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檀剛將一些需要準備的事項弄好了,交給了李承乾一天時間,就被殿前侍衛從隨園裡喊出來了,皇帝陛下找他,因為鄭本宇等幾個世家的人已經在朝堂說了,堂堂的皇帝陛下竟然讓自己的兒子跑去摻和商賈之事,這是於民奪利啊,國家剛建立起來就出現這樣的事,時間長了,就麻煩了,這是亡國的之兆啊,而且一聽說這事是由葉檀指揮了,這些大家族的人更加的高興了,這下子可以好好地收拾這小子一下了。閱讀М
葉檀到了殿門口的時候,正好李承乾也從東宮趕過來,這小子最近的日子不太好過,因為和葉檀玩的有點野了,所以很多時候,行為上有點不太檢點,於是,那些御史和老師都會對他進行教育,吵鬧的要死之後還要跑到李世民那裡去告狀,這種滋味,真的是爽啊。
兩人對視了一眼,葉檀的眼神意思是,不用怕,又在我呢,李承乾的眼神的意思是,好的,哥哥,這次將這些人都給罵死算了。
兩人被招進去了之後,這裡的一切都是那麼熟悉,一邊的是武官一邊是文官,陛下站在前面,高高在上,一身龍袍霸氣側漏,頭頂皇冠,腳踩丹陛,滿臉怒氣地看著下面的那群站在中間的人呢,這些人的嘴巴是真的毒啊,將一直以為認為自己有好脾氣的李世民給氣的差點暈過去。
自古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朝堂是最大的江湖,這裡的人的一個小步子,可能就是十萬里外的一個村寨,一個縣城的毀滅與復興,這也是為什麼孫子兵法開篇就說,廟算勝。
可惜,國人最終將這些東西當成了炫耀的籌碼,可悲的開始。
葉檀和李承乾來之前,鄭本宇為首的一群人正在抨擊李世民縱容太子和松洲侯的無恥行為,認為這是國家之恥,這樣的人怎麼可以立在朝堂之上,就算是與之呼吸在同一片天空之下,也會難以存活,要不是這些傢伙手裡真的沒什麼權利的話,葉檀和太子難逃一死。
「不知道愛卿到底有什麼打算?」李世民的怒火像是從鼻子處冒出來了,眼神瞪的老大地盯著鄭本宇,要是一般的臣子早就就坡下驢了,可惜,鄭本宇沒有那麼多的顧慮,自己是什麼人啊,自己是鄭家人,而自己的那些跟隨著,有不少都是大家族的人,自己怕什麼?
「太子思過三月,葉檀去爵交大理寺審理。」鄭本宇的話可真夠狠的,讓不少和葉檀關係不錯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個傢伙真夠狠的,太子思過其實就是關起來不讓出去,根本就相當於根本什麼都沒事,而葉檀的這個夠狠的,如果真的這麼操作的話,在大理寺里當監獄官的人裡面要是沒有鄭家的人才怪呢。
「諸卿以為呢?」李世民眼睛看著台階下面的人,沉聲地問道,這些人裡面有不少都是自己的死忠,但是呢,卻依舊有大部分的人和自己的關係不大,都是李淵的臣子,現在他還沒有能力掌握這麼大的力量,所以,剛登基的李世民除了妥協幾乎沒有其他的辦法。
「臣等認為鄭大人所言甚是。」一群大家族的臣子在那裡齊聲說話,讓房玄齡幾人根本就插不上嘴。
李世民感覺自己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有點類似自己家的孩子被欺負的模樣,剛要打算用強權將這件事壓下去,卻看到了笑著走過來的葉檀和太子李承乾。
「葉檀,你有何話說?」李世民雖然看葉檀年紀不大,可是脾氣極大,如果可以氣死幾個人的話,就好了,而他這麼一問,李承乾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了,自己還是太稚嫩了,不能胡來地被欺負啊。
「陛下,請將這個劊子手拉下去,砍了吧。」葉檀看了一眼那群人,發現裡面竟然有謝家的人,當初將謝家的人弄死雖然是個秘密,但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事就是秘密根本就守不住,這些日子過去了,謝家的人肯定會動手的。雖然死掉的是個旁支,可是他們的錢可不是旁支的,有的時候利益會將一個人的血統都改變了,這就是利益使然。
「什麼?」房玄齡和長孫無忌以及魏徵等人直接傻眼了,這小子什麼意思,一上來就讓皇帝將鄭本宇拉出去砍死了,而且說這個人是劊子手,這個有看頭了,幾個本來還昏昏欲睡的人比如說李綱,立馬就來了精神了,這個好戲可不能錯過。
「我,劊子手?」鄭本宇用手指指著自己,問道,自己什麼時候是劊子手了?
「是啊。」葉檀回答的很乾脆,就像是根本就沒聽出來對方的譏諷一樣。
「吾輩讀聖賢之書,以修身治國平天下為己任,你竟然喊呼我們為劊子手,小子,我看你的膽子是太大了,簡直無法無天了,再過一些年,更加暴虐了,這樣的人如果不出手管教的話,可不是天下之福。」
「陛下,還請將這個偽儒家弟子給拉出來,凌遲處死。」葉檀聽完他的話之後,語言說的非常的直接,讓大家更是一愣,這小子發起火來,果然是連自己都害怕哦。
「不知道他,如何是偽儒家弟子?」李世民自然是不會這麼做了,現在是穩定人心的時候,可不能隨便胡來,但是內心卻不一定是如此想的。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句話是來自什麼地方?」葉檀忽然問道,讓大家愣了一下,這個時候是商量如何殺你的事的,你問這個幾個意思?
「孔聖人的論語。」鄭本宇雖然也愣了,不過還是很認真地拱手回答道,氣度好的一塌糊塗。
「原來你知道啊,那麼,陛下,請將這人直接拉下去斬首吧。」葉檀一聽這個,就知道自己贏了,笑呵呵地對李世民說道。
「什麼意思?」一直跟在鄭本宇身後的謝家家主謝雪隆不解地問道,他對於葉檀在松洲對家族裡的人的行為可是非常的來火的,如果有機會的話,肯定是直接弄死的節奏,他現在官職不高,在朝廷里也是個閒職,只是因為背後的家族,讓他們的話語權顯得重要一點。
至於說謝兆豐和謝訓思,不過是家裡的兩條狗而已,死了也就是死了,可是利益是不能放棄的。
「剛剛本侯來的時候,聽說你們在彈劾我和太子經商的事,是不是?」葉檀看著謝雪隆問道。
「是又如何?難道不對嗎?」謝雪隆不滿地問道,這小子想幹什麼?
「先不說經商這種事我們到底做沒做,它屬於是士農工商之一,本來就沒有什麼錯,可是你們硬是說他低賤,這是為何?」葉檀不解地問道。
對於這類問題,謝雪隆可以說是非常的熟悉,「自古商人逐利,不事生產,不能提倡。」
「哦。這樣子啊,就是不知道謝家的人如果有人不成才的話,你們是直接打死呢,還是直接趕出家門,還是不讓對方活?」葉檀繼續問道。
「我們謝家是耕讀傳家的,怎麼會做那些事,自然是給一口飯吃。」謝雪隆自然是不能說,直接趕出去的都有很多,除了家主家的孩子之外。
「陛下是天下之主,商人也是他的子民,不說好好善待的話,反而要鄙視,你們還真的是有兩張嘴啊。」葉檀笑呵呵地說道,引起大家一下子就醒悟了,這小子是故意這麼說,作為天下人的大家長,自然是不能讓任何人都感覺到不好的,這個時候,需要做什麼,需要教育給口飯吃啊。
「而且,天下自古便是無農不穩,無工不富,無商不活。如果沒有農民,我們吃不飽飯,國家也就不安定了,沒有工匠的話,國家的軍械之類的都出不來,那樣子的話,不管是戰鬥還是其他的,都不行,至於說無商不活,就是說國家的東西生產出來了,那得給全國各地的人都需要的話送過去,靠你我,還是靠上天?還不都得靠商人?一個人如果血液不流通了,會如何?」葉檀的話讓李世民和其他的人都愣住了,這小子的話好有道理哦。
「一派胡言,自古商人就是最低階的。」鄭本宇可不管這些,他用的這招應該屬於那種,不管你父母對你怎麼樣,你都不能不孝順他們,這種套路,表面看起來很不錯的,其實很可怕的,時間長的話,不講道理的愛就會變成殘忍的獵殺,這個在現代社會很普遍的。
「自古,你說的是三皇治世,五帝定倫的時候,還是盤古開天地的時候?」葉檀反問道,讓鄭本宇愣了一下,隨即氣惱不已,誰知道自古是什麼時候,反正一說話就是這麼一句,可是這小子問這個幹什麼?
「不管是什麼時候,商人就是奸詐的代名詞。」謝雪隆趕緊回答,將問題給壓住了。
「謝大人,你不是大理寺的人吧?」葉檀繼續反問道。
「不是,怎麼,不是就不能說了?」謝雪隆反問道。
「不是的,你既然不是大理寺的人,就應該知道定罪之類的需要的是證據而不是自古兩個字,你們不停地說著商人這個不好,那個不好,說人家狡詐,說人家利慾薰心,可是你們家裡的那麼些商人天天賺的錢大部分都給了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人享受了,還說出這麼一句話來,是不是有點忘恩負義?」葉檀最後一句話,說的嚴厲非常,眼神犀利的讓一邊的武將都不敢直視。
「你胡說,我家來事耕讀之家,怎麼會摻和商賈之事,你不能血口噴人。」謝雪隆漲紅了臉指著葉檀說道。
「你是謝家的家主謝雪隆吧?」葉檀自然是不會為這樣的人生氣的,直接問道,等到對方點了點頭道,「你們家發跡也不過才三百年的樣子,可是你們家的地有多少我就不說了,錢財有多少我也不說了,你們家外圍的那三百個商人你不會不承認吧,如果你還是不承認的話,要不要我申請陛下下令徹查你家的家產,如果有一句話我說錯了,我立馬自刎當場,可是如果我說的話是實話的,那麼你們謝家就……」說到這裡,葉檀沒有繼續,反而是魏徵冷冷地說道,「你打算如何?」
「殺乾淨。」葉檀只說了三個字,就讓滿大堂的人都後背直冷,幾個武將都不好意思抬頭看人,這小子,殺性太重了。
「你就不怕冤枉人了?」魏徵繼續問道,雖然這小子給家裡弄了不少錢,可是在這些事情上,他可不會徇私的。
「一個傳承上百年的家族,占了那麼多的民脂民膏,現在說冤枉,豈不是笑話?再冤枉也沒有當初被他們害死的那些人冤枉,我將話放在這裡,如果我和太子真的是做錯了,我們承認,可是如果你們做的事是對的,而我們是錯的,那麼,各位,你們有家人的吧,不死不休四個字會寫嗎?我是個鄉下人,不喜歡多轉彎,玩那些彎彎繞,如果誰只是想要污衊的話,那麼,我奉陪,只是,到時候後果希望你們可以承受的了,對付吐蕃人,我習慣的行為是殺,對付敵人不殺乾淨,留著幹嘛?」
看著葉檀白白的牙齒在燈光下閃著光芒,讓鄭本宇和謝雪隆後背一冷,這小子是打算直接開戰了,他的膽子就那麼大嗎?不怕大家族的反撲?
也許,大堂之上只有房玄齡,李世民、程咬金知道葉檀所說的不是虛的,就連裴矩都沒有找葉檀的問題,就可以看出來,事情比他們想像中的還要嚴重。
李世民也愣住了,這小子之前在御花園裡可是小孩子的模樣,很可愛的,自己也比較喜歡這小子,可是一提到觸及他底線的事,殺伐兩個字就在他的嘴邊,這個時候,他似乎變了一個人,這樣的人如果在戰場上,肯定是把好手,可是在長安,是不是就不太好了,想到這裡,他有點明白葉檀說過的話,我不是不想留在這裡,而是擔心朝堂上的人勝不了幾個了,不是一句空話。
「你狠,老夫無話可說。」魏徵也被葉檀的煞氣給嚇著了,一甩袖子,當做沒看到,丟人啊。
「既然諸位都沒有意見,那麼,還請陛下讓我和太子出去讀書吧。」葉檀說完這個,看到鄭家和謝家的人幾眼,不說話,他們卻發現葉檀眼睛裡的那份殘忍。
自己身嬌肉貴的,如果直接就這麼死了,豈不是可惜了?
李世民也想儘快讓這件事了結,雖然自己也不是很喜歡商人,不過呢,有些話是不能說的,就對著兩人擺了擺手道,「出去吧。」
李承乾從剛開始的害怕,激動,到後面的鎮定,都在大家的眼睛裡,幾個人都覺得此事不錯,如此儲君,國家之幸啊。
兩人施禮之後離開了大堂,只是在門口的時候,葉檀忽然轉身看著大家說道,「現在我大唐剛剛初建,各方面都需要修建和開拓進取,如果各位耕讀傳家的大人們真的有為國分憂的決心的話,還請多做點實事,不要在這裡搬弄是非,來說是非人,便是是非人,下次再說這些還請自己先找個乾淨的衣服穿上,別說別人丑,自己一身的屎,不只是臭,最主要的是腦子不夠用的,丟人。」
葉檀的話說完,大家直接傻眼了,你這小子膽子太大了,竟然在堂堂的朝堂上面威脅文武百官,你是不想活了?沒等大家想要繼續說點什麼,葉檀已經走出去了。
鄭本宇氣的差點暈過去,這小子膽子太大了,而李綱則似乎看透了一些什麼,眼睛眨了眨,一直都沒有說話,不過呢,他可沒有就這麼算了,最近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弄出來一個謠言,說自己是太子殺手。這個稱呼是李世民喜歡的,如此以來,李建成的死亡就不能全部算在自己的頭上了,和李綱有干係,而李綱呢,表示不服,自己這麼些年也算是兢兢業業了,結果忙活了半天,最後發現自己竟然是個命硬的人,而且命硬道什麼程度,專門剋死太子,乖乖,如此強悍的命,簡直就是人間少有啊。
也不知道是李世民動心了還是沒有動心,反正他最近跟李世民說李承乾不好的事的時候,發現李世民有點不太上心,於是,他有點吃醋了。
李世民對於葉檀的話還是比較認可的,來說是非者,便是是非人不是一句空話,這小子的話還是不少的,於是,他趕緊散了朝會,剛走到後面,就聽到內侍道,「陛下,太子詹事請見。」
雖然李綱是個太子殺手,可是在唐朝的時候,很少有人喊他的名字,就連李淵當初都不說,因為他是個正直的人,也因為如此,葉檀才如此重視他。
李世民剛剛喝了一口茶水,打算鬆口氣,一聽到李綱要來,不知道為什麼,內心挺膩歪的,不過還是點頭道,「請。」
趁著李綱來之前,他趕緊多喝了幾口茶水,然後洗了把臉,打算用自己最好的狀態應付這人,不過呢,內心深處,他已經將李綱剔出以後教授太子的行列了,對了,葉檀不是命硬嘛,乾脆讓他去給葉檀當長史算了。
「臣李綱拜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