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不當牆頭草的人,墳頭都長草了,我張家這些年能夠撐下來,就是靠這個的。閱讀М」張勳似乎將葉檀當成了自己的子侄一樣地說教,只是葉檀明白,他就是故意的。
「既然如此,小子告辭,就讓張老爺的私生子好好地活著吧。」葉檀說完就站起來要走,看看張勳的態度,對於他們這樣的家族來說,如果說外面沒有人,那都是欺負人的,這樣的家族裡孩子極多,也算是為了給自己的家族裡留條後路吧,更多的卻是好色所致。
張勳不為所動,就安靜地坐在那裡,一直到葉檀走到門口,他才忽然來了一句,「只有老夫配合你,你才能幫我?」
「是的。」葉檀看了一下外面的風景,這個地方的環境還是不錯的,沒想到這人身上還有幾分雅骨。
「不是都說醫者父母心嗎?為何公子要有這麼多的要求?」張勳這話是咬著後槽牙問的,看來是怒了,自己雖然不在乎自己的兒子,可是在乎自己的地位啊,如果沒有兒子,不管如何,最後的結果總是不好的。也不知道張家的人和陳登是什麼關係,真的是都喜歡吃魚生,結果,一肚子的麻煩。
「我不是醫者,是刺史。」葉檀的話很乾脆地將他的想法給壓住了,這小子的確是如此,人家是刺史,刺史就是政客,你指望一個政客去來點菩薩心腸,你可真的是多想了。
「看來松洲的百姓要多難了。」張勳似乎無能為力,說這話的時候,還很關心百姓一樣地嘆了一口氣。
葉檀根本沒有理會,直接就踏出了客廳,反正就算是到時候真的抓起來李泰,誰敢判刑啊,畢竟他是李世民的兒子啊。
這個張勳是不是過去的墨水喝多了,真的以為自己會在乎啊?
雖然李泰是挺可愛的,可是葉檀也可以隨時放棄,反正也沒有多少人知道。
張勳被葉檀的動作給驚到了,因為一般情況下這個時候這麼年輕的一個人都會找自己理論,可是人家偏不,根本不理會,看來這人不簡單,他只能趕緊地讓管家將葉檀喊回來,同時埋怨自己太過小心了。
可惜管家出去一會就回來了,對他說,「老爺,侯爺說了,張家的門太高了,他不敢進來。」
「砰。」張勳將桌子上的盤子直接摔在地上,一臉被羞辱的青色模樣地看著管家道,「不敢進來,他是想讓我去請他,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竟然敢如此行事,真的以為我張家沒有靠山?」
「老爺,小的之前聽說……」管家在張勳的腦袋後面輕輕地說了一些話,讓張勳的臉色從剛開始的鐵青,變成了紅潤和蒼白,忍不住道,「是真的?」
「老爺,這種事,怎麼可能是假的呢,現在關在地牢里的那些人,之前跟著一個姓秦的人來的,當時晚上喝酒吃飯的時候,小的就在邊上伺候著,後來那個姓秦的人忽然發貨,手裡的長劍將家裡的假山都擊碎了,聽說就是因為這個葉檀。」管家一想到那人的恐怖,就忍不住發抖啊,可是葉檀也很嚇人啊。
「呼……」張勳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吐出來,剛剛的生氣也不見了,他看著自己的管家道,「去,準備一千兩銀子,送給葉檀,就說是為了他要建設的松洲做點貢獻,同時,我看到了他們那裡有不少女眷,弄點好的綢緞送過去,記得,一定是很委屈的模樣。」
管家被他說的一千兩給嚇著了,現在可是銀子比銅錢之前啊,要是換成銅錢的話,恐怕不會少的。
不過呢,張勳最後一句話,還是讓他明白了,這是要讓自己被外面看出來是被逼迫的,既然是如此,何樂而不為呢。
看著管家去準備了,張勳捻了捻自己的長須,嘴角掛著一絲笑容道,「這件事,還得看看啊。」
葉檀回去了之後,就被刺史蔡力喊去商量事了,雖然他還沒回松洲,可是秦州的事和松洲的事也算是一起的事,所以,大家聊天的時候也算是入心了,至於那些老頭子,幾乎是不理會的,就像是真的葉檀家的人一樣,只有李泰沒有什麼胃口,看著葉檀就要吃一些點心,看著瘦了一圈的小子,葉檀也算是照顧,不過呢,當和蔡力聊天的時候,他是不能在一邊的。李泰的意思是,有什麼是我不能聽的,老子也是李家的人啊。
葉檀一句,這是刺史級別的人談話,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麼啊,現在,出去。
李泰知道葉檀生氣的時候是不講理的,不要說自己了,就算是自己的姐姐李麗質,也是如此,所以沒有辦法,只能老實地出去了,結果被崔清塵看到了,問了緣由之後,就拉著他去看看葉檀給他準備的好吃的,有吃的,他總是會忘記一些東西。
「葉侯,你這次來的擔子不輕哦。」蔡力現在還是喝煎茶,他可沒有葉檀那樣的生活水平,只是他也算是個有腦子裡的人,自然明白現在的不輕。
「都是順手,如果可以的話,我自然願意幫忙,給陛下,給天下人一個好的交代。可是如果超過了我的能力,那麼就免談了。」葉檀的話讓蔡力差點被茶水給嗆著,這個可不是士大夫的為人啊,你葉檀也算是個讀書人,怎麼感覺像是能做就做不能做,就撂挑子不幹了的節奏呢。
「葉侯,你不會真的這麼做吧?」蔡力花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算是忍住沒有對葉檀動粗,可是語氣也就不好了。
「會的。」葉檀的回答倒是非常乾脆和直接哦,讓他的火氣上來的時候,葉檀接下來的話,卻讓他一時愣住了。
「不過呢,在這個之前,我會做很多準備。不能像那些所謂的好官清官忠臣一樣,出現問題,除了朝朝廷要援助之外,就是帶著大家一起去死,就這樣的人,如果在我的手下,我一定會直接下令砍頭。」
「什麼?」蔡力直接站起來,手指指著葉檀怒道,「自古請命便是如此,你焉可說出如此離經叛道之言?」
「自古的東西就是對的嗎?」葉檀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反問道。
「當然,老祖宗的東西,難道有錯嗎?你能說孔子先師的話有錯?」這個蔡力明顯是故意胡攪蠻纏,葉檀說的錯誤了,和孔子有一毛錢關係啊?
「這樣子啊,既然如此,不知道蔡刺史為何穿衣服?我記得過去我們的祖宗是不穿衣服的。」葉檀的話讓蔡力愣了一下,隨即說道,「三皇治世,五帝分倫,衣服是先祖就給我們的,誰說沒有衣服可以穿?」
「哦,這樣子啊,也算是,衣服這東西說不清楚,可能我們吵起來也沒有辦法。只是不知道現在是大唐大還是過去的朝代大呢?」葉檀反問道,他不喜歡和別人吵架,因為吵不出結果來。
「當然是大唐大了。」蔡力直接就回答道。
「哦。既然如此,為什麼要擴大呢?難道我們祖宗給我們的土地不大嗎?」葉檀的話讓他直接愣住了,不是回答不了,因為他發現葉檀已經有了一套整體的謬論,這種時候聊天,可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於是,他再次坐下來道,「只是不知道葉侯有什麼樣的打算?」
「既然天災免不了,那麼就想辦法避免,既然避免不了,就想辦法準備好吃穿用度。」葉檀的思路自然是來自現代了,而過去可不是這麼想的,就算是餓死,也要在自己家的地方,後來能夠有出息的都是出來的人,皇帝之所以不願意讓人離開原住地,就是因為他們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群人就是因為膽子大了才當上皇帝的,而自己就是這麼樣的一人呢。
「只是不知道如何做呢?」蔡力不滿地問道,這個話大家都會說,倒是遇到問題的時候,大部分都是誇誇而談,卻胸有一策,只能自己撞死來弄個虛名。
「天災避免不了,就可以弄水渠,設計當地的環境,這樣子的話就可以了,至於說,吃穿用度,這個以後我會告訴你的,現在不能說。」葉檀也不是傻子,你想知道什麼就告訴你什麼啊。
「為何不說,有什麼不便?」蔡力認為葉檀在故作神秘,其實根本就沒答案的人。
「因為我不想說。」葉檀說到這裡,就聽到門口有人說道,「刺史大人,張府上送來了一些禮物給葉侯。」
葉檀聽到來人的聲音很大,就忍不住站起來,說了一句,「這個張老頭,還是瞻前顧後,真的是不好啊。」
「喂,你還沒說呢?」蔡力看著葉檀要出去,忍不住問道,這個自己似乎有點感覺。
「這麼簡單的事你都不知道?」葉檀看了他一眼,嘆息道,「你就想想,之前為什麼天下都有旱災,而我松洲沒有呢?」
說完就出去了,而蔡力一下子想起來了,趕緊去找類似的文書。
走到門口,看著張府的管家一臉笑意地看著自己道,「侯爺,這是我們老爺的一點心意,還請您笑納。」
葉檀剛要說什麼,卻聽到一邊的李泰直接站出來道,「哥哥,你這是受賄,是不對的。」
崔清塵站在一邊有點臉紅,因為這種行為的確是如此,可是她就是相信葉檀,你有什麼辦法呢?
「青雀,你覺得我不應該收?」葉檀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問道。
「當然,父皇說過,收取錢財是不好的行為,會影響官體的,哥哥,你也不缺錢,還是不要收了吧。」李泰這話有勸解的味道,可惜葉檀卻看著管家道,「你跟他說說,怎麼回事?」
「這位少爺,葉侯是幫我們張家的忙才給他禮物的,平時我們是不會多給的。」
「什麼忙,需要這麼多錢?」李泰還是第一次看到那麼多的銀子,說真的,他雖然是皇子,可是天下初定,沒錢啊。
「救人一命。」葉檀隨口說道,那個張府的管家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到一句讓他差點暈過去的話,這小子要不是皇帝的人,他早就就上去撓死他了。
「什麼人的命如此金貴?」
「人家不是你,自然是不一樣的,不過,青雀,你現在還能吃得下飯嗎?如果吃得下的話,以後糕點可就少了。」葉檀自然是不會在意了,而是看著他問道。
「自然是能吃下去飯的,我的膽子很大的。」李泰一副我真的不是膽小的人的模樣,可是葉檀接下來的話,卻讓他臉色微變,「既然如此,那就好,到了松洲,殺人放火的事卡肯定會經常有的,所以,你還是要多多適應。」
說完這個,就跟著管家再次去了張府,這次張勳沒有多說什麼,就將一個十來歲的少年送了過來,身邊跟著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一看就是沒有什麼身份,可是眼神里的嬌弱還是讓人忍不住愛憐一番。
他伸手摸了一下這小子的胳膊,發現冰冷,就明白怎麼回事了,再看看臉色和身材,他對著那個婦人道,「夫人,現在我需要採藥。」
「不知公子需要什麼藥材,只要是妾身能夠拿到的就一定會給您準備。」這個女人一臉的哀求是不會作假的,而那個小子則有點不在乎,不就是吃了一點生肉嘛,自己的身體可是很好的哦。
「馬鞭草,蘇葉,青蒿。」葉檀的話讓跟在夫人身後的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頭皺眉不已,可是可以看出來這人應該是類似張家供奉一類的人,看到婦人盯著自己,就忍不住說道,「這些東西就可以了?」
「現在給我備馬,我馬上出去,現在天冷,有些東西可能只有一些比較偏遠的地方才會有。」葉檀記得鳳州的那個山脈附近溫度很高,應該是有的,現在是春天,天氣暖和了一點,所以,他打算去看看,而且實在不行,還可以用砒霜,不過那個東西用起來很辛苦的,主要是孩子辛苦。
「公子,馬就在外面,只是不知道公子什麼時候回來?」管家安排人將小公子送到放家裡,天氣冷了,他更加的怕冷了。
「今晚之前,記得將我讓你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就可以了。」葉檀說完就翻身上馬,直接出去了。
而婦人則看著老頭子道,「薛供奉,他說的可對?」
這句話可是問錯人了,因為薛供奉知道的藥理很多,沒聽說過葉檀所謂的治病的道理,所以就搖了搖頭道,「等他回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