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有什麼東西讓葉檀覺得人性已經沒有了,只有剩下獸性的話,那麼就是眼前的一切。
一個水晶瓶子裡面存放著新鮮的還帶著血液的東西,如果說是羊寶狗寶之類的,不可能,聯想外面的東西,唯一有有可能就是人的東西。
據說有人喝了這個東西之後,就可以變成真的男人,就連太監都扛不住的。
只是沒有想到這些人竟然敢做出這樣的事來,這樣的行為,下地獄一百次都不嫌多的。
江叔一臉可惜地看著地上的東西,然後盯著葉檀冷聲道,「哪裡來的小兔崽子,老子好久沒有吃這樣的嫩皮嫩肉了,沒想到竟然來找死。」
說著就出手,手裡的鐵錘宛如一顆流星一樣地對著葉檀的腦袋就飛過去了,而小滿卻趁著這個機會,想要跑。
葉檀內心的怒火化成了雙手的火焰,「崑崙烈焰掌,雙掌如冰,化冰為水,氣聚天靈,散於五腑。六脈匯集,運功如火。」
外面的冷似乎一下子就化成了他手裡的火,他的手掌本來很冷,此時卻很熱,然後那個江叔手裡的鐵錘被葉檀一把握住,然後鐵錘的鏈子就直接燒斷了,不等對方反應,葉檀的手掌就拍中了對方的腦袋,直接就將他的大頭拍到了肚子裡。然後,一股子火就從他的身體裡燒起來,有點點天燈的味道。
「小滿,你打算去什麼地方?」葉檀看著站在那裡和坐在那裡差不多的江叔一眼,然後看著瑟瑟發抖的小滿,冷聲道。
小滿感覺到他內心的怒火,只能低頭,似乎在害羞,只是手裡的匕首卻握得更緊,他知道,如果自己稍微一個不慎的話,就會被人殺死,而自己卻不想死。
「不說話,看來你很喜歡這裡啊。」葉檀一想到外面的那些屍骨和地上東西,就感覺火氣上涌,也許在這個地方,有些人根本就不在這個東西,可是葉檀在乎,自己在乎的事就算是吳兆英不幫忙的話,自己也要做到底。
聽到葉檀的腳步聲,宛如重錘擂鼓一樣地讓人心中膽寒,可是小滿依舊不說話,他之前是有點累了,可是自從吃了面前的這人給的藥丸之後,現在力氣又慢慢地恢復起來了,所以他在等,等著葉檀靠近的時候,也只有靠近的時候,他才會有機會,雖然不知道葉檀是怎麼弄出火來的,可是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可是不相信鬼魅的。
可惜,他搞錯人了,葉檀不是他認識的那些人,就在他全身繃緊的那個瞬間,葉檀手裡一條龍突然冒出來,直接拍中了他的肩膀,他在一個瞬間疼的幾乎是記不起任何的東西,只是感覺肩膀上應該是有個掌印才是,而手裡的匕首直接落在地上,嘴角因為自己的後背撞到岩壁上,而突出了一點血。
他雖然快要疼的暈過去了,可是眼神依舊似乎在害怕,看著葉檀小聲道,「哥哥,你是不是看錯了,我是小滿啊。啊……」
他的這句話沒說完,耳朵就不見了一隻,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劃拉的,只是感覺特別的癢。
「說不說?」葉檀問道,同時整個山洞裡的溫度都降下來不少呢,讓人膽寒。
小滿剛要說,我真的不知道的時候,另外一隻耳朵也不見了,然後不等他說什麼,左腿也斷了,右掌也沒有了,等到他能說出來,我告訴你的時候,眼睛也瞎了一隻。
葉檀似乎正在玩弄的是小的時候家裡附近的小動物一樣,比如說蛤蟆啦之類的,所以,看到已經在辱罵自己的小滿,他反而露出了笑容道,「看來你是喜歡這些東西,呵呵,不錯,不錯,剛剛聽你說的胡先生是誰?告訴我,我就給你一個痛快的。」
小滿的舌頭依舊在,這是葉檀對他的恩賜,可是他卻用這個東西來辱罵人,真的是挺沒教養的。
「狗--娘--養的東西,老子早就看你不是個好東西了,你給老子的那個藥丸是不是有毒,啊,你現在還想要從老子的嘴裡知道東西,你是做夢,老子只要是出去了,就一定會找你的麻煩,就算是死,也會化作厲鬼一輩子纏著你……」
他的聲音忽然停住了,因為脖子掉了,鮮血噴著在牆壁上,很快就幹了,只是呢,他那張扭曲的臉,縣露出一絲不安心,然後葉檀吐了一口口水在他身上道,「想化成厲鬼來找我?你的膽子可真大啊,可惜的是,你不知道的事,老子會被你威脅嗎?」
說完,看著邊上冒著油花子的江叔,他微笑了一下,從他的腰上解下來一塊腰牌,一看就知道等級不高,是鐵質的,不過適合自己走一段路了,雖然小滿剛剛罵了很多,但是還是知道了一些東西的,他走到一扇大門的時候,忽然反手一掌,將小滿的屍體推到了不遠處的那堆已經發臭的屍骨里,和當初他出賣自己哥哥的時候是一樣的,只是為了自己活命,最後也不過是被腐爛的怪蟲吞吃身體,葉檀之所以不折磨他,是因為這裡壓抑的氣息,讓他不舒服,可是自由幣卻瘋狂地跳動起來,因為他剛剛在內心深處念了一遍心經。
粗糙的石板門因為經常被人摸著,所以很順滑,在中間的位置有一個凹槽,葉檀將那個令牌放入其中,輕輕地扭了一下,門就開了,因為是身體裡都是怒火,所以,他根本就沒掩飾自己內心的怒火,就這麼走了進去。
不過這個江叔也應該就是個普通的角色,絲毫沒有什麼實際一樣,因為在地上,葉檀看到了不少血跡,就算是喜歡殺人的人也不會在這樣的地方生活,而且很多血跡的顏色都變黃了或者黑了,看來是很長時間了,只是味道很不好聞。
他走了差不多二十米左右,就看到了左右兩個巷道,一個很淺,也就三米左右,另外一個則似乎傳出了很可怕的哭叫聲,他一眼就看出了左邊的這個很淺的應該是江叔的休息的地方,所以,他就直接超右拐,差不多走了十幾步之後,就發現了一個小房間,雖然只有一個出口,可是他從上面還是看到了一個人站在裡面,似乎正在打瞌睡,等到他推開的時候,發現一個極為邋遢的人手裡提著匕首,正在削一根腿骨,看來是打算做個匕首的把手,結果被葉檀用手裡的鐵牌砸死,然後將他推到地上,隨即繼續朝前走。
這裡的巷道雖然不多,但是每一個都幾乎長的一樣,因為這些東西呢,都是由一個叫做胡青的人布置的,據說這人很邪性,還會做法,雖然葉檀不相信。
一路上弄死了差不多十個人,依舊沒有碰到自己想要遇到的人,只是他感覺到自己似乎上山了,地理位置上說,開始變冷了,只是這感覺不是很好,因為越發趕緊的地方,卻讓他內心感覺到了一份疲憊,因為斯文之下殺人,更加的噁心人。
差不多走了二十來米,他就看到了一個木質的門,這個在這裡還是比較普通的,因為他一路上收集了不少人的腰牌,最好的也不過是黃銅的,可是自己將這裡的人都弄死了這麼多,為什麼還沒有反應呢?
這個的確是個問題,可是當他看到了面前的一切的時候,他就明白了。
今天竟然是所謂的掩日,也叫做閹割的時間,當他通過一個不大的客廳,看到對面的房間裡的人的時候,他剛剛走了一會的怒火再次響起。
因為對面站著差不多七八個人,每一個人手裡都提著扁平的刀,不大,卻非常的鋒利,而在他們面前的,是七八個沒有衣服,骨瘦如柴的小孩子,其中兩個嘴巴里都是血,大腿上也都是血。不用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這是以前南方用奴隸的辦法,就是將一些小孩子,差不多十歲左右的,帶回來之後,開始用做挖礦的奴隸,如果聽話,只是切割舌頭,如果不聽話,那麼就是舌頭和下面,這些人是別想著出去的,因為對於他們的主人來說,這裡的財產才是真的有意義,其他的都毫無意義。
躺在充滿鏽跡的鐵桌子上,慘叫連連,而之前被收拾過的幾個小孩子,已經暈過去了,這裡連一個用一把草木灰來掩蓋的程序都省了,因為現在處理的這些都是不聽話的,結果也是沒有辦法的。
葉檀直接跑過去,面前的厚厚的鐵門被葉檀一巴掌就印了一個手印上去,然後鐵門就塌了,那幾個人手裡拿著刀,手腕都是血跡,只是愣一下,就提著刀沖了過來,在這裡殺人可不犯法。
葉檀看著躺在那裡似乎死過去的幾個小孩子,心中一疼,出手好不留情,這七八個人直接就被他拍成了一個餅了,然後等到他轉身過來看孩子的時候,卻發現只剩下三個孩子昏迷,也不知道這些人用了什麼迷藥,讓他們這樣子,自己能不能救醒了他們都不知道呢,不過他是不會放棄的。
單手在空中一揮舞,大團的水汽就匯集手心裡,然後對準了那個台子拍了幾下,上面的血跡和亂七八糟的東西就沖洗的差不多了,然後他就將三個孩子放在上面,把脈的時候,卻發現已經宛如木頭一樣了,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這幫畜生,簡直就不是人。
他們擔心孩子會跑,就用了一種類似讓人成為植物人的麻藥,本來呢,這種藥品是好東西,可以有華佗的麻沸散之效果,可是,提取這種東西的時候有個弊端,那就是必須將裡面的某些東西給弄乾淨了,否則的話,會出事的,可是沒有想到,這些人壓根沒有去掉,結果就變成了給孩子們喝下去的時候,他們不動,一動刀子的時候,就痛苦無比,但是呢,結束了之後,就會將痛苦瞬間放大,隨即消失之後,也就差不多死掉了。
看著桌子上的幾個孩子,他內心是亂的,不過,葉檀從來都是個有決斷的人,他右手一勾,一股子水流就飄了過來,然後單手朝下一按,水流就順著流入了三個孩子的身體裡,孩子們顫抖了一下就不動了,隨即滿身生霜,而孩子們的臉上帶著笑容。
他低頭看了一下,眼神里都是孩子們的笑容,然後轉身的時候,卻愣住了,因為就在他的右手邊,看到了一個類似倉庫一樣的地方,這裡的東西像是平時疊好的一個個的草蓆一樣,一個個地放在上面,從地面到上面,至少三丈,竟然差不多滿了,竟然還有一些是新鮮的。
可是,這裡的這些都是人啊,而不是什麼草蓆。
他猛然站起來,沖了進去,裡面的臭味和這些東西簡直就是桑心別的鐵證啊,只是他不停地來回檢查,卻發現,這裡的一切都根本沒有辦法改變了,因為這裡的人都是死的,這裡的屍骨只是一排子,他之前從下面上來的時候,看到的那個山谷就是這裡的外圍。
他沒有說話,而是轉身離開這裡了。
差不多走了幾百米左右,躲過了差不多二十個陷阱,他到了一個非常乾燥的地方,而且很溫暖,也不知道是誰設計的,竟然有通風口和暖氣一樣。
只是這裡很安靜,只有一個人在伏案寫東西,等到葉檀站在他面前的時候,才發現是個滿臉模樣的男人,很乾瘦,雖然一身的書卷氣,卻帶著濃烈的邪性,下巴上面有山羊鬍子,雖然是花白的,卻收拾的很乾淨,看著葉檀的時候,愣了一下,隨即微笑道,「先生來了所為何事?」
「你不怕死?」葉檀奇怪這人,看著不像是有武力的樣子,可是他一笑,還是有幾分膽氣的。
「怕死,所以,我胡青才會問先生所為何事,如果胡青可以幫忙的話,一定幫忙,如果不能幫忙的話,還請先生見諒。」看人家這說話水平,絕對的。
「告訴我,這裡存在了多少年了。」葉檀四周看了看,然後發現了這個胡青的秘密,不由得笑道,雖然他現在不過十二歲,可是身高依舊不低了,最主要的是這人不是從上面過來的,而是從下面過來的,這個就讓他不得不多想了。
「七十多年了。」胡青不愧是個奴才,說話非常的快和迅速,似乎擔心葉檀要對自己動手一樣。
「來了多少人?」他繼續問道,同時背著胡青問道。
「小的不知道,只是這些年送來了差不多有十多萬人吧。」胡青的話剛落,就感覺到自己的脖子處被打了一下,隨即就要暈倒,只是在暈倒的時候,他想做一件事,卻看到了葉檀笑眯眯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剛剛的偽裝徒勞了,人家早就看穿了他的那些伎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