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們似乎忘了,這個和我有關係,我到底可以得到什麼好處?」
葉檀的話讓馬九一愣,這個倒是真的啊,如果娘子軍解散了之後,大頭在皇帝那裡,而其他的人當中獲得最好好處的人就是柴紹,而葉檀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侯爺,他有什麼好處啊。
「可是,他為何要殺你?」
馬九還是問出來了,你說了很多,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這個就不是你可以知道的,現在,我已經知道我知道的,你可以去死了。」
葉檀可不是一個善良的人,所以呢,他的話剛落,侯君集還沒反應過來,一根骨頭就飛過去,就是對著馬九的腦袋。
而馬九直接傻眼了,你這是不是太快了,都不給我一點時間休息啊。
「住手。」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一身綠色衣衫的男子忽然出現,手裡的長劍將那根骨頭給擊飛了,然後感覺自己的手掌微微有點發麻,不由得暗自吃驚。
不過呢,這個人可以繞過張靖等人的防守,說明還是有點本事的。
葉檀剛要說話,卻聽到他的話,「刺史大人駕到。」
然後葉檀就看到一個一臉鐵青的男子出現了,這個人就是之前說的朔方刺史王旭吧,看著三十來歲,身邊跟著的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所謂的家丁,而是絕對的高手,看來這個人也是知道一點的,在這裡生活的人,如果沒有一定的成績的話,那就是作死啊。
看到馬九的樣子,簡直就是比死都要難堪,所以呢,王旭直接走過來查看了一下,對著剛剛出劍的人說道,「勞煩木道長幫忙看一下。」
然後抬頭看著葉檀道,「你好狠的心。」
木道長的速度很快,他將馬九查看了之後,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個人算是廢了,不過呢,卻是什麼生命危險,這個到底是如何做到的,自己竟然從這個人的身上感到了一股子冷冷的寒氣。
他在王旭的耳朵邊上說了幾句話,然後就一把抄起了馬九轉身就走,侯君集剛要說話,卻聽到王旭有點陰陽怪氣地問道,「沒有想到啊,竟然在大唐的土地上,有人使用私刑,怎麼,大唐的律法不管用了?今日本官要是不來的話,你們是不是要弄死他?」
侯君集一愣,這是什麼意思,這是打算倒打一耙嗎?
因為只要是和大唐的一些高層的人打交道都會知道葉檀喜歡用這個東西來說事情。
「你是何人?」
葉檀卻不會管他,而是反問道。
這句話很有意思,就是故意的,讓人撓頭的感覺。
而侯君集看著他們的樣子,就知道,這件事,開始出乎自己的預料了。
自己當初之所以不願意來這裡查案,有兩個原因,一個就是自己的確不想成為炮灰,而第二個原因就是,自己根本就沒有那個本事。
有的時候,在這些地方玩心眼可不是一般人都可以的,很多人根本就是不行的。
「嗯?」
王旭看著他無辜的模樣,頓時就上火了,你這麼做,合適嗎?
「沒有想到葉侯竟然不知道我是誰?」
譏諷的味道一直都在,只是呢,這個王旭似乎有點玻璃心的感覺。
「我需要知道嗎?」
葉檀不管是地位還是爵位都比他高的多,說真的,這樣的人本事不小哦。
「你。」
王旭不是沒有脾氣的人,但是呢,遇到如此的不要臉的人,自己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好一個葉侯,竟然如此囂張跋扈,看來也是不將朝廷的事情放在眼裡了。」
王旭身邊有一個師爺模樣的人忽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然後看著葉檀說道,這件事讓侯君集皺眉,不管是如何,你一個師爺算是個屁啊。
這裡什麼時候有你說話的份了?
「聒噪。」
葉檀的手也不見如何動作,這個所謂的師爺就倒飛出去,撞到了院子的牆壁上,直接就是吐血了。
「你,竟然如此囂張,是不是以為我朔方沒人了?」
王旭看著他竟然直接動手了,這是要打臉啊。
而葉檀則是不屑地看著他說道,「按著朝廷的規矩,你應該先在我這裡給我施禮,然後再說其他的,你連這個都不懂?」
「你。」
王旭沒又想到他的反應如此的快,但是呢,這個卻是真的,因為過去的人見面的時候,都是先論爵位,後來才會說什麼官職的,因為爵位的地位比官職要好得多,很多人都知道,只要是有了爵位,往往可以不做事,朝廷也得給錢,而官員的話,就比較麻煩了。
「怎麼,王家的人都是如此的不識好歹的?」
葉檀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問道,「還是說,王家的人打算造反了?」
這個帽子扣下來,真的是讓人頭疼啊,王旭身邊雖然有不少的勇武之人,可是呢,直接動手弄死他,也不現實啊。
沒辦法,只能躬身施禮道,「下官朔方刺史王旭,見過松洲侯葉侯。」
「免禮吧。」
葉檀倒是沒有為難他,因為在他的眼睛裡,王旭早就是一個死人了,對於這麼一個死人,說真的,毫無意義。
「哼。」王旭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倒霉的事情,就不由得哼了一聲,然後看著葉檀問道,「現在葉侯可以告訴本官,為何要對馬九動手了吧?」
「他是你朔方的人?」
葉檀問道。
「自然是朔方的人。」
王旭直接回答道。
「他在朔方可以戶籍?」
葉檀繼續問道。
「自然是有的,下官雖然不是什麼驚天之才,可是這些基本的流程還是知道的。」
王旭含沙射影地說道,似乎對於這麼一個問題,他覺得沒什麼意義呢。
「哦,那他分了多少土地?」
葉檀又問道。
可惜,這次,王旭卻是奇怪地看著他問道,「葉侯,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懷疑這個人不是一個良民。」
葉檀的話讓王旭一愣,隨即冷笑道,「葉侯多慮了,他如何不是良民?」
「我從他身上得到的口供,告訴我的。」
葉檀的話讓王旭覺得可笑,不由得皺眉道,「嚴刑峻法,如此這般得到的口供有什麼價值,還是說葉侯對於陛下的以仁孝治國的方針有所不滿?」
侯君集就像是一個普通人一樣地站在那裡,他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資格參與其中,不是說自己的爵位不夠,也不是說,自己的本事不夠,而是因為自己的嘴巴不夠,這樣級別的較量,真的不是他這樣的人可以滿足的。
「對於惡徒,自然是需要好好地處理了。」
葉檀卻是不在意地說道,「難道說,天下的衙門裡都沒有用刑這一招?」
這句話王旭可不敢說沒有,否則的話,自己到時候就麻煩了,因為一旦說沒有的話,就會得罪天下的差人,不要以為他們的身份低微就不可抗拒,有的時候,這些人才是真正意義上掌握了一人的生死,你以為簡單的事情,未必簡單哦。
「不知道葉侯認為他犯了什麼事?」
王旭皺眉地轉移話題道。
「呵呵,他參與了朔方之前的鋼鐵走私。」
「啊?葉侯,這句話可不能亂說哦。」
王旭似乎是剛剛知道這個事情,表演的還是不錯的,但是呢,在場的人都不是普通人,所以呢,這樣的人根本就是沒有什麼意義的。
「我有了口供了,也有了其他的證據,怎麼,你難道想要包庇他?」
葉檀笑著問道。
「葉侯說笑了,若是他真的有什麼不好的行為,我一定不會放過他,但是呢,這幾年,你也是知道的,邊塞的百姓日子都不好過,需要一些比較強悍的人才能紮根此處,若是被人直接帶走的話,以後邊塞可就沒人了。」
王旭的這幾句話倒是實話,相對於中原腹地的那些律法中的條條框框,邊塞的律法比較簡單,現在只有松洲這個邊塞的律法比長安都要複雜,而其他的地方都是很簡單的,因為這裡的人都是兩種,一個是一些逃荒的人,這樣的人本來就對於這樣的事情,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第二呢,這些人都是邊民啊,他們更加習慣了草原上的一些生活習慣,如果你強硬地改變的話,那麼後果難料。
「是嗎?」
葉檀忽然從袖子取出了一份聖旨,打開道,「朔方刺史王旭接旨。」
王旭本來以為他會繼續問什麼呢,沒有想到人家根本就不會和你廢話啊,而是直接拿出的皇家的東西,這樣的事情就開始不講理了,你這是打算和我直接來硬的嗎?
不過呢,這個還是不重要的。
他只能跪拜,而其他的人也跟著跪拜下來了。
葉檀咳嗽了一下,然後就開始念出來了,內容很簡單,就是這次朝廷接到了奏報,發現了邊境出現了走私鋼鐵的事情,著刑部以及京兆牧一起審查此事,朔方刺史王旭要全力配合,任何人不得違抗。
「臣,朔方刺史王旭恭迎聖安,遵旨。」
王旭來了一通葉檀根本就看不懂的禮儀之後,才接了聖旨,然後剛要轉身就走,就聽到葉檀說道,「王大人,我們需要和你一起去刺史府。」
「隨你。」
王旭一甩袖子,轉身就走了,而本來很多人擁擠的地方,一下子就空曠了,只有幾個膽寒的人,看來他們也知道自己這裡住的人關係不一般啊,但是呢,就算是如此,你們將我這裡弄的很破,這個合適嗎?
等到王旭等人都離開了之後,葉檀卻是坐在了凳子上了,臉色微微蒼白,而侯君集則是看著他有點擔心地問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就是好幾天沒有睡覺了。」
葉檀說完這句話,就對張靖喊道,「去,給我準備房子,我要先好好地休息一下。」
侯君集也是會點頭的,有些事,真的就是如此,不能胡來的感覺。
而等到葉檀入睡的時候,侯君集坐在門口,手上沒有任何的酒肉,只有一把長劍,對於他來說,這輩子可以守護的人可不多哦。
而屋子裡很快就傳來了葉檀的呼嚕聲,這個對於年輕人來說,除非是天生的,一般是很少有打呼嚕的,因為就是身體好,也不是很累的時候,而如果你真的很累的話,就很難說了。
張靖等人則是拿著錢和掌柜的會帳,等到葉檀醒來了之後,他們就要離開這裡了。
雖然他們的行為有點奇怪,但是呢,出手大方啊,對於他們來說,這個財神爺走了,說真的,可惜了。
侯君集坐在那裡,看著之前地上的狼狽,而此時已經被收拾乾淨了,說真的,他沒有想到事情是如此的。
這裡面有柴紹,有娘子軍,有那幾個大家族的人,這樣的人一般碰到的話,就會出事的,而且是大事,這樣的行為,你說可怕不?
但是呢,最可怕的卻是馬九等人的墮落程度,當初都是和突厥的人不共戴天的,可是呢,現在似乎變成了朋友了,你說奇怪不?
人可以變成什麼樣子,就要看這個人在什麼環境下。
看來陛下還是很英明的,他肯定是知道什麼的,否則的話,也不會讓葉檀跟著過來了,否則的話,憑藉自己的本事,真的是不行的。
越是在戰場上殘忍的人,在現實的生活中卻不一定很殘忍,因為他們知道自己在戰場上為何會如此的殘忍,都是為了一個好好的生活,而如果你覺得這個不重要的話,那麼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了。
「大人,有人送來來一份東西。」
張靖一直都在外面,這裡有兩個人,任何一個人出事的話,自己都要麻煩了。再說了,當初葉檀說的要給自己錢的,如果他出事的話,先不說錢可以不可以得到,就算是自己的日子過下去還是不過不下去都不知道呢,松洲的人有錢,也是執拗的瘋子啊。
「拿來。」
侯君集奇怪的說道,然後看到張靖拿過來一個不大的信封,竟然是有牛皮製成的,上面還有封漆,這是軍中的一種傳訊的方式啊,怎麼會突然送來呢。
他打開了之後,然後看了上面的內容,臉色開始大變,從開始的還算是穩重,到後來的一些蒼白,鐵青,最後卻是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樣的事情,怎麼會如此的直接呢。
「你們真的挺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