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會對夫君說出這樣的話來,豈不是要斷送了我侯家的富貴不行?」
侯夫人差點就坐起來了,卻被侯君集拉著,又躺下來了,然後憤憤不平地問道。
「這幾年,傑兒,虎兒都慢慢長大了,夫君的本事他們都是需要學習的,家裡的家族學問他們也要學習的,這個時候如果夫君不在的話,豈不是要出事了?」
過去的人你以為簡單的就是一個地位和身份嗎?
那不是的,很多時候,你會發現無數的大家族裡都是有所謂的絕學,而且只是給一個人,那就是自己的嫡系啊,其他的人都沒有資格看到的,這個似乎就是一種常態的,但是呢,也是有毛病的,一旦這個所謂的嫡系出現問題,那麼就會將這個東西給浪費了。
特別是一些做大事的人,往往最後剩下來的就是一些旁支,而嫡系是一個都不存在的,死的很乾淨的。
但是呢,這個就是過去的人的一種生活模式吧,你說奇怪不?
「這個我如何不知道,可是呢,我本來也以為只是一個玩笑話,本來也就沒當回事。可是呢,今日在皇宮裡和陛下一起喝酒,他給我接風,結果讓我在六部里找一個位置,我拒絕了,就說,我還想要在外面帶兵,結果陛下忽然就發怒了。」
「這個是可能他認為你沒有聽他的話?」
侯夫人主要是就是管理家裡的這點事,至於大事情,她是不太清楚的。
侯君集卻搖頭道,「不是如此。」
「哦?還有什麼事?」
看著她的樣子,一臉的求知慾,侯君集伸手將她拉著靠近自己一點,這個時候,說真的,心中的想法是有點過分了。
「你忘了玄武門的事了?」
果然,他的話一出來,侯夫人就感覺身體僵硬的很,這個事情可以說是一個禁忌,或者說是也是一種奇怪的現象。
一群人弄死了另外一群人,然後得到了一個好處了,這就是故事的全部。
但是呢,當時李世民本身是沒有下定決心的,或者說是下定了決心,自己卻沒有去說,於是乎,長孫無忌和房玄齡等人就開始設計,而這件事,頭號打手就是侯君集,雖然不如尉遲恭那麼兇狠,來到李淵那裡問他,陛下何時禪位,但是呢,他自己乾的乾的什麼事情,他難道不知道嗎?
當時他以為自己就死了,可是呢,後來皇帝卻沒有殺他,反而給了他不少的好處。
一般有人養狗的話,都會知道的,在辦事成功了之後,都會給對方一點東西,作為獎勵,但是呢,如果有一天,這條狗被四周的人看不上眼的話,肯定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去死了。
而自己當過一次了,現在如果繼續留在這裡的話,結果會是如何,就不知道了。
「難道說,這次陛下讓你做的事情,也如之前的那麼危險嗎?」
如果是這樣子的話,侯夫人認為,還是出去吧,不要在長安了,這個真的是太危險了。
有的時候,在危險的時候,如果你沒有其他的辦法的話,只能如此了。
侯君集卻是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呢,覺得味道不對。」
過去的將軍或者一些奇怪的人,都是有一個本事的,那就是遇到了倒霉的事情的時候,總是會有一些奇怪的行為,你說奇怪不?
而這一切,到底是什麼意思,就不知道了。
「看來是大事了。」
侯夫人皺眉地問道,「可是長安最近沒有什麼大事啊,除了長安的商人開始納稅了之外,就是長孫順德跑了不見人影了,其他的事情都沒有啊。」
侯夫人不解的很啊,到底是什麼事情,讓皇帝讓他去做呢。
一般一些普通的事情,皇帝是不會在意的,因為不會在意,所以呢,隨他去吧,而現在呢,一旦讓他去做了,這個事情就很麻煩了。
「我也不知道,不過呢,明日見過葉侯之後,可能就會知道了。」
對於這個年輕人,他以前只是覺得看不起,不過就是個幸進的孩子而已,可是呢,這幾年和對方開始交流之後,才發現,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所謂的聰明人,而且是非常聰明的那種,你以為很多事情不好弄的話,就不一定了。
「老爺,這個葉侯,到底是什麼人?當初,妾身還記得在曲江池的時候,因為一些事情,和我們家對打過,現在夫君卻覺得他是個厲害的人物,他會幫我們嗎?」
當時的事情,說真的,也是他沒有轉過彎來,對於李承乾,他有一種病態的保護,但是呢,就像是歷史上的秦始皇對於自己的長子扶蘇一樣,保護是保護了,可惜保護的太好了,在國內出現問題的時候,竟然被一道奇怪的聖旨弄的自殺,要是一個稍微有點叛逆的孩子,你告訴對方,父皇讓他去死,你看看他去不去死,肯定不會去的,而且會直接翻臉的。
「這是個異人,也是個普通的孩子,更是個混蛋。」
侯君集的話里透著一絲無奈,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不是自己不去努力而讓自己不能控制,而是一些事情,自己努力去做了,結果還是不行,這個才是最要命的。
「這還是個人嗎?」
侯夫人奇怪地看著對方問道,這樣的人如何才能是一個好人啊。
「是一個人,卻不一定是個好人。」
侯君集說完就掀開被子,然後這裡就不能說了。
而此時的刑部,李孝恭一臉陰沉地看著面前的這個人,這個人之前還是自己的手下,可是呢,就在三天前,這個人成為了階下囚,而且自己用了很多的酷刑,對於一個和李道宗同是皇室的名將,他平時做事還是比較溫柔的,總體來說還是不錯的,但是呢,現在似乎將這個事情弄的有點過分了。
本來這個事情,是因為戴胄負責的,可惜,自己的李世民的手裡的一把刀,所以呢,他需要這麼做的,不過呢,皇帝也是懂得自家的孩子,是照顧一下,所以呢,想要將這件事扔給侯君集,可惜,人家不同意。
「你說,你還知道什麼?」
李孝恭有點頭疼,因為這個人就是自己平時培養的太好了,做事的話,就有點認死理,但是呢,也因為如此,也是最好的斥候,可惜,現在卻變成了叛逆了。
一身上下沒有一塊地方是好皮,都用沾了鹽水的牛皮鞭子抽了一個遍,身上的指甲也都不見了,可惜,依舊不說。
「劉楚,你可要想清楚了,我這裡如果通過的話,你的父母孩子還可以活下去,如果是其他的人的話,可就不一定了。」
他不想用對方的父母來欺負對方,可惜,他就是不說啊。
一個好漢子,總是會想著自己的家人的不是嗎?
可惜,劉楚只是看了一眼對方,卻沒有說話,似乎根本就沒聽過一樣。
但是呢,就在這個時候,從外面進來了一個人,卻是曹彪,他的眼神里透著濃濃的疲憊,對於他們這樣的地方來說,可是沒有所謂的休假的,如果你認為你可以休息的話,除非皇帝忘記你了。
「王爺。」
「怎麼樣了?劉楚的家人呢?」
李孝恭也是沒辦法,但是呢,還是問了,而這個問題卻讓劉楚似乎安靜了不少,看來是知道了什麼。
「啟稟侯爺,劉楚的家人似乎早就被人給抓走了,或者被帶走了,卑職過去的時候,家裡乾淨的一塌糊塗,什麼都沒有,甚至於連周圍的鄰居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哦?看來他們是早有準備啊?」
李孝恭看著曹彪問了一句,然後看著劉楚道,「你是死定了,你的家人竟然被帶走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到底是活著了,還是死了。」
這句話似乎是感慨,畢竟呢,過去的很多時候,你以為簡單的事情,卻不一定簡單,很多人都知道這個世界的無奈,你不知道的結果,就是如此啊。
「他們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李孝恭可是記得這個劉楚是四天前被自己抓住的,然後到了三天前才開始用刑的,畢竟是自己的手下之一啊,這樣子做也算是給了面子。
「他被抓的時候,就不見了。」
曹彪也是頭疼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的百騎司竟然不知道。
「劉楚,你還是不說嗎?」
他看著對方問道,似乎是在給對方一個機會,而劉楚卻是搖頭,不說話。
「好吧,既然你如此的倔強的話,那我就不給你面子了。」
李孝恭的話剛落,對方卻覺得吧,你在糊弄呢。
「曹彪,你去找葉侯,他是京兆牧,這幾天來回出去的人,他應該是知道的,到時候,我看看誰的膽子如此大,竟然敢做出如此損害大唐的事情。」
一句話,一個名字,讓劉楚一下子愣住了,怎麼會如此?
他是軍中中人,也算是李孝恭的老部下了,十幾歲就跟著對方東征西討的,算是一個高手,只是呢,運氣不好,到了現在都不是一個校尉,而是一個對正,也就是十來個人的頭領,金錢也不是很多,這樣的事情,日子過的就悽慘了不少,但是呢,當有人過來告訴他,你可以上去的時候,他就開始有了其他的想法了。
對於葉檀他的認識來自於一些當初從松洲出來的人,當時李孝恭家裡的人也在那裡,還有秦瓊和一些其他的人,皇帝還是希望松洲不要鐵板一塊,否則的話,自己的治理應該如何做啊?
所以呢,有的人就說,這個世界上,沒有葉檀不知道的事情,同時呢,長孫順德不見了,也有人是被他給弄死了,可惜都沒有證據。
現在的他是京兆牧,手裡的權利到底是如何的就不知道,但是呢,肯定是很厲害的。
「將軍,將軍,我說,我說。」
他知道,一旦家裡的人都被抓了的話,肯定會出事的,而且是大事,一死的話就是一大堆人啊,而不是自家的人啊。
「好,你說。」李孝恭沒想到葉檀還有如此的本事呢,就問道。
「可是,將軍能否答應在下一件事。」劉楚可不是一個傻子啊,這時候,還是問問吧。
「你竟然和我提條件?」
李孝恭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一樣,看著對方,而這個時候的劉楚卻又不說話了,所以呢,只能點頭道,「來,你說說什麼條件。」
「若是這件事我都告訴了將軍之後,我是必死的,而我的家人可否讓將軍保護一二,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是嗎?他們什麼都不知道,錢也沒有花嗎?」
曹彪卻在這個時候忽然插嘴地問道,讓對方一愣,隨即劉楚大聲地喊道,「我也為了大唐流過血,為了能夠查探敵人的消息,我多少次都是在生死線上掙扎,我好幾次都死了,憑什麼,我家裡的人連一件新的衣服都沒有,憑什麼,我到現在連一個校尉都不是?難道我的戰爭都是假的嗎?」
這種事,在過去很普通的,很多人一輩子都當兵,最後卻是餓死了。
因為呢,位置就那麼多,而且你不要以為你打仗了就可以得到好處,這件事太難了。
「我給你保證你的兒子不死,其他的事情,我沒辦法。」李孝恭沉思了片刻,給了一個答案,而且這個答案看著不是非常的合理,卻讓劉楚點頭道,「多謝將軍,我劉楚就算是死,也會感激您的。」
雖然說犧牲掉了家裡的老人和媳婦,但是呢,有了兒子就是有了香火,對於他來說,這才是一個所謂的現實生活啊。
「說吧。」
劉楚聽到對方話,就點頭道,「將軍,這件事來自五年前,只是當時我還不知道這件事,當時他們找過我,可是我當時就覺得這麼做,對於大唐來說沒有好處,所以呢,就拒絕了,可,一年前,他們又再次找到了我,因為我認識當時一個關隘的裨將,那個人是我當初的生死兄弟,我當時還是認為這樣子做不合適,因為不太好,可是呢,當時我的母親生病了,而且很差,家裡沒有一文錢,我當時都想要將兵器給當了,可是呢,當時他們送來了一百貫,和帶來了一個郎中,將我母親治好了,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我不行了,所以呢,後來就幫了他們一把,但是呢,沒有想到,他們給錢是很順溜,可是事情卻是越來越大了。」