要,羊奶,羊皮,羊角都是好東西,唯一沒有什麼好處的東西就是羊毛了,很多草原人為了處理這個東西簡直就是頭疼死了,因為羊毛不僅是占地方,你燒起來的話還不方便,因為如此,很多羊毛會將一塊不錯的草地窩死,而草原上草雖然多卻不是多餘的東西,所以這些人還從党項人和東女國那裡得到了大量的羊毛,也要運回去。至於說活著的身體強健的羊,不管是公的還是母的,一律收割存好,以後這片草地上可是要養殖這些的,加上松洲本身的山地就不少,所以,那裡也可以。雖然之前松洲的人都開始養殖了,可是量不大,和現在相比,就算是沒有。
牛羊之後,剩下的就是氂牛了,如果說冬天的時候,這個東西還可以當做運輸工具,可是現在卻沒有辦法,天氣越發的熱了,他們身上長長的毛髮不是什麼好東西,會將牛熱死的,這也是為什麼氂牛不能下到中原的原因,特別是靠近南面的更是如此,根本就扛不住那樣的天氣。
所以,氂牛一頭不剩下,全部屠宰了。
這次商隊帶來的鹽巴比較多,這個在古代還是非常值錢的一個營生,在葉檀來了之後,就開始變化了,松洲有自己的鹽池,應該說是一座鹽山,其實國內的很多地方都有,只是有的含有的鹽分比較多,而有的則比較少,本來呢,也沒人吃,因為有毒嘛,吃了之後,直接嗝屁了就麻煩了,而葉檀的葉家學堂卻將這個問題完美的解決了,幾個孩子也就是葉片那麼多大的,在實驗室里跟著葉檀學了一些辦法之後,就一副大搖大擺地跟著大人去了鹽山附近,因為鹽山雖然有很多鹽巴是不能吃的,可是因為有一個析出這個詞彙,總是會有一些鹽巴會出來的,很多地方的人都會過來嘗試一下。
結果,在一群大人們嘲諷的眼神和語言之下,那些孩子花費了半天的時間,就將鹽巴提出來了,然後葉家村的某個小頭目就直接報告了葉度,因為這個就是價值百萬的東西,葉度也是驚喜不已啊,這個簡直就是天賜的寶藏啊。如果葉家村的人可以得到這個的話,那麼到時候豈不是世世代代無憂?
不過呢,葉檀卻將松洲城裡凡是有臉面的人都喊來了,說了這個事,然後告訴他們,這個鹽池不屬於葉家村,屬於松洲,只是呢,大家可以湊點錢一起開採,但是名義上不能屬於個人,至於比例如何,這個只有葉檀他們知道。不過呢,這樣的好事,誰會拒絕呢,也因為如此,鹽池的防護可不是一般人能夠體會到的,各家各戶都派人去了,所以說,如果葉檀之前給他們的錢財只是一個簡單的拉扯彼此盡心的方式,那麼這個鹽池就是這次他們能夠真的跟著出兵的極好的辦法。
莫小雨一直都躲在輜重營,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本事,當那些人將牛下水之類的東西弄出來之後,他就找人帶著去了一個小河裡洗了洗,然後用大鐵鍋放入其中大燒了幾次排了上面的泡沫之後,就加入蔥姜蒜等物,繼續熬煮,一直到了變成乳白色的時候,才放棄。
草原人是不吃內臟的,一般情況下都是用來餵狗的,而中原的人也不太喜歡吃,因為味道真的不是很好。可是經過莫小雨這麼一弄,秦瓊這個人就一口氣吃了三碗,然後將大黑陶碗放在案子上,轉身就走,他嫌棄丟人啊,自己也算是一個見過市面的人,可是此時吃的卻有點丟人。
所以,當莫小雨帶著幾十個廚子開始準備所謂的午飯其實也算是晚飯的時候,被商人弄出來的下水,幾乎全部被吃完了,然後再吃一大塊蔥油餅,那就是絕對的舒服了。
不過呢,因為現在所在的位置還不是松洲地界,所以他們都吃了七八分飽,然後就各自歸營了,葉檀的態度可不是一句空話,之前沒有直接砍死秦瓊是因為他是老帥,可是你就算是再老,如果一直蹬鼻子上臉的話,葉檀也會讓你不舒服。
芮登來到秦瓊的大帳,發現他在那裡發呆,就笑呵呵地坐在一邊,從懷裡取出一個小扁平的酒壺,遞過去道,「事情結束了,來,松松筋骨。」
秦瓊知道軍營里禁酒,這是葉檀規定的,據說以前有個人很厲害,喝酒也很厲害,還是被葉檀開除了,因為他說當兵的就是當兵的,如何喜歡喝酒,回家去吧,這裡不需要。
可是他就是覺得心裡堵得慌,拿起那個酒壺就要打開喝下去,卻發現根本不知道如何打開,撕扯了好幾下都沒有拔下來,而芮登則笑呵呵地接過去,慢慢地轉了幾圈道,「這是松洲葉家村新的成果,螺絲,以後會有用處的。」
「好酒,呼呼呼……」秦瓊可不管這些,而是仰頭就是一下子,結果半瓶沒有了,被芮登一把拉住道,「少喝點,意思意思得了,老夫看你心情不舒服才給你喝點的,不要都喝光了。」
秦瓊卻不管不顧地將所有的都喝完了,然後將酒壺扔在桌子上道,「難道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
「想說什麼?我們勝利了,還有什麼想說的?」芮登隨口地回答道,然後將自己的酒壺軸好之後,放回懷裡。
「你沒有發現今天的戰鬥是如何的慘烈嗎?我當時可是全部都看到了,雖然現在松洲的兵力很少,可是這樣的破壞力太大了,就算是長安城,也不過是幾個鐵桶而已,如果有一天,他有二心的話,大唐還不是到處都是烽火連天?」秦瓊是從亂世走過來的,知道人心的髒可以髒到什麼程度,
「二心?」芮登從袖子裡取出一個只有巴掌大小的皮囊水壺,打開上面的蓋子,對著嘴巴來了一口,感覺全身都舒服地呻吟了一聲道,「你想多了。」
「我如何想多了,大唐真的是經不起這樣的戰亂了,我有的時候都懷疑這小子是個妖孽,你可知道芮公,只有亂世才會出現的,雖然現在的陛下得到天下的方式有點不好看,可是我經常去皇宮裡看他的時候,發現他已經有點早衰了,他將整個熱情都扔在了這個天下江山上面,如果這個時候再有人搗亂的話,那麼,是不是太過分了?」秦瓊狠狠地將巨大的手掌拍在桌子上,怒氣沖沖地質問道。
「我說你想多了,不是因為葉檀這裡的一切都不合理,也不是因為他過於妖孽,而是因為你想多的地方在於,人家根本就沒有隱瞞,你以為這次的事,陛下會不知道嗎?百騎司的人早就入住松洲城了,據說是葉檀當初來的時候就提出來的,當時陛下還問過葉檀為何要自束手腳,哪個人喜歡自己身邊占滿了監視的人,你猜葉檀如何說?」芮登又喝了一口,吧唧吧唧了幾下嘴巴,發現沒有下酒菜,有點失落地問道。
「怎麼說的?」秦瓊還是不知道的,因為很多人,就算是跟隨李世民打天下的人也不希望有點隱私的。
「葉檀和陛下說,一切都只是玩具,只是自己的一點想法而已,如果陛下有一天覺得自己做的過分了,或者說是覺得松洲已經很不錯了,可以考慮拿回去,或者遷都也行啊。」
「遷都?」秦瓊驚訝地直接站起來,看著他不可思議地問道,自古誰敢說遷都的事啊,而且那一般都不是什麼好事。
「是啊,葉檀說,他打算花費二十年左右的時間將松洲打造成大唐邊陲的明珠,然後讓陛下眼熱的恨不得永遠住在這裡,到時候就得遷都了。」
「可是邊塞建立國都,豈不是隨時都會被人窺探,而且糧草之類的也不好聚集啊,這是不可能的事。」秦瓊知道如果是真的在這裡建都的話,那麼大唐五成左右的常備軍都會在這裡附近,到時候那麼多人吃飯不要錢啊,不要地啊,不要糧食啊。而松洲現在根本就沒有這個能力,因為這裡還是很凋敝的,松洲現在所有的人口不超過三十萬人,這裡面指的是所有的人,而長安絕對有百萬人那麼多,這個對比是可行的,而且松洲邊上有吐蕃以及一些西域的蠻族,朝北的話,還有吐谷渾,這些都是危害啊。
「呵呵,你沒發現葉檀正在將松洲城朝外面建設嘛,這次雖然說是對付吐蕃,可是真的是如此嗎?他就是看中了這片草地,其實吐蕃人也是想要打通這裡,這樣子的話,下次過來的時候就會好很多,而葉檀直接就占為己有了,到時候在自己的土地上放牧還是建房子,誰敢多話,誰多說,就滅了誰。」芮登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殺氣四起。
「這個……」秦瓊一想到西面這麼大的地方,在二十年之會變成什麼樣子,可是不能想像的,這裡的土地很多,這裡的石頭很多,配合著松洲的水泥以及不土地當做唯一的一個生存條件這樣的辦法來說,到時候可能就會真的發生遷都的事,畢竟,一個大的城市也不是靠著四周種植糧食的,而是看看交通是否發達,能否將外面的東西運進來,自古松洲就是個邊塞,如果這裡變成了中心的話,那麼葉檀的野心到底得多大啊。
想到這裡,他的臉色變得精彩起來,而芮登看著秦瓊的表情忍不住嘆息,這小子,真的是敢想啊,可是人生不過百年,如果不能這麼玩的話,人生的意義何在呢?
一想到這個,他感覺自己還能再活五十年。
李夸父沒有理會秦瓊的多愁善感,而陳龍象也不過是吃了飯之後,就安排手下的人休息,這次回去之後,雖然勝利了,可是還是需要被檢討的,葉檀曾經說過,就算是你某一天一個人都沒有受傷的話,也得需要檢討,而為什麼會如此呢,葉檀就是一句話,就讓他心服口服了,為了少死人。
雖然吐蕃大軍退去的時候,留下的東西太多了,可是架不住松洲商旅那種螞蟻搬家的速度,所以等到晚上葉檀回來的時候,這裡已經乾乾淨淨了,只有青草搖曳的時候才可以看出來這裡的曾經。
而此時在松洲城的孔大德的手已經有點軟了,因為他在不到三天的時間裡已經殺了差不多一百六十個人,其中九十七個人是遊俠,而剩下的都是隱藏的人,這裡面有吐蕃人,有異族人,有漢人,還有北面的一些人,一些家族裡的人還想要掩蓋什麼,可是在他死人臉一樣的表情之下,沒有絲毫的饒恕的意思。
「孔大德,你敢爾?」其中一個長相斯文卻身材極高的男子看著自己的手下被葉彪等人拉出來,然後當場就斬首,忍不住怒道,這是打自己的臉啊。
「在大唐的律法面前,孔大德沒有什麼不敢的。」孔大德說完這個,就讓人將那個搗亂的人的屍體扔在地上,然後轉身就走,那個男子更要說什麼,卻發現一直站在孔大德身邊的葉彪忽然給了自己一個憨厚的笑容,卻感覺後背直冷,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孔大德堅持走回了刺史府,到了門口,直接就摔在地上,當葉彪將他扶起來的時候,卻發現這人的臉色蒼白,趕緊喊人將他送到廂房裡。
當他瑞南診斷了之後,說只是心扉鬱結而已,休息就好了,就退出來了,而孔大德借著外面的那些陽光,忍不住嘆道,「老祖宗,我還是讀書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